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蘇然臉微紅,“這樣啊,好吧……”
掛掉電話,笑容還掛在邊。
真好啊。
都要結婚了。
程蘇然心歎,不知怎麼有點羨慕,想起了那個人。
[你知道我和祁言是怎麼分手的嗎?]
言言姐是前任。要結婚了。那麼——
會不會邀請江虞?
……
雨下了整整兩個月,一縷將城市從霉氣息裡解救出來,天空終於放晴。
周末,江虞難得睡個懶覺,九點多起床,空腹灌了杯水,什麼也沒吃,坐在房間裡拚黏土模型,一直拚到下午。
還是不行。
看著眼前歪歪扭扭的四不像,歎了口氣,站起來,懶腰活筋骨,走到窗邊,唰地拉開了窗簾。
刺目,晴天無雲。
江虞瞇起眼,過玻璃靜靜俯視著樓底,大大小小的船只在江面上穿梭,對岸高樓林立,行走的人變得很渺小。
站了會兒,回到桌前,繼續搗鼓模型。
[姐姐,你還喜歡嗎?]
[很喜歡。]
江虞呼吸一滯,拿起零部件又放下。
這兩個月除工作之外,到赴局,今天在這座城市,明天在那個國家,比二月份還忙,時間也過得足夠久。
可是,那個孩在心裡的痕跡不僅沒有淡化,反而越來越清晰。
仿佛喝下了一杯甜酒,初口時,酸酸甜甜,自認能夠駕馭,卻不知它後勁極大,喝得越多,要緩過來的時間越長……
——篤篤篤
敲門聲打斷了思緒。
“可可……”裴初瞳輕慢地推門而。
江虞轉頭迎上視線,笑了笑,“怎麼才來。”又朝後面了眼,“阮暮呢?你沒帶上?”
“在客廳,我們倆說悄悄話,不讓進。”裴初瞳挑了下眉,坐到旁邊小沙發上,架起了二郎。
天氣熱,隻穿了件吊帶,冰的闊,素面朝天,頭髮懶懶地挽在腦後。
大小姐最近也很忙,忙著出席各種活、簽新人,因為沒時間,缺席了三月初的黎時裝周,沒有看到江可可最後一次走秀,前幾天才閑下來。
江虞嘖嘖兩聲:“又想氣是不是?”
“沒有。”
“嗯?”
“是真的,”裴初瞳搖頭,“說實話,我也累了,沒心再玩這種把戲。”角笑容塌拉下來,擺擺手,“不說這個了,你什麼時候有比較大塊完整的假期,我們出去散散心吧?去那種與世隔絕的地方,島嶼啊,荒漠啊……”
江虞也不再調侃,一邊擺弄手上的東西一邊說:“現在就可以。正好我把那些綜藝邀約推了,時間多。”
自從年初的綜藝小火之後,這幾個月不斷有項目找上門來,興趣缺缺,考慮了一陣,最終還是沒接。
“你手上是什麼?”裴初瞳見心不在焉,好奇地湊過去,仔細打量。
“這個小人好像你,誒,怎麼斷了一截?”
江虞指尖著殘缺的小人,輕聲說:“去年生日,然然送我的禮。”說完停頓片刻,“不小心摔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