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心裡姐姐最。”程蘇然瞇著眼笑,出了一排小白牙。
“考試怎麼樣?”
“好的,能過。”
“嗯。”
客套完了,該辦正事了。
江虞凝視片刻,眼底閃過一決絕,不聲地拿出手機,點進人備忘錄,遞過去,“看看這個。”
“?”
程蘇然疑低頭。
頁面是孩子的照片,底下寫著姓名、年齡、高重和職業,像一份簡易資料。拇指往上,每張照片下都有,一,二,三,四……
在最後看見了自己的名字。
程蘇然,二十歲,1999年2月20日,高一米六五,重不低於九十斤,沒有照片。
“姐姐,這是……”茫然地看著江虞,心中已有了不好的預。
江虞卻轉過臉,漫不經心地說:“我養過的小鳥們。”
“!!”
“你只是其中之一。”
兜頭一盆涼水潑下來,盡管程蘇然有心理準備,也被澆了個措手不及,寒意心底,冷得直哆嗦。
呆呆看著玻璃上的雨珠,眼睛裡也有霧氣漫上來。
淚水和雨珠同時落。
江虞側頭瞥一眼,皺起眉,手心攥了角。
“你知道我和祁言是怎麼分手的嗎?”
“是我因為工作冷落了,是我對冷暴力,是我為了事業放棄,都是我乾的。我還有無數人,見一個玩一個,玩一個丟一個,我是渣滓,是變態,”
“我不會喜歡自己包養過的人,你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們之間真的只是玩玩而已。”
極力克制著呼吸,笑得萬分燦爛。
是低估了小朋友,那乖巧的外表下藏著一顆堅韌執著的心,雖年輕生,卻有滿腔孤勇,而,倒像個卑鄙無恥、四逃竄的小人。
既然無法回應,就乾脆到此為止,省得日後惹出諸多麻煩。
“真的嗎?”程蘇然噎著問,眼睛裡已滿是淚水。
晶瑩的掛在下顎邊,落下來,吧嗒吧嗒砸在子上,暈開大片痕。
奇怪。
心一點都不痛了。也不是麻木,而是,沒有任何覺。
知道這一天早晚會來。
能聽到姐姐親口對自己說就足夠了。
不要再貪心。
“嗯。”
江虞抓過孩的手,從包裡掏出一張嶄新的蓋了紅的支票,放進手心,攏起五指包住。
還是兩百萬。
“我不要……你幹嘛……”程蘇然電似的往回,奈何力氣太小,掙不開。
“乖,先聽姐姐說。”
江虞稍稍施力握住,另一隻手安地拍了拍,“你現在大三,下半年就大四了,實習也好,考研也好,無論將來你做出怎樣的選擇,都不要因為害怕犯錯而不敢去嘗試。有經濟基礎做支撐,能減試錯本,降低很多風險,讓你有足夠的時間和力去規劃未來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