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應該不需要我說得太明白。”

“我知道。”

程蘇然眼圈泛紅，醞釀好久的話在邊打轉，猶豫了又猶豫，才鼓起勇氣說：“姐姐，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人像你一樣對我好，我以為我會知足的，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越來越貪心了，本來只是想一直呆在你邊，做寵也好，可這就意味著我必須永遠藏起緒，在你面前表演……我做不到。”

“可以說你，陌生路人可以說喜歡你，只有我不行。任何人在你眼中都是人，只有我不是。”

“所以，我想擺不平等關系，想堂堂正正站在你邊。”

“但是我也知道，我不是什麼出類拔萃的人，無論哪方面都不及你，配不上你……”說著說著哽咽起來。

江虞皺眉，迅速撇開臉，語速極快地打斷：“然然，不要說這些了，好嗎？晚上你想吃什麼？我帶你去黎市區轉轉，你跟法國人說說話，一下純正的法語環境，對你學習語言有好，然後，明天我們……”

氣有點急，手指摳著沙發邊，關節泛白。

腦子裡嗡嗡作響。

孩的話，一句又一句，宛如無數利箭捅進心窩子裡，難以呼吸，又不忍拉下臉來，沉靜的眼眸撕開一道裂。

“姐姐，我是不是很賤？”程蘇然自嘲地笑了笑。

“不許這麼說！”

江虞低喝，轉過頭，眼神冷地瞪著，忽又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了，忙收斂緒。

摟住程蘇然的腰，將人圈進懷裡，聲安：“你年紀還小，沒有見過外面的世界，隻覺得眼前的就是最好的，等你再長大一點，踏社會了，遇見各種各樣的人，經歷形形的事，那時候你就會發現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閉上眼，深呼吸。

小金雀之所以心，不過是慕強心理作用罷了，這是依賴，不是。

不能利用這份依賴把人圈在自己邊。

江虞在心裡說。

第74章

“在我心裡你就是最好的。”程蘇然搖頭，眼角沁出一滴晶瑩，飛快抹去。

“如果可以，能經常看見你就好，其他的我不在乎。”

“是嗎？”江虞冷笑，直視著的眼睛，“看見我和別人在一起也不在乎？”

急之下口不擇言，說完瞬間便後悔了，可是為時已晚。

程蘇然如遭雷擊：“……姐姐有別人了？”

“沒有。”江虞立刻否定，推開了，往後靠住沙發，無力地閉上眼。

濃濃的疲憊湧上來。

了。

如果是以前那些孩子，隨意就打發了，不是沒遇見過死纏爛打的，但從來不心，說斷就斷。可是然然不一樣，似乎沒辦法狠下心來。

再這樣下去，事態遲早失控。

程蘇然卻安了心。

只是看著無奈的樣子，又免不了鼻酸，遂沒吭聲，裹了上羽絨服，收攏，把自己整個人蜷起來。

片刻，江虞睜開眼。

孩蜷在沙發一角，上明顯大兩圈的羽絨服像床被子，把裹得嚴嚴實實，雙目呆滯，鼻子一一的，像隻被棄的小狗。

江虞心裡忽然生出淡淡的罪惡……

難道是自己做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