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蘇然掙開，傻笑著說：“放心啦，姐姐，我可以的。”目掃過抵在腹部的手，決心愈堅定，仰頭就喝。

冰涼的嚨，帶了點苦，有許多年沒嘗過啤酒的味道，這瞬間記憶被喚醒了，還是那麼難喝。

就當是中藥吧。

沒喝過中藥，但聞過，聞著就知道難咽，相比起來，啤酒倒還算味了。

看著嚨咕咚咕咚上下滾，一口氣不帶停的，江虞眉心褶皺越擰越深，眼中流出一擔憂。小朋友什麼酒量，早探過底，兩三口甜紅就醉得在自己懷裡的人，哪經得住這麼灌。

生氣又有些無奈。

“好了，下一。”程蘇然喝完酒，深吸一口氣，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了張紙巾，朝江虞遞去寬的眼神。

小臉出甜膩的笑。

江虞神微暗，沒說什麼。

遊戲持續大約半小時，程蘇然替江虞擋了兩大杯，自己接懲罰又灌了一大杯，起初沒事，不過幾分鍾便開始小臉泛紅，頭暈腦沉，上猶如火烤。

整個腦袋都紅了。

江虞時刻注意著況，早已沒了遊戲心思，見狀忙抱住，將人扶起來，“今天就到這裡吧，然然喝醉了，我扶回去休息，你們繼續玩。”

田琳立刻起幫忙。

孩小臉發燙，耳朵脖頸紅一片，像染了胭脂，半吊在江虞上，水潤的黑眸裡有一迷離。

“唔，姐姐，我還行，我還行的……”微張的小嘟嘟囔囔。

回到房間，江虞扶著躺下來，替掉鞋子，去廁所洗了洗手，又坐回床邊，“然然，胃難嗎？想不想吐？”

掌心落在孩臉上，那溫度燙得驚人。

程蘇然迷迷糊糊地搖頭，衝傻乎乎笑，小聲說：“不想吐。就是有點撐……”

線很亮，是和的鵝黃，流水般落在孩紅潤的臉蛋上，靜謐而溫暖，平緩的呼吸聲令人心安。

“喝那麼多當然撐了，傻瓜。”江虞心疼皺眉，俯下來吻了吻額頭，想責怪又舍不得。

“下次不許這樣。”

程蘇然失神般著，睫了，眼底緩緩升起水霧，“我想幫你，不想什麼也做不了，我……”

還想明正大站在你邊。

沒說。

不知是不是酒作用，明明意識很清醒，但反應變得遲鈍了。耳邊又回起白的話，好像回到了下午，躲在房間裡蒙著被子哭的時候，滿滿都是心痛絕的滋味。

太辛苦，撐不住，在挑戰自己的極限。今天忍得住，明天呢？後天呢？

彈簧繃到頭就失去了複原能力。

“嗯，”江虞輕輕點頭，“姐姐知道。”

“但是要量力而行，不傷害到自己，否則姐姐也會難過的。”

“好。”程蘇然乖巧應道，出一個醉醺醺的笑，眼睛裡霧氣逐漸退下去。

江虞又親了親的臉，撥開凌的碎發，拉過被子蓋住，“那姐姐去洗澡了，你乖乖睡覺。”

“嗯嗯。”

田琳在旁看著們，歎了口氣。

難搞。

……

夜深寂靜，月上梢頭。

所有人都睡了。

江虞輕手輕腳從房間裡出來，關上門，朝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