先婚後if線

酒店套房開了兩間，鄰房。

兩人一路上沒講話。

只有臨別時，陸長鶴丟下句早點休息。

就怕這樣啊……

有的事說出來，可能連朋友也難做了。

沈離在床上輾轉一夜，手機鎖屏黑了又亮，眼底的晦閃爍。

最後點進和陸長鶴的聊天框。

敲字：不用有負擔，我可以接離婚。

第二天飛國。

不知是怕尷尬還是真的有事，陸長鶴把沈離送到家就走了，兩人誰都沒有提及離婚的事。

那條輾轉反側發出去的信息好像也石沉大海。

他們婚後就居住在一起，但陸長鶴常常不回來，不是訓練過晚在留在車隊，就是周轉各地比賽，很能見到人。

這天剛下班，沈離又到書房接上工作，整理了下今日來訪者心理問題及心理障礙的資料，初步分析評估。

心理咨詢師，從畢業就始終如一的工作，現在開設了個人心理咨詢工作室，起初陸長鶴跟爸媽一樣不大支持。

總是需要接收一些負面緒，對個人也會有影響，本就斂，這一下平時更不講話了。

但其實覺得有意義的，自己不愁吃又不愁穿，工作就圖個意義，雖然現在只有陸長鶴勉強能理解。

搞完差不多十點，沈離洗了澡翻上床，隨手刷刷賽事圈。

總覺得他們之間沒有話題，或者說，沒有什麽能讓他興趣的話題，常常賣弄聰明，和他講些自己了解不多，但能蹩腳講上兩句的賽事容。

今日最新熱度最高的一條：＃Crane陸長鶴賽後專訪＃F1賽事＃奧地利大獎賽奪冠

亮眼的一行字，竟有點驚喜，剛好點進來，剛好沒有錯過他。

之所以在這個圈子熱度與關注度如此超標，還要從他傳奇的履歷開始，十五六歲就進擊方程式比賽，以歷年來最短的時間升為f1賽車手，登頂積分榜一，拿下FIA的超級執照，蟬聯多屆國際錦標賽冠軍，被稱作為f1領域近年最年輕的黑馬選手。

盡管國賽車賽事不算火熱，甚至f1車隊都沒幾支，也不影響他憑借出挑的值與家世掀起軒然討論，在圈外名聲都相當響亮。

沈離是一步步看著他從無人問津，到人聲鼎沸的，或許暗的人都有些自私心，會有點小驕傲。

純白背景幕，男人隨松散靠進椅背，指節分明握著話筒，突出的尺骨讓人一眼注意，過分優越的臉被視頻濾鏡模糊廓，沈離覺得還不如他本人好看。

視頻剛開始都是些常規的賽後想問答，幾分鐘將要收尾時，詞條開始越跑越偏——

“聽說卡納整平均二十七八未婚未，題外話問下Crane現在狀況如何？”

沈離拿著手機在抖。

張他如何回應，又好像能夠猜到。

果然，他可能深思了一會兒，然後笑笑開口：“沒有，還沒這個打算。”

“Crane條件這麽優越不了孩子喜歡吧哈哈，至今連朋友都沒談過嗎？”

“別擡舉我了，全國各地到跑，哪個孩兒得了這樣的。”

第一次，沈離提前退出來和他有關的資訊視頻。

換作從前，會仔仔細細看完，可能還會反複觀賞。

苦水在中翻湧，咽一咽，管裏都是苦，想或許明白了，只是出于這麽多年分，他陷掙紮糾結。

晚些時候，沈離得睡不著，晚上沒有吃多東西，阿姨早早下班了，只能自己下樓找點東西吃。

搭著拖鞋沿著扶手下去，將到一樓時，聽見了雙開大門面部驗證功發出的滴滴音響。

這個點回來的人不言而喻。

陸長鶴。

邁出去的一步有了退的念頭，沈離在想如果自己往回跑是不是能避免和他面。

可是為什麽要避免？

思考的空檔已經來不及，門口響停下，他換好了拖鞋往裏走進來。

啪嗒。

客廳燈亮。

“嚯！”見到階梯上僵立的人，陸長鶴嚇得條件反後退，手裏的小蛋糕差點抓不穩。

沈離子站得很直，披了件絨外套下來，搭約能看見件白睡，一不，把人嚇了一跳，眼神還有點無辜。

陸長鶴氣得想笑，“大晚上怎麽在這站著？聲兒也不出一個。”

“我……”沈離心糾結掙紮一會兒，還是講實話，不大會編謊，“了。”

“嗯？”他鼻音上翹，帶著點漫不經意的笑，這丫頭實誠得有點可。

向做了個過來的手勢，“剛好給你帶了蛋糕。”

沈離往他手裏看，驚愕，不久前看見專訪後的猜想，有些崩盤的架勢。

坐在餐桌前，沈離小口挖著致的小蛋糕。

陸長鶴記得的口味，蛋糕買的也是喜歡的那種，口糯，甜而不膩。

他也沒走，坐在對面點了煙，大下是穿得不大規整的黑襯衫，扣子開了兩三顆。

霧氣往側邊吹，沈離某一時刻停下了作，看他別過的側臉，廓顯明，暖燈下如鍍上一層鎏金，微張，煙霧四竄。

“看什麽？”他臉都沒別過來，餘裏注意到視線。

沈離一驚，搖頭，“沒……沒什麽。”

他輕慢笑笑，半闔眼直面，“想試試？”

“啊？”

沈離愣神的時候，他已經將指間煙轉了個方向。

他作太隨意了，隨意到可能他自己也沒意識到有什麽問題。

那是他咬過的。

長桌中間隔距不算太遠，鬼使神差地，撐著桌面傾。

將要到時，他又逗玩似的將煙轉回去，飄渺的煙霧對向了。

“咳！咳咳咳……”沈離敦一下坐回去直嗆。

“不得了，你還真想試試？”陸長鶴靠回椅背，搖頭稱嘆，“敢煙看我怎麽收拾你這只蠢兔子，從小到大都那麽蠢。”

