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8.安安挨打

沈君澤神淡淡，「媽，其實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

「什麼？」盧雅琴不解。

「在你心中，我到底算什麼？曾經盧進才那樣對我，你讓我忍，讓我不要跟他計較，讓我跟他相親相，現在他咎由自取，自嘗惡果，你又讓我幫他，是不是在你心裡，他才是你的脈至親？」

「不是的，君澤，你聽媽媽解釋，你是我的親生兒子，我對你的一分不。」

「我並不這樣覺得，媽，你知道嘛，現在看到你，我很能理解爺爺當年的做法，反倒是不解我爸的選擇，媽，你讓我害怕。」沈君澤眼瞳幽深，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輕，落在盧雅琴的耳中卻仿佛是一記重擊。

往後退了兩步，楞楞地看著沈君澤，「君澤。」

沈君澤眼底閃過一抹悲傷，轉瞬即逝，很快恢復淡漠，「律師我會幫他找，但這是最後一次，就當是報答你的養育之恩，以後沒事你就別來找我了。」

「君澤，媽媽……」盧雅琴想解釋，可是沈君澤已經不想再聽了，上說的好聽，可是做的事卻每每讓他傷心。他是個人，是個有有的人，一顆心被傷的多了也會疼，會累，即便這個人是他的親生母親。

「君澤，不要這樣對待媽媽，媽媽只有你一個孩子啊。」盧雅琴傷心絕，沒有想到只是讓沈君澤幫忙，竟然會引起沈君澤這麼大的反應。此時的本沒有站在沈君澤的立場上替他想過，但凡多想一點點，今天就不會出現在這裡。

「你可以再生一個，至於我，你就當沒生過。」沈君澤面無表。

盧雅琴臉蒼白，「君澤。」

「我還有很多工作，要是沒事的話你就走吧，生活費我會按時打在你的卡上，以後我們能不見面就不要見面了。你駡我白眼兒狼也好，忘恩負義也罷，我們的母子分算是盡了。」這是沈君澤第二次說這樣的話，相比上次的憤怒，這次他顯得更爲平靜，可也正是這樣的平靜，讓盧雅琴知道，這次的沈君澤是說的傷心了。

「君澤，媽媽知道錯了，你原諒媽媽好不好？」盧雅琴抓著沈君澤袖，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

沈君澤對的眼淚無於衷，「我讓人送你回去。」說著，書進來。

盧雅琴淚眼婆娑地看著沈君澤，沈君澤卻轉過頭去不看，書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夫人，走吧。」

盧雅琴深深嘆了一口氣，離開了。

在盧雅琴離開以後，沈君澤就讓書去著手去找律師。中午接到楚雲蓉的電話，讓他晚上去沈家吃飯。

到沈家的時候，沈清瀾正好也在，沈君澤坐在沙發上，默默地看著安安在搭積木，眼神飄忽。

「發生什麼事了嗎？」沈清瀾注意到他的異常，輕聲問道。

沈君澤回神，對上沈清瀾的目，猶豫了一下，將盧進才的事說了，沈清瀾意外地挑眉，「人死了嗎？」

沈君澤搖頭，「不清楚，我沒有問。」

「不過不管怎麼說，倒是給你省了不麻煩。」原本他們是做好了後續盧進才反擊的準備的，現在這些都不用心了。

「姐，我難過的是我母親。爲什麼每次一出事，就站在盧進才那邊，我是十月懷胎生下的，難道不是我跟才是最親近的嗎？」沈君澤傷心地說道，盡管他表現得很無，可是心中依舊難過。

「有些事當斷不斷反其，這些道理不需要我多說。」沈清瀾淡淡開口。

「可是以前真的不是這樣的人，現在怎麼就變這樣了呢？」沈君澤想不通，他爸活著的時候，他媽看著也是一個不錯的人，結果他爸一死，他媽就……

「有些人只有遇到事才能看清本質。」沈讓活著的時候，將盧雅琴保護地很好，就是一個普通的豪門闊太太，每天無憂無慮地，不是逛街購就是容SPA，任何事都不需要心，而且那個時候，盧進才也沒有跟他們站在對立面，沒有矛盾衝突，怎麼能看出這些藏在深的東西呢。

沈清瀾拍拍他的肩，「適當地保持距離就好。」正所謂距離產生。

沈君澤點點頭，「我知道了姐，等公司上了正規，我打算出去走走，散散心。」

沈清瀾看了他一眼，眼神意味深長，「也好。」

「清瀾，上去你嫂子下來吃飯。」楚雲蓉在餐廳裡喊道，沈清瀾應了一聲，對沈君澤說道，「帶安安去洗手，馬上吃飯了。」

沈君澤點頭，站起來帶安安去洗手。

溫兮瑤已經懷孕六個月了，肚子就像是吹氣球一般地鼓了起來，行上多有些不方便，爲了方便照顧，楚雲蓉已經讓夫妻兩個搬回了老宅住，沈清瀾扶著溫兮瑤坐下，然後坐在了的邊，這幾天沈君煜去國外出差了。

