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上的人神呆滯,雙目有些失焦,聞聲才回過神,抬頭看,又飛快掃了一眼桌上沒來得及扔掉的餐盒,心虛地紅了臉。
“我懶得做飯,就……最後一次了,我保證。”
程蘇然豎起三手指,眨著眼睛,撒似的看著。
扮可的本領爐火純青。
“原諒你了。”聞若弦嗔笑著搖了搖頭,出食指,輕輕了下腦門。
“不過,我應該早點回來的,這樣就可以給你做飯了,因為臨時有個客戶過來……唉。”
平常工作忙,吃外賣是不得已,但休息日一定要自己做飯,這是聞若弦給兩人定下的“規矩”。在這陌生的大城市裡,們可以說是互相倚靠,互相照顧著。
“別這麼說,”程蘇然坐直子,放下酒杯,“你又不是我的保姆,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的,只是偶爾個懶。”
笑容有些虛浮,隻停留在淺淺的表層,並未深眼底。
聞若弦目掃過酒瓶,而後盯著。
今天是八月二十七號。
自從們相識以來,每年的今天程蘇然都心不太好,緒明顯比平常重,有工作還好,沒有工作便宅在家裡,一整天不出門。
從前分隔兩地,們時常在晚上打語音電話或視頻電話,而每到今天,程蘇然便是興趣缺缺的樣子,不願意多說話。
一次兩次後,聞若弦發現了,實在沒忍住好奇,問了。
然然說,是與一個很重要的人初次相遇的日子。
這個答案猶如兜頭冷水把澆了個心涼。
[那個人還在嗎?]
[不在。]
[對不起……]
[從我這裡消失了。]
從此,知道了,然然心裡住著一個人,一個很重要的人。們之間有不過的向,不過的白月。
這輩子就只能跟然然做朋友了。
思及此,聞若弦眼眸晦暗,卻還是拉起的手,安地了,“然然,晚上我們去看音樂噴泉吧?忙了這麼多天,出門散散心對好。”
“好,”程蘇然點頭,“等我打掃完房間。”
說完出手,站起來,把桌上狼藉收拾乾淨,扔進垃圾桶,轉進了廚房。
片刻,穿著圍出來了,又去臺拿清潔用品。
聞若弦沉默坐在沙發上。
兩個人的臥室門對門,程蘇然那間朝正南,面積最大,充沛,帶一個小臺,聞若弦那間朝西北,面積稍小,線不那麼充足,只有個飄窗。
當初選房間時,聞若弦執意要住飄窗房,讓程蘇然住臺房。
於是就這麼住了下來。
程蘇然搬來吸塵,把房間裡灰塵吸了一遍,嗡嗡聲不斷,然後把所有擺放的小件都拿出去,挨個灰。
一陣叮叮咚咚。
搬到櫃最下層,裡面有個銀金屬品,被掛起來的長服遮擋住了一部分,程蘇然瞧著愣了愣,把它搬出來。
是保險箱。
瞬間想起了裡面裝著什麼。
鬼使神差般輸背得滾瓜爛的碼,打開,塵封許久的品暴在空氣中,散發著時間的味道。
黑的大包,無花果味的香薰蠟燭,不變形的子,一臺舊筆記本電腦……等等。
還有一隻發黃的刺繡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