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紅瑜何時過這麼大的欺負?
“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一手捂臉一手指著,“林文悅,我要去告訴老師,你打人!”
林文悅纔不怕呢,挑著眉,眼底滿含冷譏,“你去啊,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去跟老師告狀!”
“……”說到這個,樑紅瑜倒是真的不敢。
一向是老師心目中的乖乖,要是去告狀了,一定會讓老師對另眼相看的,心底雖然有氣憤,但的面子更重要。林文悅什麼樣的人,學校裡的人都清楚,可是因爲爸爸的關係,就連學校的領導都不敢得罪。
林文悅又警告地道:“我告訴你,你可以說我,但你不準再說我媽一個字的壞話!”
丟下這句,轉就離開了。
然而——
一道修長的影,卻站在了面前,擋住了的去路。
林文悅目一閃,臉上恢復了一不羈的冷笑。
“看的過癮嗎?看我欺負,是不是心疼了?”
樑紅瑜這時也擡起淚眼,看到了站在不遠的霍暉傑。
連忙去了眼淚,捂住有點腫痛的臉頰,一言不發地就要跑開。
霍暉傑一把抓住了,目卻深冷地盯著林文悅,似要把盯出一個窟窿似的,過了許久,他道:“走,我陪你去醫務室看看。”
樑紅瑜掙扎,“不用了。”
霍暉傑二話不說,拉著就走了。
林文悅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在心底告訴自己:沒錯!不傷心!一點兒都不傷心!
再那之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有意避開自己,還是因爲再也不願意找他了。
兩個人很長時間都沒有上面。
就算有時候偶爾在校園裡上了,要麼是不說話,要麼也是水火不容的吵。
那時候兩個人說是“仇敵”別人都敢相信。
一直到霍暉傑高考之後,他比他們都要大一歲,也自然早一年畢業。
那時候,樑紅瑜,江煜棠他們都還在讀高二,霍暉傑高考之後,就要去國外讀大學了。
他的績優異,家裡也有那個條件,但是聽說他本人不太願意去國外,只想在國找個大學念。
這其中原因,大概也猜到了——因爲樑紅瑜。
只不過,過了一年以後,他們誰都沒想到,是樑紅瑜最先去國外讀大學。
那時候他們也高考結束了,樑家和霍家就有意讓他們倆先訂婚,然後等雙方大學畢業之後就結婚。
直到那個時候,樑紅瑜才知道自己跟霍暉傑有這個婚約。
堅決不同意,甚至第一次違背自己父親的意願。
的反對,讓樑坤氣怒不已。
後來這件事,還是霍暉傑去擺平的。
也不知道他跟樑坤談了什麼,之後他問樑紅瑜,“想不想去國外讀大學?如果想的話,我們暫時不訂婚,你可以先去國外學東西。”
樑紅瑜迫於無奈,點頭同意了。
再之後,霍暉傑也火速辦了以“流大學生”的名義去國外讀書的事。
那個時候,霍暉傑想的也簡單。
他在這裡一直默默看著樑紅瑜喜歡別人,所以也想給自己一個機會。
到了國外,人生地不的,兩個人總有機會的。
但是沒想到,江煜棠,顧時遠還有秦卿他們,之後也紛紛出國讀書去了。
只不過他們與霍暉傑樑紅瑜他們不是同一所大學,卻是同一個國家。
幾個人在國外還偶爾能聚上一兩次。
只有林文悅上了國的大學。
績本來就不算多好,也有自知之明,也不願意去蹚那個渾水。
在上大學的前兩年,都沒再見過他。
一直到大二暑假那年,霍暉傑和江煜棠他們都回來了。
那就必須要聚一聚。
一羣以前玩的要好的人,全都聚在了一起。
也終於看到了他。
還是跟以前一樣的冷峻英,只是眉眼間更多了一抹沉穩持重。
那一次,樑紅瑜不知因爲什麼原因沒有回國,飯桌上,大家喝著玩著聊著,都很嗨,喝了不酒,但發現霍暉傑喝的更多,而且大多數時候,他都是一個人喝的悶酒。
酒席散開之後,沒幾個人是清醒的了。
江煜棠他們幾個相互攙扶著,了家裡的司機來接回去的。
這麼多年,一向是形單影隻習慣了,也沒人陪,留在了最後才走。
但當從酒店衛生間出來時,發現他也還沒走,正靠在衛生間的門前,全酒氣撲來,臉頰微酡,眼神迷濛。
那時候還有一點點的清醒,心想,這傢伙喝高了?還正好啊,姐可以調戲調戲他。
“嗨,霍暉傑,還認識姐不?”
男人瞟了一眼,勾起一抹似笑非笑,“討厭鬼,我當然認識你!”
