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某人的臉皮厚度，葉涼煙覺得都可以去跟城牆較量一番了。

剜他一眼，玩心大起，倒退著向後走，與江煜棠面對面。

兩人走過校園的林蔭道，濃濃的學院氛圍，讓還爲學生的葉涼煙覺得很是親切。

前面不遠就是場，裡面傳來一陣陣的喝彩聲，還有一些撞和球砸框的聲音。

“是不是有比賽啊？”葉涼煙好奇地走過去。

場上，正在進行一場激烈的籃球比賽，雙方正打的如火如荼。旁邊的看臺上，坐滿了前來觀看的學生們，而且這裡面，大多數都是黃皮的人，仔細一聽，還有不中文飄出來。

再一看場，其中穿紅球的一方，仔細一看就看出來了，是我們中國的留學生。

敢這還是一場中外對抗賽啊？

葉涼煙對這些球類運沒什麼興趣，扭頭看向邊的男人，忽然笑著問：“江煜棠，你會打籃球嗎？”

男人雙手掐腰，姿修長俊，清黑的眉斜挑出一個高度，“你問這話的意思是？”

“沒什麼，就是突然覺得這些打球的男生好帥。”葉涼煙笑得眉眼彎一條。

“……”

江煜棠沉默幾秒，雋黑的眸子幽深地盯著，他突然一擼袖子，“行，給你看看你老公的實力！”

“噯，你想幹嘛？”

江煜棠卻沒理，擼完袖子後，從看臺上一躍，幾個步就到了球場上，正在比賽的兩隊球員看到有人闖，都停了下來。保安本想立刻轟他出去，沒想到江煜棠進去後，跟場上的主裁判聊了起來，那人一看到他，顯得尤爲激，上前就狠狠地抱住了他，兩個人聊的什麼葉涼煙不知道，只知道臉蛋越來越紅，越來越紅……

之後，中國學生這邊就換下了一個人，由江煜棠替代出場。

葉涼煙睜大眼，坐在看臺上，一顆心不由得微微收，目地盯著球場上。

江煜棠的目朝看臺上搜尋一圈，看到時，不由得微微一笑，朝做了一個“瞧我的”手勢。

葉涼煙無奈地失笑。

場上比賽繼續。

江煜棠一上場，不到五分鐘，就投進了一個完的三分球，這讓對方震驚不已，也讓這邊的球員士氣大振，更讓在場的所有支持中國學生隊的觀衆們興地尖起來。

葉涼煙覺得自己的心臟正不規律地跳起來，攥著拳，眼睛都不捨得眨一下。

球場上，男人的姿高，每一下作都猶如行雲流水，傳球，帶球過人，一躍，投籃，命中！

一氣呵！

“嗷嗷——”觀衆的掌聲和歡呼聲不斷傳來。

原本中國學生隊這邊的比分是落後於對方的，自從江煜棠上場之後，比分快速地在追趕，直到最後三分鐘時，他們的比分只落後了一分！

江煜棠拍拍手，吸引全隊人員的注意力，他招過他們，簡單地說了一下待會的陣型以及打法，隊員們也從一開始的懷疑，到現在完全地相信他。

看臺上的觀衆都沸騰了，“加油”聲不絕於耳。

葉涼煙一顆心也忍不住懸了起來，這是人生中看的第一場球賽，也是第一次看到江煜棠的另一面，那個在球場上，猶如王者，指揮若定的男人，是的老公，喜歡的男人……

哨聲響起，比賽繼續。

最後的時刻，雙方都拼盡了力氣，直到最後二十秒的時間，球一下子傳到了江煜棠的手中，他果斷地把球拋了出去——

現場突然變得安靜起來。

衆人全都屏住呼吸，目一瞬不瞬地盯著那顆球出去的拋線。

“進！”

“進！進！進！”

周圍的觀衆有的都忍不住站起了，一致地喊著。

葉涼煙也忍不住悄悄地在心底祈禱：進球！進球！

“砰”的一聲，球打在籃框上，轉了兩圈，漂亮地落進去了！

“哇哦——”

現場頓時沸騰起來了！幾乎所有的觀衆都忍不住站起了，掌聲一直持續了很久。

葉涼煙也被現場的氣氛所染，忍不住眼眶微熱，目地盯著場上正在跟所有人一起慶祝的男人。

他忽然轉過頭，目搜尋到，朝出一臉燦爛的笑容。

還有什麼時候，比這一刻，更讓人難忘更讓人覺得好的呢？

場上的男人是如此的英俊帥氣，清晰地聽到了自己心的聲音。

葉涼煙，你他。

這麼優秀這麼好這麼你的他！

江煜棠跟所有人打完招呼後，拿著自己的服來到了觀衆臺上，在衆人崇敬的目下，一臉微笑地走到葉涼煙的面前。

他額頭上汗水滿布，上也汗溼了不，整張臉卻愈加顯得清雋雅緻，開口第一句話就是：“你老公怎麼樣？帥嗎？”

“……”葉涼煙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不住地點點頭，“嗯，很帥很帥。”

