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的螺旋槳攪著冷空氣,艙的恒溫系統卻驅不散林清歡指尖的寒意。
反復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尸檢報告,目停在“不明神經毒素”幾個字上。
這種毒素的分子結構很特殊,既不是常見的有機磷類,也不是生堿。
倒像是某種人工合的肽類毒,潛伏期長達72小時,發作時卻能在半小時溶解臟黏。“
那里的安保級別是最高的,除了霍景和主治醫生,沒人能靠近重癥監護室。”
司夜宴的手指輕輕叩擊著膝蓋,指節泛白,“我已經讓孟海封鎖了醫院,所有接過慕聽聽的醫護人員都在隔離審查。”
林清歡抬起頭,艙外的雪山正在逐漸小,像被打翻的牛盒。“
霍景呢?”這個人看起來大大咧咧,但實際上,還是很脆弱的。
現在面對這件事。
只怕是還會消沉一段時間。
司夜宴調出一段監控錄像,畫面里霍景昨天下午確實去過醫院,卻被護士攔在了走廊里。“
他連病房門都沒進,自然沒見到最后一面,憾,是有的。”
林清歡不由嘆息。
有憾,但是沒辦法彌補了!林清歡收起遐思,指尖劃過報告上的“毒來源”一欄,那里寫著“疑似經靜脈注”。
慕聽聽的輸管每天都會更換三次,每次都有雙人核對,怎麼會被下毒?直升機降落在蘇黎世機場時,天剛蒙蒙亮。
孟海已經在停機坪等候,黑西裝上還沾著水。“
三爺,國傳來消息,冰泉島醫院的護士長今早失蹤了。”
他遞過一個封袋,里面裝著一枚銀針,“這是在的更箱里找到的,上面有輝瑞的logo。”
林清歡接過封袋,針的造型是輝瑞的經典權杖圖案,背面刻著一串編號。
和之前在馬克實驗室里看到的員工針編號格式完全一致。“
是馬克的人。”
的聲音有些發沉,“他們不止想殺慕聽聽,更想嫁禍給我們。”
司夜宴的眼神冷了下來。“
慕聽聽算是冰泉島的聯絡人,肯定知道些不該知道的。”
他轉對林安吩咐,“立刻聯系國際刑警,查這個護士長的出境記錄,重點查和馬克資助人的關聯。”
林清歡一直在分析那份尸檢報告。
突然發現一個細節、毒素雖然是靜脈注的,但在慕聽聽的指甲里,殘留著微量的同類型毒素末。“
可能自己接過毒。”
抬頭對司夜宴說,“也許不是被下毒,是有人給了東西,不小心沾染了。”
但這個,也只是猜測。
他們還得將事調查清楚才行。
另外,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去看看霍景。
……霍景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指尖夾著一支快要燃盡的煙。
看到林清歡和司夜宴進來,他掐滅煙頭,眼底布滿:“你們查到了?是誰干的?”“我們在查護士長的下落,可能和輝瑞有關。”
司夜宴坐下,將針的照片推到他面前,“你最后一次見慕聽聽是什麼時候?有沒有說過什麼奇怪的話?”霍景的手指抖著拿起照片,結了。“
前天下午,我隔著玻璃看的時候,好像在比劃什麼。”
他頓了頓,眼神里閃過一痛苦,“用手指在玻璃上寫了個‘m’,還指了指自己的輸管。
我當時以為是想喝水,沒在意……”m?是馬克(mark),還是某個代號?林清歡的心跳快了起來。“
的輸管有沒有異常?比如不對,或者有氣泡?”“沒有。”
霍景搖頭,“護士每天都會檢查三次,我也盯著看了很久,沒發現問題。”
他突然想起什麼,猛地站起來,“對了!昨天早上有個護工給送過一束白玫瑰,說是‘匿名捐贈’。
慕聽聽對花過敏,護士當時就扔了,會不會是花有問題?”林清歡和司夜宴對視一眼。
這很可能是下毒的關鍵。
孟海立刻聯系冰泉島醫院,半小時后傳來消息:那束白玫瑰的花瓣上,確實檢測到了微量的神經毒素殘留。
花里還藏著一個微型注,里面的分和慕聽聽的毒素完全一致。“
是那個護士長送的花。”
林安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我們調了醫院的監控,趁換班的時候把花送進了病房。”
線索似乎斷了。
護士長失蹤,花是匿名送的,背后的人仿佛藏在濃霧里。
林清歡走到窗邊,看著外面飄落的細雨。“
阿宴,我知道是誰了。”
轉看向司夜宴,眼神銳利,“是馬克的資助人之一,馬克讓我們給攻下了,他們只能改變策略。”
“慕聽聽當年知道了太多,所以必須被滅口。”
這個想法,給司夜宴提供了新思路。
他立刻讓人調查出境的記錄。
能資助馬克,份自然不簡單。
還真的找到了一個國外的總裁邁克爾,此人跟馬克聯系頗多,資金往來也很頻繁。
當天下午,國際刑警突襲了邁克爾的酒店房間。
房間里空無一人,只在垃圾桶里找到一張焚燒過的紙條。
做過恢復之后,能看出字跡顯示“實驗失敗,清除后患”。“
他跑了。”
孟海看著空的房間,臉凝重,“我們在機場和邊境都布控了,還是讓他溜了。”
林清歡走到窗邊,心底極為不安。
他們殺慕聽聽,不僅是為了滅口,更是為了警告和司夜宴。
只要他們還在追查端粒酶實驗,就永遠有把柄被人攥在手里。
回到家時,已是深夜。
林清歡剛走到門口,就看到霍景站在臺階下,手里捧著一個黑的骨灰盒。“
我把接回來了。”
他的聲音沙啞,眼眶通紅。
林清歡看著那個小小的骨灰盒,突然想起第一次跟慕聽聽見面的樣子。
那個時候,被困在山上。
慕聽聽是氣氛調解組。
還總是撮合跟司夜宴。
那時還不知道,這個孩背后藏著那麼多不由己。
霍景看著,“小清清,我想將的骨灰,撒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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