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兩點還有十分鍾,程蘇然到了雲錦麗華門口。
時隔多年,酒店大門沒什麼變化,噴泉廣場依然開闊壯麗,兩排林蔭道鬱鬱蔥蔥,一切都是悉的模樣。起初每次經過附近,都刻意不去看,以為再來到這個地方對自己而言是個艱巨的挑戰。
當踏進酒店大堂,心卻平靜無波。
看著電梯,想起當年自己就是從這裡跑出來,跌跌撞撞,追尋江虞的影,然後眼睜睜看著那個人離去,追著車,跑啊跑,直到跑不了……
真傻啊。
程蘇然角勾起冷笑,轉朝前臺走去。
會議為期三天,主辦方安排與會人員住在酒店客房,一人一間。程蘇然不是來得最早的,外賓們昨天就到了,與搭檔的另一位男譯員也比早。
“程蘇然士是嗎?您的房卡請拿好,二十樓中間套房。”前臺微笑著說。
套房?
一個人,住套房?
程蘇然帶著疑乘電梯上樓,刷開房門進去,轉了一圈,是個兩開間套房,一客廳一臥室一廁所。
做奢侈品的果然財大氣。
把行李箱推進臥室,整理了東西,回到客廳,忽然一陣敲門聲響。打開門,看見站在外面的人,愣了一下。
心底漾開淺淺的波紋,很快又恢復平靜。
“江總,有事嗎?”
人靜靜站著,單手在口袋裡,拔高挑的材給人冷冽威,見著,角揚起淡淡的笑。
“方便進去說話嗎?”
程蘇然側讓路,“可以。”
江虞邁進了房間,目掃視一圈,轉過來,“房間還滿意嗎?”
“嗯。”
“高強度腦力活,保證舒適最重要,所以給你安排了套間,希你住得舒服。”
“江總費心了,”程蘇然客氣點頭,但直覺又讓多問了一句,“其他人也一樣嗎?”
江虞搖頭道:“他們都在十八樓。”
"……"
就知道。
“我在你隔壁。”又補了一句。
有那麼一瞬間,程蘇然以為江虞是故意的,希自己想起點什麼,然後好用金主做派——居高臨下的眼神和口吻,看著、對說話。
心頭浮起淡淡的諷刺,或許是已被刺激過的緣故,敏了,沒什麼表,隻點了下頭,“好的。”
房間裡出現詭異的沉默。
江虞目灼灼地著程蘇然,今天穿了全黑,沉靜中著肅穆,但並不沉悶,耳際瑩白圓潤的珍珠為暗添了一抹澤,愈發韻味人。
然然不是的金雀了。
也不想再做誰的金主了。
“上次的事,對不起。”
“什麼?”
“簽合同那天。”
程蘇然抿了抿,淡聲道:“接道歉。”
江虞微愣,沒想到會這麼回答,眼前是陌生的程蘇然,記憶裡才是悉的程蘇然,可們是同一個人。
“會恨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