男人這才滿意了，笑意加深，又道：“通常這個時候，生是不是應該給男生汗，遞水？”

葉涼煙挑了挑眉，在學校沒談過，但宿舍裡有寧瀟瀟在，聽了那麼多暗經驗，也知道一些。

“看來你似乎很懂嘛！”笑意淺淺，目裡卻多了一危險。

江煜棠還沉浸在被媳婦誇了的喜悅中，笑瞇瞇的，“是啊，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不都這樣？好多生給男生遞水啊，遞巾什麼的……”

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就看到葉涼煙一臉訕訕，“哦？那都有誰給你遞水遞巾了？”

江煜棠自知糟了，額頭上汗水滴落的更兇，連忙補救，“沒有誰，那麼久遠的事，誰還記得那麼多？”

正這麼說著，一個紙巾打橫裡遞出來，溫而清爽的聲音道：“吧。”

江煜棠和葉涼煙不由得驚訝地轉過頭。

站在他們邊不遠的，是一位穿著長的年輕人，面容姣好，笑容溫婉，一頭烏髮盤了起來，從面貌上以及剛纔的話音判斷，明顯是中國人。

江煜棠在看清楚了眼前的人之後，目微閃了閃。

人朝著他們再次笑了笑，“好久不見，阿棠。”又遞了遞手中的紙巾，“吧，滿頭的汗呢。”

江煜棠猶豫了一下，笑著搖頭，“不用了。”

周小青神微怔了一下，淡然自若地收回了手。

“……”葉涼煙微笑地看著他們，心中在猜測這個人是誰。

想來想去的，不知爲什麼，有一種很奇怪的直覺——這人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江煜棠的那三位前友之一，除去知道的林文悅和樑紅瑜，那就是剩下那位了。

嗯，這麼說的話，就是江煜棠第一任朋友？初？

這可就有意思了。

這緣分，也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你好！我是周小青。”人這時溫婉大方地跟葉涼煙打招呼，又笑著加了一句，“我是阿棠的高中同學，你是他的……朋友？”

江煜棠開口，葉涼煙微笑打斷他，“不是。”

周小青微微訝異，葉涼煙接著道：“我是他妻子。”

男人雋黑的潭底出一抹淺的笑意。

“……原來是這樣。”周小青笑了笑，這時，後突然躥出來一個大約三歲的小男孩，喊著“媽媽”。

周小青他的頭，對他們介紹道：“這是我兒子喬治。寶貝，跟他們打招呼，喊叔叔阿姨。”

葉涼煙和江煜棠的眼中都閃過一驚訝！

小男孩長著一頭淡黃頭髮，棕的眼睛，很是漂亮，乖巧地喊了聲：“叔叔阿姨好！”

“嗨，你好！”葉涼煙微微一笑。

周小青道：“我老公就是這裡的老師，我帶兒子來找他，路過這裡時，剛好看到一個悉的影，我原本還以爲是自己的錯覺，想不到真的是你，阿棠。多年沒見，你跟當初還是一樣啊！對了，你們來這裡是……？”

江煜棠清咳一聲，面淡笑，“我們來度月。”

“度月？你們剛新婚？”周小青反應過來，連忙說句：“恭喜你們倆，祝你們新婚快樂！”

“謝謝！”

又聊了幾句，喬治有點耐不住了，吵著要爸爸。周小青有點不好意思地道：“對不起，我們要走了，很高興見到你們。”

“嗯，再見！”江煜棠揮揮手。

著周小青帶著兒子離開的背影，葉涼煙偏頭，笑地著江煜棠。

“你看什麼？”

“真的只是你的高中同學？”

江煜棠聞言，下意識手鼻子，一笑：“被你猜到了？”

葉涼煙點點頭，“這麼說，真的是你的初？”

也許一開始還只是直覺地懷疑，但從周小青面對江煜棠時的神態和眼神，幾乎就斷定了他們倆以前的關係。雖然周小青結婚了，也有了孩子，但是人嘛，對自己的初應該都是很難忘懷的，想想，在異國他鄉，突然偶遇，難免會有點忍不住激，雖然周小青已經極力表現的很自然，但還是沒逃過葉涼煙的雙眼。

江煜棠搖了搖頭，“那倒不是。”

“難道不是你的第一個朋友？”

“嗯。”江煜棠卻又點頭了，“只是第一個朋友，但不是我的初。”

葉涼煙淡淡地挑起了眉，清冷的眉眼看不出緒。

江煜棠眸子裡倒映出人的清黑平靜的眸，他忽然一笑，“我的初，是你。”

……

“媽媽？媽媽？”

周小青猛地回過神來，轉眼看到兒子一臉盼地拉扯著的襬，小臉上出擔憂的神。

溫一笑，蹲下，“喬治，怎麼了？”

“媽媽，你生病了麼？”

“媽媽沒有生病。”

“那爲什麼我喊你你都不答應呢？”

“媽媽只是在想一些事。”

“哦，媽媽，爸爸怎麼還沒來？”

“爸爸應該快來了。”