沈老爺子和傅老爺子坐在上首，沈君澤坐在楚雲蓉的邊。

「君澤，今天的湯很有營養，你多喝一點，看你最近瘦了不。」楚雲蓉將滿滿一碗湯放在沈君澤的面前，溫地說道。

「謝謝大伯母。」

「這是給兮瑤的。」楚雲蓉說道，「兮瑤，這是特意為你燉的，你多喝一些。」

忙著照顧衆人，沈清瀾住，「媽，別忙活了，都是一家人，想吃什麼自己夾就好。」

「是啊，雲蓉，都是一家人，你這麼客氣做什麼。」傅老爺子附和。

楚雲蓉微微一笑，也不再說話，低頭吃飯。

飯吃到一半，楚雲蓉忽然說道，「君澤，你還沒有朋友吧？」

沈君澤握著筷子的手一頓，「還沒有，大伯母怎麼忽然間想起來問這個？」

「是這樣的，大伯母以前樂隊的一個同事有一個兒，之前一直在國外留學，最近回國發展了，正好也單，我看你們年齡相當，就想著是不是介紹你們認識一下。」自從上次跟沈君澤說過要給他介紹朋友的事，楚雲蓉就將這件事放在了心上，一直替他留意合適的然人選，這不，終於有了一個。

「大伯母，我現在暫時沒有朋友的心思。你也知道我剛剛拿回公司，公司裡很多事都等著我理呢。」沈君澤婉拒。

「這有什麼關係，你現在的事也已經開始步正軌，正是談的好時候，而且只是跟對方聊聊，不是非要你們在一起，有空的時候，你們就多聊聊，見個面，吃個飯，要是彼此覺好，那就繼續往下去，要是覺不好，那就當認識一個新朋友。」楚雲蓉笑著說道。

「你大伯母說的對，男大當婚，大當嫁。你年紀也不小了，該開始考慮了。」沈老爺子附和。這件事，楚雲蓉之前跟他說過，那個孩子的照片他也看過，是個很端正的孩子，他是點了頭的。在沈君澤的婚事上，沈老爺子十分在意，畢竟沈讓的例子還擺在眼前呢。

沈君澤暗暗向沈清瀾求助，誰知沈清瀾對於他的求助目視而不見，直接低著頭給安安喂飯。

「爺爺，大伯母，我現在才24，不著急。」沈君澤微笑著說道。

「24已經不小了，你清瀾姐24歲的時候都已經做媽媽了。」楚雲蓉勸道。盧雅琴是個靠不住的，沈君澤自己對這方面又不上心，都24歲了，連個朋友都沒過，要是不幫著點心，估計這孩子就要爲大齡剩男了。

「君澤，其實可以相看看。」連溫兮瑤也幫腔。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沈君澤最後只能繳械投降，「大伯母，那要不我先跟人家微信上聊聊？」

「這就對了嘛，趁著現在年輕，趕起來，等到相地差不多了再結婚也來得及。等下吃完飯我給人家媽媽打個電話，你們兩個加個微信，先聊著，等到周末你再約人家孩子出去吃頓飯，看個電影啥的，男孩子嘛，要主。」楚雲蓉十分滿意。

沈君澤點點頭，滿心無奈，他這個年紀就要相親，想想也是很可怕，不過知道這是長輩對他的關心，他也只能接了。

吃完飯，楚雲蓉就迫不及待地打電話去了。

沈君澤瞧著楚雲蓉這熱高漲的模樣，很是無奈，低聲跟坐在他邊的沈清瀾說道，「姐，你剛才怎麼也不幫我說說話呀？」

「爺爺說的沒錯，男大當婚，大當嫁，你確實應該找個朋友了。」沈清瀾神淡淡。

沈君澤苦著臉，「姐，我才24歲，就算到了34歲找朋友那也是來得及的。」

「你要真等到34歲再找，你看爺爺會不會愁白了頭。工作固然重要，可家庭也很重要。你若是真的不想談，就當是認識一個朋友吧，多個朋友多條路。」

關於沈君澤談的這個問題，其實楚雲蓉私下裡跟沈清瀾談過，與其說是楚雲蓉著急，不如說是爺爺擔心沈君澤重蹈他父親的覆轍，找個不靠譜的人，所以想讓楚雲蓉幫忙把把關。

「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人家孩子相。」沈君澤犯愁，他的生活中就沒有朋友這種生出現，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他的心思都沒有在這個上面。

「那就別把人家當朋友，當做一個新認識的朋友就好。跟朋友相你總會吧。要是覺得合適，就往那方面發展發展，都說先家後立業，你有了一個穩定的家庭，才能更專心地拼事業。而且邊要是有個人支持你，你也不會覺得孤單。」

