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影稀疏，程蘇然站在燈下，薄薄的吊帶睡曲線曼妙，一雙纖細的小如紙白，像亭亭淨植的白荷，隻可遠觀。

溫和又好。

江虞深深地注視，眼底晦暗不明。

想象著這樣的然然對別人溫以待，在別人懷裡肆意撒，為別人產生一切緒……心口悶悶地疼，卻也不是被奪走了什麼寶貝，而是嫉妒，嫉妒那個人。

可為什麼嫉妒？

“什麼？”程蘇然被問得一愣。

江虞嗓音微啞：“電話。”

程蘇然下意識回答：“不是。”說完又愣住，臉登時有些難看，“江總有窺探別人私的好嗎？”

江虞也怔住了。

晦暗的眼眸被染亮，心上霎時開出了欣喜的花，可是那嫉妒仍在，說不清是什麼滋味，甚至愈發濃厚。

與誰都能親，唯獨與不能，們之間連普通朋友的分都不存在……

“沒有，”江虞心虛避開視線，“隨口問問，如果冒犯了你，很抱歉。”

程蘇然噎住，忽又不忍。

“那我先走了，早點休息，晚安。”江虞轉拉開門，腳步帶風。

直到人離開有一會兒。

程蘇然靜默在原地，著那扇不知關上了多久的門出神，突然，回過味來，覺出一微妙的怪異。

剛才是不是有哪裡表現出來的樣子容易讓人誤會？電話是在臥室裡接的，為了防止被聽，全程盯著臥室門，說話聲音也不大，聊天容更無非是噓寒問暖。

江虞怎麼就能聯想到是朋友呢？

難道……

程蘇然思緒如湧，一時止也止不住。

腦子裡像有無數蒼蠅飛，還是無法靜下來，莫名有點想要窺探的心理，想知道如果自己說了“是”，江虞會是什麼反應？

不行。

明明就不是。

若弦是這麼多年以來唯一能夠心的朋友，不能為了一己私，為了驗證自己的某種想法，就將無辜的人卷進來。從小到大獨來獨往，深知有朋友不易，所以萬分珍惜。

這種想法太稚了。

程蘇然甩甩頭，強迫自己找其他事做。

……

一牆之隔。

江虞把紙袋放到桌邊，取出餐盒擺放好，坐下來，思索著是自己吃掉這份宵夜，還是直接扔了——現在急需一點甜的東西藉自己。

盯著做工致的餐盒，忽然理解了為什麼有的人願意為值買單。誰能拒絕好看的東西呢？

誰又能拒絕好的人呢……

好像從記事以來，就沒有會過吃撐的，小時候是吃不飽，長大了是不能多吃。是這樣，心也是，不知道吃撐是什麼滋味，不知道滿是什麼覺。

吃吧，吃吧。

江虞對自己說，打開餐盒，叉了一塊華夫餅放裡。

濃鬱的香甜味中和了心裡的苦。

難怪那麼多人喜歡吃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