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決定時，腦子發熱，沒想那麼多。

就這麼飛過來了。

江虞靜靜聽著，心裡千百滋味翻湧。

“是第一次出國吧？”

“嗯。”

“就不怕出什麼事？迷路怎麼辦？被騙怎麼辦？上暴力活怎麼辦？你……”江虞語氣嚴肅，突然噎住。

——你都不知道提前通知我麼？好讓我去接你。

這話湧上來又咽下去。

想起來，自己刪掉了然然的微信，然然也沒有的手機號碼。

程蘇然被突如其來的緒嚇到了，仰起頭，小心觀察臉，半晌才敢說話：“我沒想那麼多……”

“而且，我有做攻略的，不認識路可以導航，導航不了就問路人，坐白天的航班，選市區的酒店，消費不信方以外任何個人……姐姐，我不是小孩子了，這些你不用擔心的。”

“擔心？我說過擔心嗎？”

“……”

“你是來找我的，如果路上出了事，也許我就要因此負責任，我不——”被中心思，江虞有些惱，可看著孩憔悴的臉龐，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算了。”

煩躁地轉過臉。

程蘇然委屈低頭，抿著。

牆上掛鍾滴答滴答走著，時間緩慢流逝，四周靜謐，彼此的呼吸聲起起伏伏，不知不覺變得同步。

片刻，江虞把臉轉回來，看著孩委屈的模樣，心又了，一時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小朋友行啊，一個人全部搞定了，我該怎麼說你好。”拉不下臉，只能半哄，說著就要去發頂。

誰知，程蘇然偏頭避開，認真地看著，說：“我不是小朋友。”

江虞一怔，“噢？”

“現在我們是平等的，你不是金主，我也不是人，不要再我小朋友了。”

“你不是很喜歡姐姐喊你小朋友嗎？”

“那是以前。”程蘇然嚴肅強調。

“……”

江虞沉默著。

許久，懸在頭頂的手落下來，溫著臉蛋，輕聲問：“訂回程機票了嗎？”

“嗯。”程蘇然點點頭，臉著那溫熱的掌心蹭了蹭，“後天下午的。”

“我給你改簽，今晚就走。”

“？”

耳邊的聲音如碎冰，紛紛揚揚落下來。孩猛然抬頭，進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心倏地被凍住了。

江虞說完拿出手機，查了一下今晚的機票，可近三天的直飛航班已經售空，只有中轉航班。

然然一個人，傻乎乎的，人生地不，行程越複雜越容易遇到意外，倘若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有十條腸子都不夠悔。

“我不走。”程蘇然搖頭。

江虞抬眸，見孩倔強地看著自己，頓覺頭疼不忍，一時也想不出法子。

如果田琳在就好了……

“程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