沈君澤想想確實是這麼個道理，而且他這輩子不可能不結婚，既然這樣，不如跟那人家認識一下，萬一到了合適的了呢。這麼想著，沈君澤對相親這件事也沒有那麼抵了，等楚雲蓉將對方的聯繫方式給了他之後，他主添加了對方的微信。

**

張文麗最終是被搶救回來了，沒有死，不過卻了重傷，盧進才那刀砍在了的脊椎上，就算是好了，下半輩子也要在床上度過了。

因為證據確鑿，盧進才的判決很快就下來了，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

沈君澤來監獄看盧進才的時候，發現他比上一次見面時蒼老了十歲不止。

「你也跟你母親一樣，是來看我笑話的？」盧進才定定地看著沈君澤，神平靜。

沈君澤搖搖頭，「笑話談不上，就是想知道我親的舅舅失去了好不容易得到的自由之後是什麼樣的表。」判決下來之後，盧進才甚至連上訴都不曾就接了判決。

面對沈君澤是略帶嘲諷的話，盧進才沒有毫反應，現在的更像是一行走。

曾經他算計沈君澤，心積慮謀奪公司是爲了自己的兩個兒子，可現在兒子不是他親生的，那麼他做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做的再多也不過是便宜了他人。想到這裡，他只覺得可悲。

「笑話你也看了，以後再也沒有人可以威脅到你的地位，也沒有人會心積慮地算計你。你可以放心了，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盧進才面無表地開口。

「其實我也不想見你，今天過來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你大兒子是你親生的。」沈君澤扔出了一顆重磅炸彈。

盧進才豁然抬頭。

「我給你跟兩個兒子做過親子鑒定，大兒子確實是你的親生子。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有意義了，你都已經進去了，你兒子也判給了你前妻，不過，按照你前妻目前的況，對你的兒子恐怕也好不了。」沈君澤說完就要走。

盧進才喊住他，「君澤。」

沈君澤站定。

「雖然我知道說這話很無恥，但我還是想請求你，若是可以的話，能不能幫我照顧他？」盧進才啞聲開口。

「很抱歉，這個忙幫不了。」沈君澤一口拒絕，他只是想看看盧進才的反應，要是能看見他後悔，那就更好了。

盧進才對此一點都不意外，「君澤，過去的事是我對不起你。你恨我也是應該的。我只是不想我的孩子未來過得凄慘，我不求你將他接到自己的邊，只是希你能在適當的時候去看看他。我這輩子能不能出去還是個未知數，你就當這是我對你最後的請求吧。」盧進才哀求道。

盧進才已經50多歲了，十年的牢獄，等他出來已經60多。按照他的，能不能撐十年還是一個未知之數。

「君澤，我求你。」盧進才說著，直接跪在了地上，沈君澤被他的行爲嚇了一跳，定定的看著他良久。

盧進才一臉懇切地看著他，「君澤，過去的事都是我的錯，是我貪心，是我狼心狗肺，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在這裡給你道歉，我的下半輩子估計也只能在這裡度過了，我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可以給你，作爲贖罪，只要你答應我，我在京城的房産就是你的。」這是他剩下的唯一的財産了，也是他唯一可以給沈君澤的東西。

「我會讓人定期去看看他。」沈君澤最後說的，盧進才的眼底迸出亮，「謝謝你，君澤。」這一聲謝謝出自真心。

沈君澤不置可否，轉離開。他答應不是因爲他同盧進才，而是爲了盧進才眼中那一刻對兒子的真心。

**

安安馬上要過四歲生日了，沈清瀾打算帶他去京城軍區陪傅衡逸住一段時間了。

安安收拾著自己的小書包，往裡面塞了一個又一個的玩，沈清瀾皺眉，「安安，媽媽跟你說過什麼？」

安安不捨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玩，放下了，「媽媽，我不帶了。」

沈清瀾看著他的書包，「還有呢」

「媽媽，我就帶這兩件，好不好嘛？」安安抱著沈清瀾的大撒，沈清瀾規定，他去軍區只能帶一件玩，其他的通通不許帶。

「安安，答應的事就要做到。」沈清瀾淡聲開口。

安安仰著頭看著，跟沈清瀾打著商量，「我知道，可是媽媽，這兩個玩我都好喜歡，是艾倫叔叔送給我的，你就讓我都帶去嘛，我保證就這一次，下次我肯定只帶一件。」

「不可以，你可以選任何一件帶走，但是不能帶兩件，我們的約定你要遵守。」

安安見沈清瀾是打定了主意，知道撒是沒用了，只好撇撇，放開了的，「好吧，我就只能帶一件了。」他在兩件玩間猶豫了好久，終於選定了一件，將另一件不捨地放了回去。

去的路上，安安小說個沒完，「媽媽，你說艾倫叔叔為什麼到現在還不結婚呢？他長得那麼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