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冥曜沒有理會保鏢，只是死死盯著郁昭昭。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否則怎麼會任由這個人拿著碎玻璃扎進自己的膛。

“把槍放下。”

“老板！這個人要殺了你！”

上冥曜用力收手臂：“我說，把槍放下。”

保鏢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下槍。

上冥曜盯著郁昭昭，一字一頓地說：“郁昭昭，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郁昭昭抬起頭，目與他匯。的眼神清澈，但上冥曜卻從中看到了無的冷漠。

“上冥曜，我無意冒犯。但你也清楚，我的命途多舛，若不學會保護自己，早就活不到今天了。”

直視他的眼睛，語氣堅定：“剛才那只是自保而已。”

上冥曜的眸深深，到底是不是個人，竟然能做到把碎玻璃在一個男人的口，看著滿手的鮮還不害怕。

“呵。”他冷笑一聲，“好一個自保。”

松開手，郁昭昭立刻從他懷中掙，坐直子。

車子抵達上冥曜的住，他已經有點神智不清了，醫生也都到了。郁昭昭被他的手下關在閣樓里，等候發落。

上冥曜被送進房間，醫生迅速地為他理傷口。他躺在床上，臉蒼白。他能覺到疼痛在逐漸蔓延，下意識地手去口的傷口。

“老板，這傷口太深了，得針。”醫生嘆了口氣，“我去準備麻藥。”

“直接。”上冥曜咬著牙，臉慘白。

他額頭上滲出了細的汗珠，眼神卻依舊銳利。

這是那個人送他的第一份禮。

上冥曜閉眼，舌尖頂了頂腮幫子。傷口的疼痛越來越明顯，每一針都像是在他上點火。

針線穿過皮，帶來鉆心的疼痛。上冥曜的眉頭皺，死死地盯著天花板。他能覺到，鮮正在順著他的流淌。

“老板，一共七針。”醫生剪斷線頭，打了個結。“真是好險，幸好沒有傷到主脈。”

他的口纏著厚厚的繃帶，滲出的跡異常刺眼。

醫生走出房間，上冥曜躺在床上，口劇烈起伏。他的眼前一陣陣發黑，耳邊也嗡嗡作響。

到一旁的煙盒，上冥曜出一煙點燃。煙霧在房間里彌漫開來，他深吸一口，辛辣的尼古丁味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看著天花板，腦子里全是郁昭昭剛才的樣子。毫不畏懼地拿著碎玻璃抵在他的口，眼神冰冷決絕。

那個人竟然在他毫無防備的況下，用碎玻璃扎進了他的口。是真的想殺了他嗎？還是只是因為害怕？

上冥曜自認閱人無數，郁昭昭卻始終讓看不。上太多矛盾點，他甚至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在演戲還是真流。

……

郁昭昭從白天等到黑夜，一口飯沒吃，只喝了點水。

上冥曜手底下的人把關在閣樓里，說是上冥曜不開口，他們也不敢放走。

閣樓里沒有燈，只有一扇掌大的窗戶進一點微弱的。郁昭昭坐在角落里，抱著膝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扇窗戶。

不知道上冥曜要拿怎麼樣，但知道，如果上冥曜真的想對做些什麼，以現在的狀態，本無法反抗。

而且，現在虎，周圍都是上冥曜的人。即使喊破嚨，也不會有人來救。

“上老板來了。”

樓下傳來聲音。郁昭昭猛地抬起頭，看向門口。

門被推開，上冥曜禮走了進來。他臉蒼白，但神還不錯。看見郁昭昭坐在角落里，他勾了勾角。

郁昭昭也看向他。借著窗外的月，看清了他的表。微微皺眉，不聲地往后了。

上冥曜一步一步走上樓，停在閣樓門口。他看著坐在角落里的郁昭昭，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郁昭昭，”他輕聲喚的名字，“我有心放你一馬，你卻還想著要殺我。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呢？”

上冥曜雙手撐在地上，慢慢站起：“你若真想殺我，今日中午大可以吩咐手下直接手，何必大費周章把我帶來這里？”

上冥曜聞言，笑意更濃了：“哦？那照你這麼說，我不僅不能殺你，還得好吃好喝地供著你，免得你說我待你？”

“你如今還有錢有勢，哪里會缺我一個人的溫存。”郁昭昭淡淡地說，“有話直說。”

上冥曜饒有興致地看著，他越發覺得這個人有意思了。明明劣勢，卻還能如此鎮定，不愧是能把他手下耍得團團轉的人。

“剛才槍抵著你腦袋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害怕，現在倒會拿話激我了？”上冥曜邊說邊走近。

郁昭昭看著他一步步走近，心里有些張，但還是努力保持鎮定：“上先生，在商言商，在言，你我之間，似乎并沒有到需要用這種手段的地步吧？”

“你把我帶來這兒，恐怕也是有什麼別的打算吧。”郁昭昭直視著他，“你不妨直說。”

上冥曜看著，突然很想看看，這個人到底能裝到什麼時候。他走到面前，手勾起的下：“你覺得我有什麼打算呢？”

郁昭昭被迫仰起頭，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上冥曜的呼吸近在咫尺，帶著一若有若無的腥味。他的眼睛漆黑如墨，仿佛要將吸進去。

強忍著心里的不適，冷聲說：“你在黑白兩道都如日中天，我這個手無縛之力的人，實在不知道能給你提供什麼幫助。”

上冥曜輕笑一聲：“你不知道嗎？那我來告訴你。”

他湊近的耳朵，聲音低沉：“跟他離婚，跟著我。”

郁昭昭沒想到進度會如此迅速，但面上依舊波瀾不驚：“上先生說笑了，你邊什麼樣的人沒有，何必非要找我一個？”

“我要是說，非要不可呢？”上冥曜扣住的后腦勺，讓仰頭看著自己，“郁昭昭，你很聰明，有些話不用說得太明白，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郁昭昭當然明白。上冥曜想讓做他的人，一個見不得的人。

上冥曜見郁昭昭沉默不語，以為還在考慮，于是繼續說道：“郁昭昭，做我的人，你不會吃虧。”

“上先生打算給我什麼名分？”抬起頭，直視著他，“人？還是玩？”

上冥曜聞言，眉頭微蹙。他不喜歡“玩”這個詞，但他也不得不承認，郁昭昭說得沒錯。他確實只是想要一個聽話的人而已。

但他上冥曜是什麼人？是手握生死的上位者，他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失手過。郁昭昭，也不會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