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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走廊裝著鏡面反玻璃,樓下看不到樓上,樓上卻可以清楚地覽盡樓下全貌。這會兒一樓大廳人進人出,燈火輝煌,男男圍在中央舞臺邊喝酒搖晃。
舞臺上懸掛著一架花藤秋千,年輕歌手穿著海藍長坐在上面,嫋嫋白煙升騰,宛如仙境。
江虞倚在欄桿邊,靜靜地注視著舞臺。
想起第一次見到程蘇然的形。
三個月前,辦完大秀剛從小島回來不久,徹底放下了前任,陷一片迷茫的空白。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卻又厭煩了孤獨,只有談和繼續找人兩個選擇。
談是不可能的。
一段認真的需要時間和力去維護,恰恰沒有,也不想有,反正付出再多最終還是會分開,白白浪費時間力,倒不如專注事業。
只剩下繼續找人。
可是找什麼樣的呢?腦海中沒有了前任的影子,找人也就失去了模板,竟連自己的喜好都探不準。
直到八月四日晚上看見了程蘇然。
舞臺仙霧嫋嫋,孩坐在秋千上,披散著長的黑發,一襲白紗輕靈飄逸,銀面罩下出薄薄的和尖巧的小下,神惹人窺探。
彼時江虞像現在一樣,站在走廊邊凝神俯視。
雖然看不清臉,但那瞬間有種強烈的直覺——就是。
要找的就是。
後來,點人上二樓唱歌,再後來,讓田琳去試探、詳談,足足等了大半個月,越等心越,終於在八月二十七日晚上等到了……
八月二十七晚,九點三十分,827930。
不知不覺三個月過去。
怎麼還沒膩……
一首歌結束,舞臺秋千緩緩下降,歌手離場了。
江虞收回思緒,低頭看了看腕表,零點剛過,的三十二歲生日也過去了,遂拿出手機回復剩余的微信消息,不小心順了手,切換到小號。
一怔,忽然反應過來,匆忙切回去。
可是已經晚了。
手機一震,十幾條未讀消息出現在屏幕上,那紅圓點醒目得像是在,江虞盯著它猶豫許久,終究沒忍住,點了進去。
一連幾天的早安晚安,還有今天的……
禮。
這時又一條消息發了過來,與上條間隔十六小時。
[姐姐,那我先睡覺了,如果你喝酒的話不要喝太多哦,玩得開心呀,晚安。]
江虞蹙起眉,神微凝。
指尖緩緩往回。
看著照片上的禮,隻覺得有種悶悶的窒息,不過氣,仿佛這幾天以來辛苦維持的平衡被打破,失去了控制,有點煩躁。
半晌,收起手機,衝不遠的服務生招了下手。
“江總,有什麼需要嗎?”
“煙。”
“好的。”
不多會兒,服務生送來了煙和火機。
江虞取了支出來,按下打火機那一刻有些猶豫,但還是下手了,微黃帶藍的火苗竄起來,點燃了細長的煙卷。
火星子像臥室裡黯弱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