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一 這回事兒

「哎，然然，沈清瀾竟然在電視節目中公開表白老公哎，太幸福了有木有。」一個齊耳短髮的生拿著平板激地對陶然說道。

陶然正在寫代碼呢，聽到這話，頓時電腦屏幕中抬頭，看向看說話之人的平板，這人是的室友，名潘瑩瑩。他們大學的時候就是同班同學，畢業之後一起留在京城工作，就合租了一套公寓。

「這是什麼節目？」陶然好奇地問道。

潘瑩瑩翻白眼，「我說陶然，你別整天跟你這堆代碼過日子行不行？好歹關心一下外界的大事，前幾個月沈清瀾不是獲得了一個什麼國際大獎嘛，上一直都在宣傳，很多節目組都向發出了邀請，雖然都想邀請來上節目，但是也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誰知道竟然竟然真的接了邀請，我一開始還在奇怪呢，沒想到節目直播那天竟然是老公的生日，我猜啊，會接邀請就是因爲這個節目播出的時間，你說這是不是送給老公的生日禮啊。當著全國人民的面公開表白，嘖嘖嘖，想想就浪漫，難道說這就是藝家的浪漫嗎？」潘瑩瑩星星眼。

陶然看的好笑，「要不是知道你取向正常，我都懷疑你上了沈清瀾。」那一臉的花癡樣，活就是一枚腦殘。

「沈清瀾那是我神好吧，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偏偏要靠才華。不僅如此，還有長相好，家世好，格好，尤其是那一清冷的氣質，明明該是天仙，可笑起來的樣子又像是冬日裡暖，啊啊啊啊，你說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完的人，我要是男人我一定會瘋狂地上。」

「呵呵，我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也差不多了，真想把這一幕拍下來發給你的男朋友，我倒是想知道他看到你這副花癡相會不會嫌棄你。」陶然一臉嫌棄。

潘瑩瑩輕哼，「你這就嫉妒。而且他才不敢嫌棄我，要是敢，看我不揍扁他。」潘瑩瑩握著拳頭，故作兇狠地說道。

陶然嗤笑，「也就他能忍你這母老虎般的格。」

「知道這什麼嗎？這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跟他可是真，真懂嗎？」潘瑩瑩一臉得意，跟男朋友從大一就開始往了，至今已經六七年了，十分穩定，明年上半年他們就準備結婚了。最近他們已經在看房子，只是京城的房價實在是太高了，按照他們兩人的存款，就是買個厠所都買不起，所以他們打算去男朋友的老家買房。索男朋友的老家離京城幷不遠，坐高鐵只要半個小時，房價也在他們承的範圍之。

陶然只看到了直播的最後一幕，見沒有沈清瀾的節目了，低下頭，繼續研究自己的代碼，潘瑩瑩在那裡說半天，沒得到陶然的回應，回頭一看，果然又開始研究那堆代碼了。

潘瑩瑩雖然和陶然是同班同學，學的也是編程，但是大學四年顧著談了，對課本上的知識的掌握幾乎爲零，而也沒有這方面的天賦，每次考試都是靠作弊取得的及格績，十分清楚自己的斤兩，所以畢業後沒有選擇這個行業，而是選擇了做一名服裝導購。

別看潘瑩瑩家境一般，但是對各個時尚品牌卻知之甚詳，加上有一張巧，業績十分不錯。

「然然，你別顧著碼代碼啊，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你聽見了嗎？」

陶然回了一句，「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你跟你那個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男朋友怎麼樣了？」

「好的呀。」

「好是什麼樣啊，你跟他往也有三四年了吧，對於未來你們什麼打算啊，還是你就打算這麼等著他？我跟你說，孩子的青春可就這麼幾年，人一旦過了二十五可就開始貶值了，你可得想清楚了。」潘瑩瑩其實對陶然的男朋友很不滿，往這麼多年了，見過男朋友的次數屈指可數，就連看他們兩個打電話的機會都不多。

陶然聽了這話沒什麼反應，「他最近很忙，等他忙過這段再說吧。」

潘瑩瑩不爭氣地瞪著，「忙忙忙，能有多忙，就算再忙也該出時間陪朋友吧，你是他正牌友，又不是小三，也不是小貓小狗，有時間就逗逗，沒時間就扔在一邊不管了。」

陶然皺眉，對潘盈盈這樣說顧有些不高興，但是也知道潘瑩瑩只是關心自己，「瑩瑩，顧不是這樣的人。」顧是真的很忙，但是他一有時間就會聯繫。

「然然，我知道你很喜歡他，但是你能確定他跟你喜歡他一樣喜歡你嗎？我現在說這些你或許會不聽，但是你想想，你今年都多大了？他要是真的喜歡你就不該讓你這麼無止境地等下去，哪怕是先訂婚也啊，起碼是個承諾，結果這什麼都沒有，就讓你一個人在這裡苦等，他是什麼意思？想等到你人老珠黃了就跟你分手嗎？」

