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9.傅爺兒時熊事一二三

安安畏畏地著小手，閉著眼睛不敢去看傅衡逸，「爸爸，我錯了。」

沈清瀾在一邊看見了，想對傅衡逸說什麼，傅衡逸看了一眼，沈清瀾頓時閉，這次安安確實太皮實了，應該好好教育教育，而且跟傅衡逸約法三章過，一個在教育兒子的時候，另一個只能旁觀，不能干涉。

怕等下自己會心，沈清瀾站了起來，「我去洗澡。」

安安聽見沈清瀾的聲音，睜開了眼睛，「媽媽。」聲音可憐兮兮的。

小音的害怕和無助讓沈清瀾的腳步稍稍停頓了片刻，可也只是停頓了幾秒，便抬腳離開了。

傅衡逸直直地看著兒子，「安安，做錯事的人是要接懲罰的，爸爸告訴過你。」

安安又看向爸爸，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爸爸，我知道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敢吃別人的東西了，爸爸。」

傅衡逸看著兒子這副小白菜的模樣，差點心，可是只要一想到兩個不滿七歲的小傢伙竟然敢爬上灶臺鶏湯喝，他就又後怕又生氣，這萬一鶏湯撒了，倒在了兩個孩子上，那後果不堪設想。

而且廚房裡當時沒有人，要是萬一到火，引起了火災，後果只會更加嚴重，這次是初犯，要是不讓他長長記，以後這個小子只會越來越無法無天。

想到這裡，傅衡逸剛剛下來的心頓時又了，「這次念你是第一次，我隻打三下。」

「爸爸，可不可以不要打，我以後真的不敢了。」

「你說呢？」

安安想哭，只要自己一哭，媽媽肯定就會心了，到時候爸爸就不敢打他了，這麼想著，安安就打算扯開嗓子嚎，傅衡逸眼睛一瞪，虎著臉，「要是哭一聲就多打一下。」

安安的哭嚎生生卡在了嗓子眼裡，委屈地看著傅衡逸，傅衡逸不爲所，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教訓這個臭小子，別跟他說什麼做家長的要講道理，不能打孩子，「把手好。」

安安著小手，哭聲憋在嗓子眼裡，傅衡逸手中的尺子舉起來，落在安安的手上，發出「啪」的一聲，安安先是一楞，到手上火辣辣地疼痛，頓時就哭了。

傅衡逸卻沒有心，剩下的兩下直接落了下來，安安都的手心立馬就紅了，安安哭得那一個撕心裂肺，長這麼大，他從來沒有挨過打，以前做錯事，沈清瀾和傅衡逸多數都是跟他講道理，這是傅衡逸第一次手。

說是打三下，傅衡逸就不會多打一下，將尺子放在一邊，看著安安哭也不去哄他。

安安站在傅衡逸的面前，哭得嗓子都啞了，沈清瀾在房間裡聽到兒子的哭聲，心中揪著疼，猶豫了半天，到底沒有出去，這個時候出去，會讓安安覺得爸爸是壞人，媽媽才是好人，會讓安安疏遠傅衡逸的。

「不許哭了。」傅衡逸板著臉，他嚴肅起來的樣子就連手下的士兵都害怕，更不要說安安了，果然，傅衡逸的聲音剛落，安安就不敢哭了，看著傅衡逸，眼眶通紅。

「知道今天爸爸為什麼打你嗎？」

安安點頭。

「說話。」

「因.....因為......我和小杰.....哥哥吃.....東西。」

「還有呢？」

「我們......沒有經過允許。」

「你的錯有兩點，第一點，沒有經過別人的允許就吃了人家的東西，這是不對的；第二點，小朋友不能靠近火源，那個鶏湯還在灶上燒著，爸爸媽媽有沒有告訴過你，灶上的東西還有熱水壺是小朋友不能的？」

安安點頭，「爸爸，我知道錯了。」

「下次還敢不敢了？」

「不敢了。」

傅衡逸見兒子認錯態度良好，見他眼眶通紅，就連鼻尖都是紅的，眼角還掛著金豆子，要掉不掉的樣子，終究是沒有繼續責備他，將他抱到自己的上，安安的小子瑟了一下，似乎是害怕傅衡逸再打他。傅衡逸微微一頓，拿起安安挨打的左手，瞧了瞧，「疼不疼？」

安安點頭，小聲開口，「疼。」

「以後你要是再敢做這麼危險的事，爸爸還打你，記住了嗎？」

「記住了。」

傅衡逸輕輕吹了吹，抱著兒子站起來，去藥箱拿了藥膏，輕輕地在安安的手心上，藥膏帶來的涼涼的覺帶走了手心的火辣辣的痛意，安安的小眉頭漸漸舒展開，但是小臉上卻依舊掛著不開心。

他靜靜地窩在傅衡逸的懷中，沈清瀾打開房門看了一眼，見父子兩個相還算平和，又關上了房門，放心地走進了浴室。

「安安，爸爸打你不只是因爲爸爸生氣，還因爲你讓爸爸媽媽擔心了，那個灶上點這火，要是萬一著火了，或者是那麼燙的鶏湯倒在你上，將你燙傷了，你知道爸爸媽媽會有多傷心嗎？」