討厭鬼……
特麼的!敢這傢伙居然還給私下取了綽號?!
林文悅不高興了,手推了他一下,“你居然喊我‘討厭鬼’,你想找死是不是?”
沒想到霍暉傑醉的厲害,被輕輕一推,就朝後面倒,林文悅下意識出手去拽他,人倒是被拽回來了,可因爲重心和慣,男人直接倒向,一把撲進了的懷中……
林文悅聽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地響了起來,手推他,“你滾開,佔老孃的便宜啊!”
霍暉傑扶著牆穩住了,目也不似平時那麼冷厲,他著,眼底深濃似大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喝醉了酒,今天的他也與平常不太一樣。
勾起脣,他指控道:“討厭鬼,你幹嘛推我?”
“他媽的,你再喊我一聲‘討厭鬼’試試?”
“討厭鬼,說髒話……”
“麻痹,姐就說髒話了,管你鳥事!”
“討厭孩子,說髒話……”
“靠!”林文悅罵一聲,跟這個醉鬼沒話說了,“隨你便吧,姐要回家了,閃了。”
要走,卻被他突然抓住了,醉眼瞇起來,盯著,倏地一笑,“幾年不見,子一點沒改。”
“……”林文悅心跳又了一拍,男人醉酒的樣子簡直有一種無法言說的魅力,而且也沒有那麼討厭的冷颼颼的面孔,看起來倒顯得容易親近些。
“我……”張了張口,第一次在他面前有點啞口無言。
霍暉傑突然一把拽住,“走,陪我再喝一杯?”
林文悅像是活見鬼了似的,杏眼圓睜地瞪著他,“你確定?”
“唧唧歪歪的,走!”
說著,他拖著,兩個人踉踉蹌蹌地出了酒店。
林文悅心底有點惴惴的,“喂,你真的確定還要去喝?你這樣子,能行麼?”
男人聞言,倏地皺起了眉,“我怎麼不行?我哪裡不行?”
“……”好吧,無話可說。
林文悅真的想回家了,可霍暉傑卻一直拽著不給走,兩個人就在大馬路上,跌跌撞撞地走著。
男人的胳膊架在人的肩膀上,整個人的重量幾乎都在上,還沒走多遠,林文悅就忍不住氣吁吁,忿忿不平地道:“你他媽吃什麼的,怎麼這麼重啊!”
“重?”男人輕笑,“我纔不重,別人都說我太瘦了。”
“那是人家眼瞎。”
“是嗎?”他微微皺起眉,突然看向,“你不那麼認爲嗎?”
“當然不,別人都看錯了,其實你是豬。”毫不客氣地損他。
男人的腦子因爲醉酒不清醒了,但是這句,他還是聽懂了,他突然手住了人的臉蛋,“又在罵我?嗯?”
林文悅痛的“嘶”了一聲,嗷嗷直,“痛痛痛,痛死了……你他媽的給老孃放手!”
“不放!”男人的手指力量微微放輕了一些,在的臉上挲,“長的也不難看,怎麼脾氣和子那麼臭呢!”
“……”!林文悅此刻心是咆哮加崩潰的!
兩個人一路搖晃著終於到了一家酒吧,那地方林文悅以前去過,也只知道那一家酒吧。
進去之後,兩個人又喝了不酒。
期間說了些什麼,都記不太清了。
直到兩個人都醉的不醒人事了,酒吧裡的酒保過來喊醒了林文悅。
迷迷糊糊地撐起,拽起霍暉傑,“走,走了。”
男人本來都醉暈了,是被拉起來,兩人出了酒吧之後,午夜的大街上,格外冷清。
林文悅喊了他半天,問他住哪,男人卻暈睡了過去,本不理。
林文悅也醉的只想睡覺,懶得再折騰,眼看前面不遠有家賓館,就拖著他,去開了房。
賓館的營業員自然而然地認爲他們倆是,就給開了一間。
那個時候林文悅也沒反應過來,就帶著他去了房間。
把男人放在大牀上後,自己也累的昏睡過去了。
迷迷糊糊地,覺得渾燥熱難,口難耐,想起去喝水,突然之間一個重力過來,昏沉沉的大腦慢半拍地反應過來——邊躺著一個男人!
頓時驚出一冷汗!
但是很快,令更震驚的事發生了——
男人的手在的上到著,渾猶如起了皮疙瘩,又像是被人置於火爐上煎烤一樣,渾都在冒著滾燙的氣息……
男人的悶哼聲和漸重的息聲也傳了過來,他的腦袋湊了過來,埋在了的脖子裡,熱燙的脣吻著,手中的力道也在漸漸加重。
林文悅那時候不是懵懂無知的了,知道男人這種反應“正常的生理反應”,在心底掙扎了幾秒,最後眼一閉——
媽蛋,這是看中的男人,怎麼說也是的初!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白白浪費了太對不起自己了!
