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住了，接下來不知道怎麽說。

關勁故意讓南城查到當年的事，而且是非常清楚的那種，知道事來龍去脈的人，經過了那麽久的時間，知道的也就他們幾個人了，但是他找了人冒充當時宗家的老傭人。

當時知道的傭人就隻有於媽，但是於媽在幾年前就去世，關勁找了個老太太，讓冒充宗家的老傭人，再通過的讓南城知道當時的真相。

傭人是假的，不過說出來的話都是真的。

當然，南城以為自己查到的老傭人就是宗家的。

所謂薑還是老的辣，有關勁在背後縱，他也發現不出不對勁的地方。

江莫寒不耐煩，“但是什麽？不要和我打啞謎。”

“那次會是沈培川開車，是因為宗言曦知道家裏的王阿姨生日，可那天宗景灝不在，沈培川就開車帶著他們去市裏，準備買蛋糕的，路上出了車禍。”南城一口氣用最簡短直接的言語敘述出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天是你母親的生日吧，宗言曦要給買蛋糕的就是你的母親，那場車禍是有人蓄謀，但是宗言曦和沈培川也是害者，隻是他們命大……”

“不要說了。”忽然江莫寒打斷他，他極力忍耐，還是遮不住嗓音裏的抖，“你出去。”

南城沒，勸道，“你不要自責，好在太太沒事……”

“出去！”江莫寒忽地大聲嗬斥了一聲，但是下秒他的聲音又弱了下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此刻他是無措的，也是脆弱的，再也不是那個生人勿進，冷漠強勢的江莫寒。

隻是一個做錯事，不知道該怎麽彌補的普通人。

南城不敢走，他的樣子看起來太不好了，勸說道，“太太沒事，還有機會彌補。”

江莫寒看著他，眼裏泛著的水氣，“你知道什麽？”

“你知道什麽？！”

他大聲怒喝，他氣，他惱，他發脾氣，都是對他自己。

他害怕宗言曦不原諒自己，更害怕，失去自己的孩子！

失去母親以後，他就再也沒了家的歸屬，和宗言曦一起生活的日子裏，他因為仇恨忽略了那份簡單的溫。

多個瞬間，他也曾想，能有個自己的孩子。

然而他擁有過，現在卻不知道他是否還存在。

南城知道他知道真相肯定會有緒波，但是依照他的脾氣，應該是能穩住的。

發這麽大的火氣，是南城沒有料到的。

江莫寒站起來，可能是作太大，也有可能是因為沒站穩，磕在了茶幾上，南城想要上前扶住他，卻被他一手甩開，邁著並不平穩的步伐上樓。

南城不放心，跟上來，“江總……”

“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兒，行不行？”江莫寒說道最後三個字，提高了聲音。

南城說，“我在樓下，你有什麽事，喊我。”

江莫寒沒有理會，上樓之後走進房間，床上還放著那張B超單。

他邁步走過去，走著，走著一單膝跪了下去，裏的力氣像是被掏空了，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