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伊這會兒窩在床上,和梁知微們聊天聊得熱火朝天,屏幕上突然跳出來電提醒,讓愣了一下。
京北深夜十一點,裴晉那邊應該是早上十點過。
按道理來說,這個時間段他正忙得的時候,怎麼會給自己打電話?
接起電話,聲音甜甜帶著點嗲意:“裴晉,我都睡著了,你吵醒我了!”
聽筒里傳來裴晉低低的笑聲,帶著幾分了然:“伊伊,你這是不打自招。”
“好吧,我還沒有睡。”袁伊坦誠,“正和梁知微們聊婚禮的事呢,你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今天不忙嗎?”
裴晉沒再繞彎子,直奔主題:“伊伊,有件事跟你說。我可能要改回喬姓了,你能接嗎?”
“姓喬?為什麼?你不是跟喬家斷了關系嗎?”袁伊不由得提高了音量,語氣里帶著驚訝。
裴晉將事的來龍去脈細說了一下,但省去了喬正邦用及其家人威脅自己的事。
他說完后,便聽得袁伊莫名其妙的一個問題:“姓喬會影響功能嗎?”
男人聽到這話,先是一怔,隨后忍不住低聲笑了笑。
此刻若是在邊,非得抓過來好好“教育”一番。
怎麼會有如此天馬行空的想法?
但他心里也清楚,會這樣問一個毫不著邊的問題,其實是支持他做任何決定。
“不會。”他下笑意,語氣認真又縱容,“放心,這個影響不了一點。”
“那就行!我尊重你的任何選擇和決定。”頓了頓又補充,“上次我已經想得很明白了,你就是你,不管你姓喬還是姓裴,不會影響我對你的喜歡,我以后也不會因為你份的事和你鬧別扭。”
裴晉心頭一暖:“謝謝你,伊伊。”
掛了電話,他重新回到會議室,方才眼底的溫瞬間褪去。
他在長桌主位坐下,目落在次位的馬承安上,語調冰冷:“我回到喬氏,第一個理的就是你。”
馬承安毫不慌,反而輕笑起來:“喬總,你不會有那個機會。等你正式回到集團,我已經帶著老喬總去英國了,那邊有更好的醫療團隊,更適合他養病。”
春節,闔家歡樂團圓的日子,但喬楊和喬黎兩兄妹過得相當糟糕。
不僅各自手里的份被削減了百分之五,往后還得夾著尾做人。
他們從前沒明里暗里欺負裴晉,如今他一朝得勢,要回喬氏掌權,兄妹倆心里滿是不安,生怕他秋后算賬。
“媽,你為什麼要同意讓那個‘野種’認祖歸宗?”喬楊在客廳里大發雷霆,名貴的擺件、玉、瓷等被他摔了一地。
“當年爸明明答應過你,絕不讓他踏進喬氏一步,絕不讓他分走我們的東西!”
當年裴晉的母親胡明悅帶著他上門鬧事之后,喬正邦為了息事寧人,答應了齊韻,絕不讓裴晉踏進喬氏。
可二十多年后的今天,時局陡然扭轉。
“你爸說得對,你就是個混賬玩意。”齊韻坐在沙發上,臉蒼白,一手捂著口,氣得渾發抖。
“你們兩兄妹,但凡有一個能撐得起場面,能讓喬氏安心的,我能讓那‘野種’進門?”
“我這麼做是為了誰?”
“我還不是為了你倆!”猛地提高音量,但眼眶卻泛了紅。
“裴晉答應了,只要你倆安安分分的,不搞小作,他不會你倆手里剩下的份。依著他的能力,至能保你倆一輩子吃喝玩樂食無憂!”
齊韻轉頭指著喬楊,恨鐵不鋼:“你以前不是跟沈新旭走得近嗎?人家以前是什麼樣,現在是什麼樣?你怎麼就不能好好學學人家?”
“你知道人家在業干出了多大事嗎?你呢?除了揮霍和惹事,你還會什麼?”
“不就是上了幾款破游戲嗎?有啥了不起?”喬楊被罵紅了臉,但仍不服氣。
“破游戲??”齊韻看著他這副冥頑不靈的樣子,只覺得心口更堵,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若早知道自己生的是這麼個扶不起的蠢貨,當年倒不如在肚子里就斷了這份念想。
沈氏集團的游戲有多能打,業大家看得清清楚楚。
當初沈新旭高價收購疾風網絡,其實大家并不看好。
疾風網絡被卡在瓶頸一直得不到突破,可沒想到沈新旭收購后,短短一個多月,就進行了一次突破的升級,這次春節活,更是做得如火如荼。
連續三款游戲引市場,近兩個月游戲營收穩居國第一。
這份實力,從自家兒子里出來,竟然是一句“破游戲”!
齊韻覺得,他簡直是無可救藥了。
可說到底,還是自己上掉下來的。喬楊喬黎如今變這樣,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早年只顧著跟外面的鶯鶯燕燕斗,疏忽了對喬楊和喬黎的管教,才養出這麼兩個不的東西。
現如今能做的,便是給他們把后半生的路鋪平了。
讓裴晉回來,總比喬氏敗在這兩玩意手里好,總比他們后半輩子睡大街好。
轉眼到了傅凜舟婚禮的日子,裴晉作為伴郎,直到婚禮前一晚才從M國趕回來。
到酒店時,已經是晚上九點過了。
但男方訂的酒店和方訂的不是同一個酒店,但好在兩個酒店隔得不遠,二十分鐘的車程。
傅凜舟安排酒店給他送了吃食,他簡單對付了幾口,便一刻不停地開著車往袁伊住的酒店趕。
袁伊那會兒正在和梁知微們試晨袍,沒想到這麼晚了裴晉還會過來找,慌慌張張地,連晨袍都沒來得及換下,在外面裹了一件羽絨服就下了地下停車場。
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還帶著點氣,抬頭看向駕駛座上的人:“這麼晚了,你怎麼還過來呢?你應該在酒店好好休息,明天還要早起呢。”
裴晉側過子,手肘隨意搭在方向盤上,他看著,勾了勾:“當然是想你了。”
他手,勾著的后頸將人帶到面前:“很想,一刻都不想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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