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韜和江清寒、張振二人的關係太,所以一直都將他們當普通人看待,今晚纔算恍然大悟,其實以這兩人的份地位,完全就可以在漢州呼風喚雨了。
不過,江清寒和張振都是那種比較低調的人,不會拿著自己的份做違背職業道德的事。
夏總原本打算耀武揚威一番,沒想到遇到鐵板一塊,老吊很快被轄區派出所的警員給押上了警車,他頓時有點慌了。
夏總是一家休閒娛樂中心的二老闆,平時跟社會上三教九流接很多,但這個張振開著一輛十來萬的轎車,一看就不是很厲害的人,誰能想到他輕輕鬆鬆就讓老吊進局子了。
夏總從皮包裡找出九五之尊香菸,連忙遞給張振打招呼道:“兄弟,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此事要不簡單一點理,關於車子的賠償問題,你給我開個價格,我絕對讓你滿意。這輛車被撞得嚴重,我車庫裡有一輛普拉多,沒開過多次,要不給你先代步,如何?”
夏總的意思很委婉,爲了息事寧人,可以免費送張振一輛價值好幾十萬的車子。
張振淡淡地掃了一眼夏總,道:“你的個人信息已經被警登記,其他的話就不用多解釋了。現在就祈禱自己屁是乾淨的吧!”
張振心疼地了自己新車的車屁,嘆了口氣道:“我們先去吃飯吧,後續就讓理賠中心理吧。”
等張振三人離開之後,夏總失神地站在原地許久,他在琢磨自己是不是要趕跑路呢?
“大叔,你怎麼了啊?剛纔那個人很牛嗎?”小朋友知道夏總現在的緒很糟糕,所以聲音得很低。
夏總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濃妝豔抹的小朋友,突然手狠狠地扇了一記的耳,怒斥道:“臭賤人,我被你給害慘了!”
“人間慘案!”
蘇韜搖頭苦笑,張振應該知道那夏總是打給自己看的,爲了讓張振消氣,苦戲演得還真夠真的。
蘇韜三人走小店,老闆娘拿著菜單過來,順便詢問剛纔店外的風波,張振倒也沒有那麼八卦,只是隨便敷衍了幾句。
菜很快上齊,張振點了五道菜,炒腰花、辣椒炒魚仔、蝦米豆腐、茄子糜,還有排骨玉米湯。
雖說車被撞了,但張振很快調整好了心,蘇韜關心道:“最近曉靜的況如何?”
張振輕輕地嘆了口氣,“還是以前那樣,表面看上去不錯,但心裡還是長著草,而且草越來越茂繁盛。”
蘇韜想了想自己的行程,“過兩天我和見一面吧,希能給帶來一些幫助。”
張振舉杯笑道:“那就提前謝了。”
蘇韜笑道:“我擔心引起的警覺,所以以私下聚會的名義吧。”
江清寒微微一怔,知道私下聚會肯定得算上自己,“要不你們三人聚吧,我指不定有事。”
江清寒和蘇韜單獨相,那是看在破案的份上,若是因爲私事聚在一起,江清寒總覺得不怎麼合適,擔心蘇韜會誤會自己。
張振皺眉道:“我們三個人聚的話,會不會餡啊?江隊,還是你一起吧,等你這幾天有時間,我們約個時間。”
江清寒暗歎了口氣,目在蘇韜的臉上飄了飄,道:“行吧,我到時候時間參加。”
江清寒故意疏遠自己的態度,蘇韜自然收眼中,忍不住暗歎了口氣,後悔上次自己太過沖,以至於現在相地有點尷尬。
張振比較線條,自然看不清楚蘇韜和江清寒兩人微妙的關係變化。
手機響了起來,張振看了一眼號碼,笑道:“理賠公司過來了,我出去理一下。”
小店的面積不大,二十平米不到,擺著幾個小方桌,桌與桌的距離捱得很近,但這一刻,彷彿周圍的人都消失,只剩下蘇韜和江清寒,彼此能到輕微的呼吸和心臟的脈。
“咱們以後見面都得這樣拘束嗎?”蘇韜苦笑著問道。
江清寒淡淡一笑,“是你心裡藏了鬼,所以纔會覺得拘束吧?”