安安靜靜地聽著傅衡逸說話，「爸爸，我以後不敢了。」他是真的知道錯了。

「現在還疼不疼？」傅衡逸拿起兒子的手仔細看了看，還紅著呢，安安卻搖搖頭，「不疼了。」

傅衡逸兒子小臉，「爸爸帶你去刷牙洗臉。」

安安點頭。

傅衡逸抱著兒子，給他洗澡、刷牙，安安躺在床上，看著爸爸，傅衡逸正在給他重新上藥，剛才洗澡的後，水將藥膏都給衝散了。

安安挨了打，對傅衡逸還存在著幾分畏懼，以前很喜歡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小傢伙今天格外的安靜，從剛才洗澡開始就幾乎沒有說過話。

傅衡逸雖然控制了力道，但小孩子，安安的掌心依舊是通紅的，見兒子不說話，知道今天的事讓他對自己害怕了，想了想，緩聲開口，「其實爸爸小時候也挨打過，而且比你還多。」

安安頓時就好奇了，「爸爸也挨打過？」

傅衡逸點點頭，「是啊，爸爸小時候也有不聽話的時候，你曾祖父就拿鞭子我。」

「鞭子是什麼？」安安沒有見過鞭子。

「上次你看電視的時候不是看到過嗎？」傅衡逸提醒兒子，「很長的，拿在手裡的。」

安安想起來了，「爸爸，鞭子打人疼嗎？」

「當然疼，比今天爸爸用尺子打你疼多了。」

安安想起今天被爸爸打的時候，手心傳來的疼痛，他已經覺得很疼了，要是比這更疼，那是要多疼啊，「爸爸，你哭了嗎？」

「你以為爸爸跟你一樣啊，不就哭。」

「我不信，你肯定也哭了。」聊著天，安安跟傅衡逸又開始親近起來，全然忘記了眼前的男人一個小時前剛剛打過他，當時他還在心裡想著以後再也不理爸爸了。

「那爸爸，曾祖父為什麼打你啊？」在安安的印象中，傅老爺子是個很慈的老爺爺，對他可好了，他要什麼給什麼，從來不捨得兇他一句。

「因爲爸爸不聽話。」

「爸爸爲什麼不聽話。」安安對爸爸小時候很好奇。

傅衡逸看著兒子那雙跟沈清瀾極爲相似的大眼睛，不知爲何，忽然想到了沈清瀾小時候，在學會走路之後，就喜歡跟在他們這些男孩子後跑，手裡抱著一個洋娃娃。楚雲蓉喜歡給穿各種各樣的公主，頭上梳著小辮子，有時候也會給戴個小皇冠，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大芭比娃娃抱著一個小芭比娃娃。

「哥哥，等等我。」聲氣的小音糯糯的，跟不上他們的速度了，就會哭，可是卻很好哄，只要一顆糖，立刻就眉開眼笑。

傅衡逸的眼神瞬間變得溫，「想知道？」他低頭看著兒子。

安安使勁點頭，好不容易可以聽一次八卦，他自然是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

「小時候爸爸也是個很調皮的孩子，上樹掏鳥窩，下水魚，還跑去人家的地裡挖人家的番薯......」傅衡逸給安安說著自己小時候的趣事。

傅衡逸小時候雖然已經住在了軍區大院，但是傅衡逸的有房親戚是住在鄉下的，當時兩家關係很很好，經常走，傅衡逸暑假的時候，就會帶著他去鄉下親戚家做客，有時候也會帶上沈君煜。

城裡的孩子對鄉下的一切都很好奇，而且傅家和沈家都是軍政世界，對男孩子從來都不會慣，沈君煜和傅衡逸就很皮實，尤其是傅衡逸，比沈君煜年長幾歲，帶著傅衡逸和親戚家的孩子，儼然了孩子王，又沒了傅老爺子的管束，簡直就是無法無天的典範，安安今天的作爲跟他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傅衡逸第一次挨打是因爲損壞了鄉親們的麥田。

那時是周末，傅帶著傅衡逸和沈君煜去鄉下踏青，傅衡逸趁著大人聊天的功夫，和沈君煜二人溜出去了，結果就看到了大片大片的麥田，當時的他們幷不認識這是小麥，只看到了綠油油的一片，就以爲是草原，在上面撒野，等大人們發現的時候，麥田已經被二人踩壞了不，傅老爺子知道了這件事以後，對著相親又是賠禮道歉，又是賠償人家的損失的，回家之後拿起鞭子就狠狠了傅衡逸一頓。