陶然的臉沉了沉，「瑩瑩，別說了，我跟顧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他是一個軍人，每天要忙的事很多，從我選擇他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也做好了這樣的準備，現在這些都是我甘願的。」

「然然，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們上次聯繫是什麼時候，是一個月前還是兩個月前？」

陶然聞言，眼神微暗，仔細算算，跟顧已經三個多月沒有聯繫了，發給顧的消息也石沉大海。

潘瑩瑩一見這表就知道不好，嘆了口氣，「然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肯定希你可以幸福的，你相信顧，我也不好多說什麼，但是然然，我還是想多一句，部隊裡不止有男兵，還有兵，那些兵或許沒有你漂亮，但是他們常年在部隊，朝夕相，難免......」

「瑩瑩，顧不會。」沒等潘瑩瑩說完，陶然就打斷了的話，相信顧，就像相信自己一樣。

「行吧行吧，我知道你不聽我說顧的壞話，我就不在這裡討嫌了，我走了。不過你真的要認真想想我說的話，多為自己打算，你畢竟是個孩子。」是真的不看好陶然和顧這段，在這段裡，陶然一直是付出的那位，也是一直等待的那方，作爲朋友，心疼。

房間裡，陶然看著電腦屏幕上的代碼，怎麼也敲不下去了，合上電腦，怔怔地看著地面，良久，才拿過了一邊的手機，沒有電話，沒有短信，安安靜靜的，什麼也沒有。

「唉。」嘆了一口氣，編輯了一條微信，發了出去--【顧，我想你了。】

放下手機，又拿起了一本書架上的書，隨意地翻看著，可是上面的文字每一個都認識，就是無法將他們輸腦中，將書放下，煩躁地著自己的頭髮，直接將頭髮了一個鳥窩。

「還是先去洗個澡吧。」陶然自言自語。

經過潘瑩瑩的房間的時候，從沒有關的房門中陸陸續續傳出打電話的聲音，溫小意，顯然是在跟的男朋友打電話，每天晚上他們都會煲電話粥，的腳步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抹艷羨，抬腳走進了浴室。

洗完澡回到房間，先拿起電話看了看，沒有看到任何的信息，在心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開始吹頭髮。

「白月，心裡某個地方，那麼亮，卻那麼冰涼......」悉的旋律響起，陶然的眼睛一亮，只是當看清楚上面的名字時，的眸卻瞬間暗了下去。

「媽。」陶然按下了通話。

「然然啊，最近忙嗎？」

陶然打起神跟母親通話，「媽，我還好，你跟爸爸的好嗎？」

「我跟你爸不用你心，我們好著呢，倒是你，一個人在外要多注意，平時吃的好一點，千萬不要委屈了自己，要是錢不夠啊，就跟爸爸媽媽說，我給你打錢。」

「媽，我有工資，能養活我自己，而且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啊，怎麼可能虧待了我的胃呢，我對自己好著呢，吃嘛嘛香，倍兒棒。」陶然笑瞇瞇，跟母親說話的時還帶著一小兒的嗔。

陶然母親笑，「聽你這麼說媽媽就放心了，然然啊，其實今天媽媽打電話給你是有件事想問問你。」

「媽，你問唄，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陶然皮。

「是這樣的，你還記得你常叔叔嗎？」

「記得，他是爸爸的同事，我見過幾次，怎麼了媽？」

「你常叔叔有個兒子，跟你一般大，現在還沒有朋友，我就想著.....」

「媽。」陶然打斷，「我有男朋友，你知道的。」

「這個媽媽知道，可是然然，你聽媽媽說，你的那個男朋友不靠譜，你趕分了，這件事我跟你爸已經商量過了，我們都覺得他不適合你。」

陶然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媽，適合不適合應該是我說了算的。」

「然然，你一直覺得這個男孩子適合你，可是媽媽問你，你跟他往了這麼多年，他有來見過我跟你爸嗎？我們只是聽你提起過他，見過他幾張照片，可是他人呢？平常過年過節的也不見他打個電話來問候一聲，他明顯是對你不上心啊。爸爸媽媽也不求你找個多大富大貴的人，只是想讓你找個對你好的人，跟你踏踏實實的過一輩子。這個男人連這一點都做不到，你讓我跟你爸怎麼放心？」

陶然紅微抿，「媽，他是軍人，常年在部隊，聯繫不方便也很正常，我們要理解。而且我們兩家都還沒有正式見過家長，他給你們打電話算是怎麼回事兒？」陶然替顧解釋，不想讓父母對顧留下壞印象。