蘇韜微微一愣,唏噓道:“是啊,遇到了降妖伏魔的天師,鬼魅魍魎都被嚇跑了。”
江清寒很認真地說道:“以後不準瞎想,也不許瞎說,我一直把你當家人看待。”
蘇韜笑著說道:“嗯,我明白。即使氾濫,那也是家人之。”
江清寒還準備說什麼,張振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臉上的表,心應該不錯。
“理賠公司那邊已經安排拖車,將車子拖到4S店去修理了。”張振開心地說道,“所以可以放心地多喝幾杯,不用喊代駕,直接打車回家。”
蘇韜微笑道:“保險公司可是虧。”
張振聳肩道:“現在絕大多數的保險公司都做得很專業,他們聘請了算師,將保費算得很到位,雖說通事故經常有,但算總賬,保險公司不會虧損,畢竟不出險的人,比出險的人要多。”
蘇韜突然腦海中閃過一道亮,總覺得抓住了什麼,他轉移話題道:“滅門案雖然死了八口人,但事實上他們這家人並沒有全部死亡?還有幸存者。”
張振奇怪地著蘇韜,笑道:“是啊,戶主的小兒子當時在外地讀寄宿制的高中,所以得以倖免。”
蘇韜皺眉道:“此次案件告破,有沒有通知此人?”
張振眉頭擰川字,“我們嘗試與他聯繫。不過,他很多年沒有會村莊,所以很有人留有他的聯繫方式。畢竟自己的家人全部死了,要是換做我,我也得離開這塊傷心地。”
蘇韜冷靜地分析道:“我記得檔案裡有一份報紙,報紙上寫了一句話,這家人曾經投過意外傷害保險,而唯一的小兒子獲得了一份保險鉅額賠償——六百萬!”
蘇韜原本也沒有注意這麼一句話,只是張振剛纔提到保險,蘇韜的大腦彷彿瞬間被打通了隧道。
六百萬在十多年前,是一筆很驚人的財產,足以在雲海購買三四套房產,現在則輕鬆變億萬富翁。
一個高中生通過家人死亡獲得鉅額財富,總覺得難以置信。
而此人遠走他鄉,不見蹤影,彷彿消失了一般。
這裡面實在是疑點重重!
張振在蘇韜的提醒下,眼睛一亮,倒了口寒氣,冷聲道:“你的意思難道是這個小兒子是兇手,可能太低了吧?”
蘇韜道:“他是最大的獲益者,至值得懷疑吧!”
江清寒眼中出凝重之,“聽你這麼分析,倒還真是有幾分道理,明天我會安排人調查此人的下落。”
張振著桌子上的食,頓時沒有一點胃口,皺眉道:“我現在也有不好的覺,滅門案還真的沒那麼簡單。”
張振是個刑警,多年的辦案經驗,使得他有著一種敏銳的本能。之前蘇韜提到頭骨有銳擊傷的痕跡,他不敢確定,那是因爲大火會修改和掩蓋很多真相,但蘇韜提到的保險,則是一個讓人必須得謹慎對待的線索,因爲這是殺人機。
鉅額的保險費,足以讓任何人鋌而走險。
張振心深希真正的兇手不是那個小兒子,否則,人未免也太黑暗了。
……
天幕被黑雲掩蓋,沒有一星。天氣預報,將會有颱風抵達雲海,因此夜間便會有一場強降雨。
前幾天的氣溫實在太悶熱,因此一場初夏的暴風雨,可以抵消逐步升溫的暑氣。
一個不算特別高大的影,負手站在寬大的落地窗戶前,面對著五彩燈的夜景,他的後站著一名穿著職業裝的。
“漢州那邊傳來消息,儘管滅門案結束,兇手都對事實供認不諱,但漢州副局長江清寒今天私下再次見了那幾名兇手。”子低聲音彙報道,“從與當時的獄警得到的消息,他們反覆追問當時殺人的節,尤其是關於一名頭部如何手上的細節。”
“我知道了,繼續鎖定那邊,有任何風吹草立即跟我彙報。”男子聲音有些乾啞,事過去這麼多年,竟然還是被重新翻了出來,他在暗中教唆村民請願其實就是給政府力,讓案件儘快定,如此就可以讓事變得簡單。
書知道老闆的習慣,總喜歡一個人獨,雖然坐擁數億資產,但至今還沒有結婚,被人視作圈有名的鑽石王老五。
男子走到酒櫃,斟滿一杯酒,加冰塊,痛飲一杯後,嚨的灼熱稍減,前幾年他煙得比較兇,因此得了慢咽炎,所以這幾年他開始戒菸。
他又喝了兩杯酒,端坐在老闆椅上,從屜裡取出一張用緻相框裝好的照片。
照片儘管經過後期修補,但顯得泛黃、老舊,甚至還有被灼燒過的棕痕跡。
照片上有九個人,面容大多模糊,只有一個廓,而他站在最後一排。
男子用手輕輕地第二排最右邊的子,角出一迷惘,“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在那邊過得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