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右邊……”
走了一會兒,江虞渾酸痛不已,手腕麻得幾乎失去了知覺,停下來,氣籲籲地說:“我們休息一下吧。”
背上的人沒有回答。
“小朋友?”
“然然……”
“程蘇然?!”
心一沉,大聲喊出名字。
終於,橫在頸邊的手了,背後傳來低低的嗚咽:“唔……姐姐,我好困啊……”
“別睡,然然……不許睡,聽見沒有?再堅持一下,快了,我們走……”江虞哄著,聲音有些抖,一時隻覺得渾的往腦袋頂上湧,不敢再休息,加快了步伐。
心臟在腔裡急速震,剎那間仿佛渾發出一蠻力,完全到不到重量。
涼風拂過臉頰,冷颼颼直往領子裡鑽。
“堅持住,然然,堅持住……”
“唔。”
程蘇然昏昏沉沉的,耷拉著眼皮,只要覺到自己快睡過去了,就狠狠咬一下舌尖,便又能清醒過來。
不能睡,得撐住,要帶姐姐走出去。
不知走了多久,狹窄的山林小路陡然開闊,前面約閃著幾束燈,好像有人走,穿著橘紅服,熒條醒目。
是消防員!
“我們在這裡!”江虞大喊。
幾道線晃了一下,三兩個消防員朝這邊來,“是江士嗎?”
“是我,還有我朋友,傷了,必須盡快去醫院!”
“你自己呢?”
“我沒事,快救……”
已經離山腳很近了,不遠就是閃著燈的消防車,那赤紅的芒落在程蘇然眼裡比更紅,是生命的,更像煙火。
迷迷糊糊間,覺自己被江虞放了下來,又趴在了一個陌生男人背上,邊圍著好幾個人,離那束紅越來越近。
有一隻冰涼的手始終抓著,耳邊回著姐姐焦急的聲音:
“然然,沒事了,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無力地勾起角。
失去意識前,程蘇然最後看見的,是那雙眼睛裡約的水……
……
殘月落下西頭,天邊泛起魚肚白。
病房裡彌漫著淡淡的藥水味,孩躺在床上,雙目閉,臉頰微白,手背連著輸管,像一個脆弱的玻璃娃娃。
江虞守在床邊,著出神。
腦海中閃過昨夜的形,一直到現在,如同做夢,可那真實清晰的記憶讓心有余悸,久久不能平靜。
小朋友徹底昏迷過去那一刻,整顆心都涼了,好像天塌下來,想要牢牢抓在手中的東西一下子消失。
到醫院的時候,孩一張小臉煞白如紙,仍有生命征,急需輸。涼的心稍稍回了點溫度,卻又懸在了嚨口。
然然是什麼型?醫院庫不夠怎麼辦?輸要不要家屬簽字?
那會兒腦子裡一片混……
江虞輕輕握住孩細瘦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