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吳書正準備離開時,沈妙青將他拉到門外,請求他今天中午一定要來接去局里,給陳硯川送午飯。
說是陳硯川工作太忙了,總是顧不上吃午飯,有時若是得過了火,甚至午飯就不吃了,連帶著晚飯一塊兒解決。
沈妙青說得言之鑿鑿,這樣對陳硯川的不好,很容易加重他的胃病。
陳硯川確實一直以來都有胃病,因為飲食不規律造的慢胃炎。
吳書是想著,沈妙青去單位給陳硯川送午飯也蠻好。
一來,對陳硯川的好。
二來,以前從來沒有人給陳硯川送過飯,沈妙青剛好在這個關鍵的時間點,像是及時雨一般出現,剛好能夠堵住之前傳陳硯川和許長夏謠言的那些人的。
他仔細一想,這事兒有利無弊的呀,于是就擅作主張,答應了沈妙青的請求,中午順道接了沈妙青一趟去局里,讓沈妙青給陳硯川去送了個午飯。
吳書承認自己也有些小私心。
畢竟之前是沈妙青背叛了江耀,哪怕現在危在旦夕,能在離開時之前,替陳硯川做點兒什麼來彌補之前的過錯,也不是不可以的吧?
就當是兩下抵消了。
但是沈妙青把飯送進陳硯川辦公室之后,沒幾分鐘就出來了,吳書才知道昨晚他倆的爭吵有多嚴重。
陳硯川一口都沒吃,直接將飯盒又塞回到沈妙青手里,讓他把沈妙青送了回去。
吳書將沈妙青送回家,回到局里之后,一直到剛才為止,陳硯川都是沉著一張臉,對他一言不發。
作為工作上的書,最大的忌諱,就是私自手在上級領導的私人生活之中。
吳書其實一早就知道的,但這次況不一樣,所以他就自作主張同意了。
誰知……
吳書和陳硯川對視了眼,一個字也不敢說了,以免待會兒又說錯了什麼話,讓況雪上加霜。
江耀見他們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奇怪,隨即低聲道:“那就不說了。”
“阿耀,菜都好了,你陪你小舅還有吳書先坐下吧!”廚房里,許芳菲朝他們招呼了聲。
剛好許長夏也收好了禮下來了。
許長夏剛才和陸風一塊兒將禮收起來時,好奇打開看了眼。
給們家的禮有好幾樣,難怪有些重,一樣是許勁喜歡的,釣魚竿,一樣是給許芳菲的,上好的綢緞布料,還有是給的,一大包牛黃。
三樣禮一看就知道分別是給誰的,陳硯川這禮,送得可以說是很用心了。
給江耀的禮,則是江耀上島之后必須要用的東西。
陳硯川每次給他們送的東西,不論貴重與否,都恰好能送到點子上,這才是最難能可貴的。
許長夏湊到江耀耳邊輕聲簡單說了兩句。
剛好之前的牛黃用了有一小半,江耀原本是打算在離開之前再給許長夏買一點兒回來,許長夏說陳硯川送的那包牛黃估計用兩三個月不問題,江耀忍不住微微揚了下眉頭,看向了對面坐著的陳硯川。
幾人圍著一張圓桌坐下,幾乎是剛剛好一滿桌人。
陳硯川卻沒注意到江耀的視線,只是垂眸看向桌上的菜。
“是這些菜,不合你的口味嗎?”許芳菲見陳硯川看著菜,隨即小心翼翼地問道。
大部分菜都是按照江耀說的陳硯川的口味,許勁去配的。
和蛋是他們自家養場里的,排骨和肘子是隔壁養豬場的,魚是河里今早剛撈上來的,因為陳硯川是頭一回上他們許家吃飯,所以每一樣菜他們都用了心。
因為陳硯川喜歡吃魚,喜歡吃口味清淡的,他們甚至還特意去買了一只小炭爐,用一口鐵鍋架著擺在了桌上,文火燉著魚頭豆腐煲。
“沒有,菜都很好,飯店里面也不過就是這樣了。”陳硯川笑了笑,回道。
這些菜,陳硯川覺得也許是許長夏配出來的,都有新意,看著香味俱全。
再說,家常便飯,無論燒什麼菜都是對方的一片心意,客隨主便。
只是看到這一桌的好菜,他忽然又想起之前陳硯川和許長夏跟他一塊兒在避暑山莊的那一餐,許長夏吃了三只螃蟹,恐怕的流產,和這三只螃蟹也有關系。
他想了想,繼續道:“只是以后夏夏吃東西要多注意著些,寒涼的東西盡量不要,讓老秦給你們寫張食譜,什麼東西是絕不能吃的。”
他看今天餐桌上的大部分菜,許長夏似乎都不能吃。
陳硯川此言一出,餐桌上忽然陷了一片寂靜。
“江耀畢竟是他們老陳家的獨苗苗了,陳局也盼著呢!”一旁吳書隨即笑著補充了句。
吳書是覺得,陳硯川剛才的話似乎是有些過度關心許長夏了。江耀要是真的往這方面懷疑,那就不好了,他還是當場替陳硯川撇清比較好。
其實這桌上的人剛才都沒說話,也并不完全是因為陳硯川的話。
許芳菲也跟著笑了笑,道:“下午我讓阿勁去找過秦大哥,秦大哥這兩天都不在店里,不知道去了哪兒。”
許長夏聞言,隨即看向了許芳菲,所以這兩天,秦良生確實是刻意避開了們家。
自從那天跟何嫂在北城醫院里說了那番話之后,就覺秦良生有意無意地在回避。
而且秦良生還是自己一個人提前回了杭城,沒有跟還有江耀一道。
再加上,出院前一天,秦良生說了那番話,說什麼以后煎藥他也不會一直跟著,讓要記住以后藥方里面牛黃和龍涎香需要添加的劑量變化。
甚至懷疑,許勁下午去請秦良生過來吃飯的時候,秦良生本人就在店里,只是不想過來吃飯,所以才讓學徒回絕了。
想了想,徑直把話挑明了道:“秦伯伯可能是在避嫌吧。”
不管許芳菲對秦良生是什麼態度,許長夏是覺得,假如這真是他們兩人之間的正緣呢?誤會還是說清楚了好,否則拖到最后,可能又要為憾。
“避什麼嫌?”許勁不明所以地問道。
許勁是個,不懂這些也正常。
許長夏索放下了筷子,正道:“我跟何嫂在北城的時候,閑聊時說起一個不要臉的老頭,都已經五十了,想娶一個比他小了二十歲的姑娘做妻子,剛好秦伯伯在外面聽到了。”
“或許他帶了自己的年齡,覺得害臊。”
許勁聽許長夏這麼一說,當即明白了過來,默默地看向了自己的二姐。
對面,陳硯川也若有所思看著許長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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