很快說服自己,一翻,住了男人!
霍暉傑被人猛地一,不悅地皺起了眉,他一用力,再次翻而上,變了主方。
林文悅自然不服,兩個人頓時差不多在牀上快打起來了。
誰也不讓誰,誰也不服誰。
兩個人打著,鬧著,撕扯著,不知不覺間服都被扯開了,幾乎是赤搏的他們,所有的刺激變得更加明顯。
到最後,也不知道是他主還是主,當疼痛傳來時,林文悅忍不住驚一聲,然而很快男人就偃旗息鼓了。
懵住,半晌,忍不住笑出聲,“就這樣?”
男人此時也酒醒了幾分,黑暗中,他眸格外雋黑,狠狠地盯著。
“當然不!”
他猛地低下頭,吻上!
第二天早晨,當兩個人酒醒之後醒來,面對這一室的凌和曖昧,兩人之間除了尷尬還是尷尬。
四目相對,都不知道開口說什麼。
“咳,那個……”
林文悅剛起個頭,男人沉冷的嗓音倏地傳來,“昨晚的事,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林文悅狠狠地瞪了他幾秒,一下子翻開被子起來,“媽的,你以爲我想當發生什麼了?不就是大家都喝醉酒了,隨便睡一睡嘛,你以爲我有多在意呢?”
男人的臉更加沉起來,“是嘛,那就最好不過!”
他別開眼,不知是有意還是故意的,視線始終不看著。
林文悅也顧不得一痠痛,撿起自己的服穿上,臨走之前,停頓了一下,從兜裡掏出來一個鋼鏰兒,扔到了牀上,“昨晚就當是姐僱了一個牛郎破,不過你那技,也就只值這個價!”
說完,扭頭就走,擡頭,特別有氣勢。
然而,只有自己知道,當出了門,立刻就忍不住狂奔起來。
而在房間的霍暉傑,盯著牀上的一元幣以及牀單上的那朵紅梅,懊悔萬分地抱住了頭,手指地揪住了自己的頭髮。
從那之後,兩個人再也沒見過面。
再見面,就是上一次,在人間有歡。
當他第一眼見到時,心底的震驚難以想象。
六年不見,好像變了一個人,又好像什麼都沒變,脾氣依然還是那麼的火直率,格還是那麼的衝,而且還喝的醉醺醺的,最讓他難以忍的是——真的是去尋歡作樂的!
看到跟邊那兩個鴨調笑,他的怒火幾乎是立刻點燃了,他忍不住地出言諷刺,而的脾氣也跟以前一樣,一點就炸,還居然在他的面前強吻了其中一個男的。
他當時氣昏了頭,下意識的出手打。
“真賤!”
這兩個字,他沒經過大腦思考就說出來了,因爲他當時心底的覺太複雜了,他想到了六年前的那一晚,想到那時候滿不在乎的一張臉,想到了當時說的話。
他覺自己就好像是發現被老婆戴了綠帽子的男人一樣,心底的憤怒和嫉妒讓他理智全無!
後來的幾次跟接,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總是會被不由自主的吸引目。
他回國之後,在一次同學聚會中,聽以前的同學提過的事,知道現在離開了林家,又自己開了家餐館,日子過的還不錯,也沒聽說結婚了。
他當時只是聽了一下,也沒深問下去。
他很清醒地知道,自己跟不可能,他要娶的人,從一早就是媽媽爲他定下的。
是的,樑紅瑜是媽媽爲他選好的未來媳婦。
媽媽跟紅瑜的媽媽是親閨,兩個人關係很好。
小時候,他就是跟樑紅瑜一起長大的。
在他心中,一直就是紅瑜妹妹。
那一天,聽到媽媽跟阿姨說要把紅瑜妹妹許給他當媳婦兒,問他願不願意,那時候不過是孩,哪懂什麼,就天真地回答說:“願意!”
正是這樣,兩家人才商量了結親家的事。
此後兩家人的關係也是越來越好。
只不過在他十二歲那年,他媽媽卻因病去世了。
媽媽的一直不太好,那一次病危之際,拉著他的手,角含笑地說:“阿杰,你是男孩子,流流汗不流淚,要乖乖長大,聽你爸爸的話……”
媽媽說了很多很多,他一個字都不敢忘,到最後,樑紅瑜也去了,他記得很清楚,媽媽握著他和的手,放在了一起,角出一淡淡的笑意,“真好,媽媽今天就當是看到了你以後娶媳婦的樣子了……”
在他心中,從那一刻起,樑紅瑜就是他這一生必須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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