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先安姐姐。

抹完藥膏，江虞又給了祛疤，才開始收拾行李。

小朋友來時穿的服弄髒了，已經丟掉，這些天臨時買了幾套新服，東西不多，都裝在的箱子裡，乍一看，兩人像是出門旅遊的。

背對著程蘇然，蹲在行李箱前，背心下出半截曼妙的腰線。

程蘇然悄悄舉起手機，拍了一張照片，存進企鵝的專屬相冊裡，添加了一條描述：居家賢惠江可可。

隨後打開微信，把江虞的備注改了“加一杓可可”。

嘻嘻。

“然然——”江虞突然轉。

程蘇然驚得差點掉了手機，佯裝淡定，出乖巧的笑容：“姐姐，怎麼啦？”

“明天我們就走了，真的不想回家裡看看？”江虞並未察覺的小作，坐下來將人摟進懷裡。

“……”

“疤痕藏在服裡，爸爸媽媽看不出來的，可以放心回家。”

程蘇然耷拉著腦袋。

“怎麼了？”江虞以為有難言之，思忖片刻，安地拍了拍的背，“沒事，不想就不想吧，姐姐只是問一下，你想什麼時候回家都行。”

“那我們早點睡覺。”

說罷在腦門親了一下。

程蘇然咬著，長發遮住了半邊臉，神晦暗不明，手指摳著床單，像是在掙扎。

終於，在江虞要把塞進被窩前，鼓起勇氣說：“我沒有爸媽……”

江虞愣住。

“在我很小的時候他們離婚了，我媽媽不知道去了哪裡，反正從來沒見過，然後我一直跟和爸爸住在鄉下，七歲的時候我爸爸喝醉了跟人打架，被人捅死了，後來我就住在姑姑家，再後來……我就去江城讀書了。”程蘇然屈起雙，抱住了膝蓋，手指一下一下摳著床單。

“其實我說的老城區，就是我姑姑家，我覺得……那個不能算是我家，所以……”

所以只有家鄉，沒有自己的家，回不回去都一樣。

聲音越來越小。

本來不想說這些，但是姐姐第二次問了。猜，姐姐的家庭應該很幸福吧？只有從和睦家庭出來的人，才會事事記掛著家裡，記掛著父母。

像這種“無的浮萍”，無論遇到什麼事，第一反應裡本沒有父母這個選項。

什麼在外報喜不報憂，什麼不讓爸媽擔心，毫無概念，也理解不了，只是大多數時候不願意對外人講自己的事，乾脆就任由誤解。

幽黃的床頭燈斜照過來，牆壁上映著孤寂的影子。

江虞靜靜地注視，翕：“你表姐是你姑姑的兒，對嗎？”

“嗯……”

“所以們一家人對你不好。”

“……”程蘇然抬起頭，震驚地著江虞，那神分明在說你怎麼知道。

哎？

明明什麼也沒說啊。

不對——

上次姐姐看到跟表姐打架了。

“如果對你好，你怎麼會到了家門口都不願意回去？表姐怎麼會用使喚丫頭的語氣和你說話？你們又怎麼會在大街上打架？”

“……”

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