正說著，一位中年男人走了過來，周小青從回憶中醒過神，現在的，有老公，有兒子，那些曾經的癡心單，也都變了一壺老酒，隨著時，在記憶裡風乾。

……

葉涼煙和江煜棠在這裡並沒有準備呆多久，當晚，他們就會乘坐飛機去往下一個目的地。

然而，當在酒店收拾東西的時候，前臺卻給來了一個電話，說是有人找，正在樓下的大廳等著，自稱姓周，是一位中國。

這個時候江煜棠出去了，剛纔似乎是有人打電話給他，然後他就說一聲出去辦個事，很快回來。

葉涼煙一猜就知道是誰來找，在猶豫要不要先打個電話給江煜棠，或者說，也許周小青來找的人本是江煜棠，出去，好像不太好。

給前臺回了個電話，可是前臺卻說，對方指定了找的人就是。

葉涼煙掛了電話，只得下樓去見一見。

酒店的大廳，周小青溫婉如水地坐在沙發上，嫺靜優雅地喝著一杯咖啡。

葉涼煙坐到了的對面，淡淡一笑，“你好，又見面了。”

“你好，江太太。”周小青一笑。

葉涼煙微怔，對的這個稱呼倒是有點意外。

周小青笑意加深，“怎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淡淡地挑了挑眉，“看來，阿棠已經把我的份告訴你了，是嗎？”

葉涼煙心想，不是他告訴的，而是你自己出賣了自己。不過這話並沒有多說，只是面平靜的問道：“周士，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的份，那我也不繞圈子了。其實我來，就是想跟你解釋一聲的，我怕下午的時候，我說的話可能讓你誤會了什麼，那樣的話，我會覺很抱歉的。也很怕爲你和阿棠帶來不必要的誤解。”

葉涼煙笑了笑，“我們沒什麼可誤解的。”

“是嗎，那就好。”周小青端起咖啡杯，輕啜了一口。

“您還有什麼事麼？”

周小青微微一笑，“嗯，沒別的什麼事了，我就是來說一聲的。”

葉涼煙也就不再說話了，如果真的是這樣簡單的話，何必親自跑這一趟？

周小青猶豫了幾秒，忽然輕問：“江太太，我能冒昧地問一下，你跟阿棠是怎麼結婚的呢？”

葉涼煙不聲地淡笑，“嗯，說起這個，其實很簡單，我跟他是家族聯姻，利益婚姻。”

“……”

看的出來，周小青震驚的。

驚愕地瞪大眼，過了一會才察覺自己失禮了，連忙道歉，“抱歉，我，我只是太吃驚了！”

“沒關係，我說的只是實。”

“……”周小青笑了，神溫婉淡然，“你真是一位有意思的孩，難怪阿棠對你有些不同。”

葉涼煙淡淡地彎脣，並沒有說話。

周小青又喝了一口咖啡，“想聽聽我以前跟他的故事嗎？”

“……”葉涼煙輕輕聳肩，神態自若，彷彿可有可無。

周小青從心底都有點佩服這個孩了，有些話，也自然而然地說了出來：“高中那時候，我也是暗阿棠的生之一，每天在暗，悄悄地看他一眼，都會興好久。那個時候，他在學校裡就算的上風雲人了，家世，樣貌，學習績，每一樣都是那麼的出。而且他籃球打的很棒，全校大部分的生都喜歡他，每天下午他都會去場上打球，那時候就有很多生在看臺上爲他加油，也有很多生給他送水，遞巾什麼的。我曾經也是其中之一，但你知道，他最後爲什麼會答應我做他的朋友麼？”

“其實只是我比其他人更細心一點，我發現，那些生送他花，送他巧克力，筆記本，送他各種各種的禮，他統統都不搭理，但是他對吃的卻非常講究，我小時候跟隨媽媽學了一手好廚藝，後來我就自己試著做了一次拿手好菜送給了他，第一次，他拒絕了，第二次，他猶豫了，到了第三次，他接了，並且在吃完之後問我，我在哪裡買的？”

說到這，周小青笑了笑，“我告訴他，這是我自己做的。他不信，非要我告訴他。我就鼓起了勇氣說，如果我再做出一份一模一樣的，是不是就可以當他的朋友？”

“然後他說，除非我能連續一個星期都做出相同味卻不同菜品的味來，他才相信，並且答應我當他的朋友。”

“結果，當然是我功了，他也終於相信了，那些飯菜是我親手做出來的。”

“但可惜的是，好景不長，滿打滿算的話，我們也只往了一個星期，我爸媽那時候做生意，要到國外投資，我們要舉家搬遷，我當時很震驚，也很傷心，當我把這件事告訴他時，他卻一臉平靜。我問他怎麼辦，他說，隨便你，這事你不需要跟我說。”

“就是這句話，讓當時的我傷心極了，我哭著對他說，如果我搬走了，那我們也只能分手了。想不到，他一句挽留的話都沒有，我們就那麼分了。這麼多年，我依然會偶爾想起他來，想著那時候，如果我們不分手的話，會是什麼樣的景？”

說到這裡，周小青停頓了，目中有一抹深陷在回憶裡的憧憬。

這幾天事多，明天應該會多更點了哈，應該，你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