當時傅衡逸的父親和母親還活著，他還沒有變得那麼沉默寡言和年老，哇哇著，滿院子跑，傅老爺子拿著鞭子在後面追，整個大院的人都能聽見傅家老爺子教訓孫子的聲音。

傅衡逸是個記吃不記打的子，小時候做的調皮事兒數不勝數，他跟沈君煜兩人就是軍區大院裡的兩個小霸王。如果不是父母雙雙去世帶來的打擊，恐怕也就不會有現在的傅衡逸。

沈清瀾遲遲不見傅衡逸回來，便走出臥室，剛走到兒子的房間門口，就聽見了傅衡逸低沉磁的聲音，站在門口聽了會兒。

這兩個一個講一個聽，偶爾安安會問傅衡逸一些問題。父子兩個十分溫馨，笑了笑，在門口聽了會兒，又轉回了臥室。

等到傅衡逸回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沈清瀾都快睡著了。

「安安睡了？」沈清瀾問他。

傅衡逸點點頭，在床的另一邊坐下，「已經睡了。」他將了不的事，安安聽的是津津有味，要不是最後實在是太困了，估計還不肯睡。

「心疼啊？」沈清瀾眉眼含笑，雖然傅衡逸全程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就是莫名覺得這個男人心疼了。

傅衡逸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安安出生的時候是他親手帶大的。給他喂換尿布，洗尿布，哄他睡覺，這些事他都親力親爲，雖然主要目的是心疼沈清瀾，想讓妻子輕鬆一些。可對這個孩子的付出幷不，在安安百天之前，起帶孩子的時間，他甚至比沈清瀾要長得多。

他是一點點的看著兒子長大的。雖然時常嫌棄他跟自己搶老婆，可到底沒有手打過，今天見他哭得聲嘶力竭，撕心裂肺的模樣，說不心疼是假的。

「男孩子嘛，皮實，打兩下沒事。」知道他是真的心疼了，沈清瀾聲安他。

傅衡逸斜眼，「別告訴我你不心疼。」

「我是心疼，不過看著你這樣，我反倒不心疼了。」爲了哄兒子，眼前的男人連自己小時候的糗事都說了，到底誰更心疼，一目了然。

其實傅衡逸真的是個很好的父親，兒子有任何的不對勁兒的地方他都能第一時間察覺，就像今天，安安挨打之後，心中對父親就有了畏懼和疏遠，傅衡逸用自己小時候的幾件糗事就化解了安安心中剛升起的那點負面緒，將父子修復如初，不，現在或許比起以前還要更親一些。

想到這裡，看向傅衡逸，「你跟我說說，你小時候還做了哪些驚天地的事兒。」雖然剛才在兒子的房門口聽了一耳朵，可聽得幷不真切。

傅衡逸早就知道房門外有人，似笑非笑的看著，「你剛剛不是聽見了。」

「聽得不清楚，我想聽你親口說。」以前曾聽楚雲蓉說過一兩件傅衡逸和沈君煜的榮事跡。

回想起小時候，傅衡逸眸幽幽，「都過去的事兒了，沒什麼好說的。」他怎麼可能會把自己的糗事告訴老婆呢？

「你不說，我改天去問姑姑或者爺爺。」

「其實真的沒什麼，不過是些上樹掏鳥窩，下水魚蝦的事兒。那時候我還活著，經常會帶著我去鄉下。」只不過後來因爲他父母去世了，他了很大的打擊，變了很多，而那之後不久，也跟著去了，家裡就剩下姑姑和爺爺還有他三個人，他的子就變得越發沉穩了起來。姑姑和爺爺都忙於工作，哪裡有時間帶著他去鄉下，漸漸的，傅衡逸也也就忘記了那些事。

「傅衡逸，那你還記得我小時候的事兒嗎？」沈清瀾問他。

傅衡逸點頭，他當然記得。沈清瀾是沈家這一輩裡唯一的孩兒，而傅家和沈家是世，在沈清瀾還在楚雲蓉的肚子裡的時候，傅衡逸經常聽楚雲蓉說起。

等到沈清瀾出生之後，傅衡逸更是經常會到沈家來看這個小妹妹。

「你不記得了？」傅衡逸問道。

沈清瀾搖頭，「記得不是很清楚，約有些片段，不過不完整。」的年記憶大部分都是訓練和任務，對於那些更小時候的事兒，只剩下了一些零星的碎片。而因爲過去的經歷，楚雲蓉也不會對提起小時候的事兒，所以對自己的小時候幾乎是沒有印象的。要說唯一的印象或許是來自楚雲蓉收集的相冊。

想起沈清瀾年時期，傅衡逸的眼底浮現一笑意，「你小時候是個很笑的姑娘，笑點很低，任何一點點的小事，都能讓你樂上半天。看見你就仿佛看見了太。在你的上，似乎永遠不知道悲傷是什麼？大院裡孩子本來就，你長得漂亮又可，大家都很喜歡你。」

傅衡逸說著一些沈清瀾小時候的事，沈清瀾對他所說的事並沒有多印象，可也能想像出那種畫面。

要是按照正常的長軌跡，自己或許就是一個普通的豪門千金，被衆人捧在手心裡長大，天真無邪，不諳世事。

「傅衡逸，你說，如果我從來沒有離開家，長大之後我們還會不會結婚？」

傅衡逸微微皺眉，對於這個假設，他從來沒有想過，「並不存在這樣的假如。」

我是讓你想像一下，若是我沒有離開沈家，那我現在應該就是個被他們寵大的小孩，或許上還有一些豪門千金會有的病，你說這樣的話，我們還能在一起嗎？」沈清瀾忽然對這個假設很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