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郁昭昭握槍的手指微微用力，指節泛白。制藥廠的四樓，難道真的在進行著見不得的易嗎？

“真的假的？制藥廠里還有人？”守衛一臉不可置信。

另一個守衛聳聳肩：“我哪知道啊，我也沒敢多呆。聽說四樓一直是區，平時連打掃衛生的阿姨都不讓上去。”

郁昭昭靜靜地聽著，腳步越來越近。

屏住呼吸，藏在樓梯間的暗，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況。

“嘭”突然一聲槍響。

雖然用了消音，郁昭昭還是聽到了。

郁昭昭下意識握手中的槍，槍口對準門口，心跳加速。一濃重的腥味從門外飄進來。

其中一個守衛倒下。

另一個守衛愣在原地，看著躺在泊中的同事，瞳孔劇烈收。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只覺后頸一陣劇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郁昭昭從影中走出來，將暈倒的守衛拖到一邊。

蹲下子，查看另一個守衛的況。

守衛已經沒了氣息，口被一槍擊中，鮮汩汩地往外冒。

“怎麼樣了？”裴妄驍的聲音從后傳來。

郁昭昭站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裴妄驍也不在意，從口袋里掏出一棒棒糖，剝開糖紙塞進里。他走到尸旁，蹲下子，仔細檢查了一下傷口。

“四樓有東西。”郁昭昭回答。

裴妄驍點點頭，他干凈手指上的跡，站起。兩個人換了一個眼神，然后朝著樓梯走去。

四樓和下面的樓層不同，這里沒有窗戶，也沒有燈。只有墻壁上每隔一段距離掛著的幾盞昏暗的燈散發著微弱的芒。空氣里彌漫著一難聞的氣味，像是化學藥劑和腥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小嫂子，四樓的監控黑不進去。”

柯傾羽的聲音從耳機里傳來。郁昭昭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應該是被特意加固過，而且似乎有獨立的電源供應。”柯傾羽的聲音有些凝重，“小嫂子，四樓的況可能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復雜。”

裴妄驍側靠在墻上，拿出一副眼鏡戴上。這是高科技的夜視眼鏡，可以增強夜間可視度。

他打量著四周，昏暗的線中，他的影顯得格外模糊不清。“咔嚓”一聲，他打開保險，槍口對準了前方。

郁昭昭也掏出槍，他們對視一眼，默契地朝前走去。

兩個人都屏住呼吸，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里回。郁昭昭突然手按住裴妄驍的肩膀：“等等。”

走上前，蹲下子，出手，在地上了。

指尖傳來黏膩潤的覺，聞了聞，一濃烈的腥味撲鼻而來。

“拖拽痕跡。”郁昭昭站起，看著地上的拖拽痕跡。痕跡很新，還帶著跡。顯然是有人剛剛在這里拖拽過什麼東西。

裴妄驍看著地上的痕跡，眉頭鎖：“這里有監控。”

郁昭昭抬頭看去，果然在走廊的盡頭看到一個攝像頭，正在冷冷地注視著他們。

“看來這里果然有問題。”裴妄驍低聲說道，“柯小五，你試試能不能抹掉四樓的監控系統。”

“不行。”柯傾羽的聲音從耳機里傳來，“四樓的監控系統是獨立的，而且有很高的防系統，我的侵速度趕不上他們傳輸速度。”

“撤！”

郁昭昭和裴妄驍換了一個眼神，兩個人迅速轉，朝著樓梯口跑去。

突然，黑暗中亮起一盞盞燈，刺目的白讓郁昭昭和裴妄驍下意識抬手擋住眼睛。

走廊里響起一陣刺耳的警報聲，震耳聾。

郁昭昭的瞳孔因為強而劇烈收，瞇起眼睛，勉強辨認出周圍的況。走廊兩側突然涌出大批手持武的守衛，他們穿著黑作戰服，戴著頭盔，面容藏在面罩后，看不清表。

“郁昭昭，你先走！”

裴妄驍推開。

郁昭昭的槍法不算通，在這況下會有危險。

但沒有，沒有聽從裴妄驍的指示，而是毫不猶豫地端起槍，扣扳機。

砰！

槍聲在走廊里回，子彈呼嘯而出，擊中了沖在最前面的守衛。

守衛應聲倒地，鮮從他的口噴涌而出。

“我怎麼可能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里？”

“裴澤是我爸，不會讓我死！樓下還有學生，他們需要你！”裴妄驍的聲音再次傳來。

掃了一眼越來越近的守衛，毫不猶豫地轉，朝著樓梯口跑去。

萊恩正在跟著同學們參觀，見到郁昭昭驚慌的樣子，還笑著問：“姐，你怎麼上廁所去了這麼久？”

“著火了！大家快跑！”

郁昭昭來不及解釋什麼，大聲喊道。制藥廠的警報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萊恩和同學們愣在原地，不明所以。

但聽到著火了，眾人第一反應是離開這里。

等到最后一個同學離開，郁昭昭才松了口氣。

這時，守衛們沖了進來，將郁昭昭圍了起來。

郁昭昭站在原地，毫不慌。

抬起手，將鴨舌帽的帽檐到最低。

“就是！剛才鬼鬼祟祟地在樓上！”

“還拿著一把槍！一定是間諜！”

郁昭昭雙手投降往后退：“什麼槍啊？我是今天來探廠的學生。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

“廢話！”一個守衛拿著槍指著，“把帶回去審問！老板肯定知道！”

“嘭”這次不是槍聲，而是玻璃撞碎的聲音。

沒等郁昭昭反應過來，一輛黑大G已經撞碎了制藥廠的落地窗，朝駛來。

宮硯執一腳油門到底，車和地面劇烈發出刺耳的聲響。郁昭昭只覺得耳邊一陣風聲呼嘯，巨大的慣讓整個人都往車門上撞去。

他一只手出窗外，拽住郁昭昭的胳膊，將往車里扯。

郁昭昭心領神會，用力一縱，整個人騰空而起，撲進車里。

剛坐穩，宮硯執就已經松開的手，一腳油門踩到底。

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巨大的推背讓郁昭昭整個人都陷進座椅里。

制藥廠里的守衛們反應很快，紛紛舉槍朝著大G擊。

子彈打在車窗上，窗上出現麻麻的裂痕。

但好在是防彈的，子彈沒有穿過來。

宮硯執猛打方向盤，車子原地轉了個彎，朝著出口疾馳而去。

“坐穩了。”他提醒了一句，郁昭昭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見“嘭”的一聲巨響，車子猛地一震，護欄被撞斷。

車子沖破護欄，猛地撞上路面，巨大的沖擊讓郁昭昭差點從座位上飛起來。

“系安全帶。”宮硯執道。

郁昭昭忙手忙腳地系好安全帶，剛做完這個作，就覺車子猛地往前一沖，撞飛了攔路的一堆雜。

“裴老三還在里面！”

“不管他，那是他親爹。”

……

與此同時，制藥廠四樓。

裴妄驍開槍解決了沖上來的守衛，站在走廊中央，面沉。

裴澤那張鷙的臉出現在走廊的盡頭。

他雙手背在后，緩步朝裴妄驍走來。

“我當你是個人，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裴澤開口了，他的聲音里帶著抑的怒氣，顯然已經瀕臨暴走的邊緣。

裴妄驍沒有說話。

裴澤繼續道：“我供你吃供你穿這麼多年，還不夠嗎？你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親爹放在眼里啊？老子真他媽以為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