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飛歐洲，必須提前回去收拾行李，一早打電話給小周代清楚了，中午吃完飯，帶著程蘇然和田琳返回市區。

昨夜宿醉，程蘇然睡到十點多醒，暈暈乎乎吃午飯，坐上回市區的車才清醒了點。

綿綿地靠在江虞懷裡，心口揣著塊沉甸甸的石頭，悶得不過氣。

睡一覺也沒有好。

可能不會好了。

溺水的覺，拚命想抓住什麼，越掙扎，沉得越快。

到了酒店，江虞代司機送田琳回去，牽著程蘇然上了樓，回到屬於兩人的“小窩”。

“然然，頭還疼嗎？去房間再睡會兒吧，姐姐先收拾東西，晚上我們去吃好吃的。”

“睡不著，我就坐這裡。”程蘇然抿了抿，出一個無力的笑容，走到沙發邊坐下，便不再說話了。

江虞怔了一怔，察覺到緒不對勁，卻也說不上什麼，沒多問，轉進了主臥。

隻用了十分鍾，把收拾好的大行李箱推到門邊，走出房間，只見程蘇然一不坐在沙發上，保持著姿勢不變，像個木頭人。

“然然？”

“哎。”

孩抬起頭，眼神有一瞬的茫然，剎那間又恢復了清明，出笑容，“姐姐，晚上吃什麼呀？”

“吃你喜歡的。”江虞挨著坐下，長臂一，將人摟進懷裡。

一個輕盈的吻落在瓣上。

“明天下午要不要送姐姐去機場，嗯？如果有課就算了，哦，不對，你在期末複習，應該沒課了吧？還是好好複習，好好考試，等姐姐回來。”噙著淡笑，裡碎碎念，寵溺的眼神是溫鄉。

程蘇然貪地看著，又失了神。

“這次主要在黎、米蘭和紐約，你有沒有想買的東西？想要什麼禮？姐姐給你帶。”

“我不要禮……”

“嗯？”江虞好笑地挑眉。

程蘇然注視著，重重地咬了下，輕聲說：“我想要你。”

空氣剎那凝固。

江虞的笑容也凝結了，看著孩清澈的眼眸裡愫漸濃，深款款，臉一點一點沉下去，驟然慌了神。

“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不要禮，不要錢……我想要你……”程蘇然著氣，眼眶泛紅，一字一句地重複。

心口沉甸甸的大石頭轟然墜地。

沒有退路了。

也沒有再支撐下去的力量。

“姐姐……我知道我不應該……不應該貪心，可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對不起……對不起……”有好多好多話想說，可是什麼都說不出口了，那些矯的，泛濫的，稚的話。

眼淚洶湧而出，抱住江虞失聲痛哭。

江虞雙目呆滯，腦子裡嗡嗡作響，像是千上萬隻蒼蠅振翅飛，撞得太突突直跳，突兀地脹痛起來。

碎片般的畫面在眼前閃啊閃……

失控了。

“程蘇然。”

江虞深呼吸，抖著吐出冰冷字眼：“你越來越不聽話了。”

“我不喜歡你這個樣子。”

猛地推開懷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