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煜棠沉默了一下。

他敏地察覺到葉涼煙的緒似乎有點不對，而且說的是“聯姻”，不是結婚。

輕聲一笑，他道：“你想聽實話麼？”

沒想到，人淺淡的聲音幽幽傳來，“……那你還是說假話吧。”

“……”

男人低沉又磁的笑聲傳來，含一無奈，“假話就是——我想娶你。”

“……”葉涼煙怔了怔，莫名地有一點心悸，脣角牽出一抹淡薄的笑意。

果然啊，還是假話最聽。

兩個人都同時沉默下來。

似乎有話要說，卻都沒有開口，也像是在等著對方先開口。

這時，公車到站的聲音響起來。

葉涼煙站起準備上車了，正要跟他說再見，江煜棠也聽到了公車的聲音，有點詫異地問：“你現在準備坐公車？”

“嗯。”

“你人在哪？”

“我家附近。”

江煜棠立即道：“先別坐車，我去接你，我們見一面再聊。”

“什麼？”葉涼煙來不及驚訝，通話就已經掛斷了。

公車司機看一眼，問到底要不要上車。

葉涼煙想了一下，微微搖頭。

接下來就是等待。

大約二十多分鐘後，的面前停下了一輛黑的賓利。

車窗搖下來，江煜棠笑意溫和，“涼煙。”

葉涼煙走過去，司機老周已經下車爲打開了後車門。

坐上車後，的眸對上男人濯濯黑亮的眸，突然就失語了一樣。

想到剛纔在電話中突然那樣問他，帶著點衝和緒，好像那個人本不像了似的，此時面對面就顯得有點尷尬了。

江煜棠卻一臉雲淡風輕，淡笑問：“晚飯吃了沒有？”

“沒。”

“那正好，我也沒吃。陪我一道吃個晚飯吧。”說著，他對開車的老周吩咐，“周叔，去悅來閣。”

老周應了一聲，車子就啓了。

葉涼煙想開口，脣了，最終還是默然。

江煜棠看著的神，實在猜不出來心裡到底有什麼事，只能問道：“剛纔，爲什麼那樣問？”

葉涼煙心底一咯噔。

不過很快又淡然了。

既然都已經說到這話題了，那就索一次問個明白，也免得猜來猜去。

淡然而平靜的眸子對上他，以問題回答他：“我之前說想退婚的時候，你爲什麼不阻止？似乎還很贊？”

想到那次他特意打電話問關於退婚的結果，又加了一句：“還是其實你心底一直就並不想娶我？”

江煜棠著清澈如水的眸，那眼神淡定如初，然而仔細一看，卻還是能看出細微的緒，有點關心，有點急切。

他淡淡一笑，由衷地道：“我現在倒覺得，娶你也不錯。”

葉涼煙抿了抿脣，對他這句話，未予置評。

甚至連一點點緒反應都沒有。

車窗外閃過這個城市怪陸離的燈，落在人素淨淡漠的小臉上，讓人恍惚又迷。

江煜棠從沒有哪一刻，這樣在意一個人的心思。

可恨的卻是，他猜都沒法猜。

更可恨的是，他卻那麼那麼的想知道。

車廂似乎沉靜了很久，也像是隻沉靜了一會。

葉涼煙清淡的嗓音又響起，還是一個問題，“你覺得沒有基礎的婚姻能持續多久？”

江煜棠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心底思忖著，大約也知道的緒爲什麼不對勁了。

“你今天的問題很多，怎麼，跟家人談的不好？”

葉涼煙聞言，眸輕擡，著他清雋溫和的俊臉，突然道：“我告訴他們，我們之前不認識。”

江煜棠沒有意外也沒有失落，輕輕點頭，淡聲道：“好，我知道了。”

葉涼煙此時才微微勾脣，約有了一抹笑意。

莫名地有點心安。

好像不管跟家裡人怎麼說，對他來說只需要通知一聲，其他的事，就不需要心了一樣。

江煜棠著脣角那微翹的弧度，眸裡約浮著一抹看不清的緒。

他勾了勾脣，“現在是不是換我來問你了？”

“？”葉涼煙疑地看向他。

江煜棠道：“你跟宋博輝的師生關係是不是很好？”

葉涼煙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有點意外地看著他，但還是如實回答：“還不錯。”

“……”

車廂的線有些昏暗，看不太清楚男人的神，只是他突然的沉默，讓氣氛好像一下子僵滯了些。

葉涼煙有點莫名其妙地盯著他。

江煜棠的神突然變得晦暗不明，黑沉沉的眸子微瀲灩。

出乎意料的，他突然幽幽地道：“涼煙，爲什麼不問我關於宋家的事？”

依照常理來說，當知道了他是的未婚夫，當知道了宋家破產的事就是他做的，怎麼說都該問上一句的不是麼？

哪怕只是好奇一下。

可他等了這麼多天，卻連提都不提一下。

剛纔問了那麼多的問題，卻沒有一個問題是關於宋家。

可卻又說，跟宋博輝的關係“還不錯”。

葉涼煙只驚訝了一瞬間，很快淡然，道：“江先生，我們只是協議結婚，不是麼？”

這意思，是沒資格問還是不關心？

然後就聽到接著補充一句，神微帶著點思忖，“我們結婚協議的第二條，你忘了？”

江煜棠似是怔了怔，繼而失笑。

他怎麼可能忘？

……

二：尊重對方的私，兩人保持一定的空間。若無必要，絕不多問。

……

微嘆一聲。

有時候，的冷靜，理智，從容，淡定，真是讓他又氣又恨又無奈。

這樣的人，會有失去冷靜理智的那一天麼？

我可以當這個江先生告白了麼？

別說我沒寫，這就是了！

PS：昨晚孩子生病，照顧了一夜，連電腦都沒一下，早起上傳的，後臺時間依然定在八點，但審覈通過可能要九點後，親們看到了理解。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