咳得嚨陣痛，沈離才反應自己的行徑。

瘋了。

在幹什麽。

有些無面對，想找面牆鑽進去，擔心陸長鶴會覺得難堪，不知道陸長鶴沒這麽覺得。

嗆得沒了食。

沈離垂視那個蛋糕很久，眼眶有點酸，“你為什麽……分明不喜歡我，還要對我那麽好？”

明明知道喜歡他，卻還是要對這樣好，記得的喜好，也會回來給買蛋糕。

在看到專訪的時候，都已經勸服自己放棄了，可是他還要這樣來招惹，燃起的希，又毫不留熄滅。

陸長鶴想到了回國前一晚，沈離給他發的那條消息，他看見了，卻實在不知道怎麽回複，晾著晾著就忘了。

他以為是不喜歡這段捆綁婚姻的，沒曾想的難過源自于他給不出去的。

他自知是個還行的人，又帥又有錢，全上下基本找不出缺點，但也確實不是適合談的人，至目前，他覺得自己裝不下那些有的沒的。

陸長鶴斟酌著回：“其實從某一層面來講，你是我妻子，還是……我陪著長大的妹妹，這都是應盡的義務。”

“……”沈離有點後悔自己問出的話了。

只是義務嗎？

可以是妻子，也可以是妹妹，唯獨不能是人。

頭垂得更低，難過的時候就是這樣。

陸長鶴有點慌，反思是不是自己哪句話說重了，一副要哭的樣子，他最不了這樣。

安的話在腦子裏過了一遍，還沒出口，那個小腦袋揚了起來，“要不……”

他看見眼裏閃爍的澤，是淚還是什麽。

下定很大決心似的。

“我們離婚吧。”

肯定的，就像在給他通知。

“啊……”

陸長鶴腦子沒轉過彎，沒注意，火星子掉上，沒有反應。

渡進一口煙，過肺，煙霧迷茫裏反問：“真要離？”

“嗯。”沈離埋下頭吃起蛋糕，不想吃了，一點也不想了，可就是這樣才能顯得其實沒有那麽在意，沒有那麽狼狽。

離婚登記申請後，冷靜期一個月。

說白了給一個月反悔的機會，但沈離覺得應該不會有那個機會了。

準備過兩天慢慢收拾再搬出和他同居的地方，他們結婚沒有很久，也沒有多難以清理的痕跡在那裏。

什麽時候搬都很快，沒有急那一時半會兒。

剛畢業的時候，沈離有在相關單位實踐咨詢師的職業，那會兒遇到的同事都還熱心，相說不上，現在還有聯系就是。

這天晚上就被去聚會，給某個人慶生，特意喊了沈離，不好駁掉面子。

開了一間ktv包廂玩，沈離跟誰都不是很親近，和他們也只是很普通的同事距離，所以想不出什麽好禮送，隨了一束花。

大屏幕裏放著周傑倫的《晴天》，唱歌的是生日主角，那人嗓子好的，即使有些調對不上也沒有顯得突兀難聽。

沈離尋了不大讓人注意的角落坐，偶爾翻看手機，還得等到他們嗨完了切完蛋糕才能走。

暗的燈晃得眼酸，發呆久了會閉目休息會兒。

坐的是雙人沙發，旁有人落坐的時候很容易察覺到，睜眼，是有點面又不出名字的男人。

“沈離。”他倒是記得沈離的，得利落。

沈離有些反和別的男人有這種距離，默不作聲往旁邊坐，中間隔開一段。

“聽說你現在都自己開工作室了？”他好像和很的樣子，指間夾著煙撇開一邊，“缺人手不？”

笑嘻嘻套近乎，要自薦似的。

“暫時……不缺。”沈離深吸著氣，覺他又在默默靠近，把到邊上都快沒了位置。

“這樣。”男人歪著頭，一副跟很親近模樣，“最近怎麽樣？談男朋友了嗎？”

沈離不由將他的笑和那人去面對，不知道是不是有濾鏡作用，明明都是同樣意味的笑，那個人笑起來卻要讓更舒服。

輕搖頭，“沒。”

“那——”

“我結婚了。”

他後話瞬間被這句卡進嚨裏，笑容凝固，在下恍惚。

有點尷尬笑笑，自覺坐遠到沙發的扶手上，“是嗎？怎麽也沒個聲，早知道我肯定來你婚禮上隨個禮。”

沈離心悸一瞬。

其實跟陸長鶴沒有婚禮，只有兩份綁縛在一起的結婚證。

一直沒有回話，讓說話的更尷尬了。

沈離才要開口，注意力被亮起的手機引去——陸長鶴的信息。

看來他今天回去了，在問為什麽那麽晚沒有在家。

只是幾秒沒有等到回複，一個電話就撥過來。

沈離突然覺得有點委屈，都說的這麽清楚了，結果連這個都要管。

有必要向他彙報行蹤嗎？

他們算什麽關系呢？

他憑什麽呢？

緒堆雜一起，沈離還有點氣。

手一，電話給掛了。

小表很明顯，旁邊的男人也注意到，看得饒有興趣，“你老公催你回家呀？”

沈離咬住下，更憋屈。

電話隨之又播過來，這回理直氣壯了，掛得很幹脆。

這下對面想不察覺到刻意這樣都難。

信息懟過來兩條——

-可以。

-敢掛我電話了。

陸小狗永遠在打臉的路上哈哈

最近降溫好厲害，給我凍得險些失去敲字能力，大家要注意防寒保暖呀~不要冒了^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