「然然，他有考慮過退伍嗎？若是他這一兩年能退伍轉業到地方來，那我覺得你們還能繼續往，可若是他想在軍營裡幹一輩子，那麼這門婚事媽媽不同意。」陶然的母親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媽，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當初我跟顧的時候，您可是同意的。」陶然有些急。

「是，當初你們在一起媽媽是同意的，可我以爲他只是去服兵役，在部隊裡待個一兩年就回來了，可是你看看這都多年過去了。然然，你年紀不小了。你總不能一直這麼等著他。」

一天之聽到兩次這樣的話讓陶然心中越發煩躁，「媽，您別說了，顧他其實對我很好，他一有空就會給我打電話，一有假期也會來見我，他真的對我很好。」

陶然其實能覺到顧對的用心，只是限於時間跟自由，顧不能經常陪而已，但這些不在意呀，在乎的只是顧心中有沒有。

陶然母親聽了這話，不置可否，卻也不在，說固的不是，擔心引起兒的逆反心理，退了一步，說道，「然然，那我們這樣好不好，你先見見常叔叔的兒子，就當是個朋友。」

「我不管什麼常叔叔，李叔叔的，我現在有男朋友，我不想相親，也不會去相親，至於朋友這套說辭，您就別說給我聽了。」陶然直接拒絕，是個對很專一，也很認真的人，很反這樣的做法。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固執？媽媽又不是讓你腳踏兩條船，只是讓你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多一點選擇的機會。」陶然的母親聽見陶然這強的態度，也有些急了。

跟丈夫只要一想起陶然的這段就長籲短嘆。就沒見過這麼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小夥子。原本他們對於陶然的是什麼職業的男朋友幷不在意，只要人好、踏實本分就行，可現在他們對於軍人這個職業倒是有了一點意見。

現在就這樣了，若是以後結婚還這樣，那還得了，他們是想找個對兒好的人，而不是讓兒默默付出，乾等著對方。

陶然緩了語氣，盡量平靜的說道，「媽，我知道你是爲我好，但是我跟顧是真心相的，他喜歡我，我也喜歡他，當初我選擇這個人的時候，我就知道將來我將要面對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可是媽媽，我們難道不應該以他爲榮嗎？他犧牲了自己，是因爲他在保家衛國，爲了大家呀。」

「這話說的好聽，他犧牲的是自己嗎？他犧牲的是你的青春啊，然然，媽媽心疼你。」

「媽，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跟顧好好談談這個問題，要是可能的話，我們會盡快將婚期確定下來，你看這樣行嗎？」

「然然，你明知道媽媽不是這個意思，媽媽是想讓你跟他分手，我跟你爸不希你嫁給一個軍人，做軍嫂太辛苦了，我們捨不得你這份苦。是，軍人很偉大。他們犧牲了小家，保衛了大家，作爲一個普通人，我也很激他們的付出，可是然然，你別忘記了，我是你的母親。爲了你，我可以自私，我只想讓你獲得一份普通人的幸福。我不需要你做軍嫂的榮。」

陶然紅了眼眶，再開口，聲音裡已然帶了哭腔，「可是媽，我隻他，我這輩子只想跟他在一起。哪怕他要在部隊裡待一輩子，常年不回家，我也只想嫁給他，我覺得這就是幸福。」

陶然的母親聽見兒哭了，心中酸，猶豫了半天，終究還是沒有繼續勸兒，「然然，你別哭，媽媽不說了，這件事你好好考慮考慮，等考慮清楚了我們再談，好嗎？」

掛了電話，陶然趴在桌子上，淚流滿面，看著手機裡，跟顧僅有的幾張合影，輕聲呢喃，顧，我該怎麼辦，你告訴我。顧，我好想你。」

*

第二天，陶然去上班的時候，一掃前一天晚上的傷心，依舊是元氣滿滿的。

「陶然，早餐。」

一份早餐放在陶然的面前，抬頭，就看到同事陸明華正笑瞇瞇地看著。

陸明華是今年新招進來的同事，比小兩歲。

「謝謝，我已經吃過了。」陶然婉拒。

陸明華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牛，「就一杯牛？你這樣會營養不良的。一日之計在於晨，早餐對人來說更爲重要，不能不吃。放心，這不是特意買給你的，是我今天早上買多了，又吃不完，你就當幫我一個忙，幫我解決一下。」

陶然爲難，看了一眼四周，「陸明華，我真的吃過了，吃不下了，要不你把早餐給別人吧。」

陸明華攤手，「大家都吃過了，就你沒吃。陶然，你就算拒絕我，也不至於連一份早餐都不接吧？」他一臉的「你若真的拒絕，那你就太小氣了」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