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吧外面,葉涼煙準備下車進去,老周不放心,“大,我跟你一起進去吧?”
“嗯。”葉涼煙點點頭,多一個人進去,找人也容易點。
兩個人進了酒吧,裡面震耳聾的音樂和令人眼花繚的燈照過來,這才發現,在滿滿的人羣中想找一個人也是不容易的。
酒吧有左右兩邊通道,旁邊的卡座上都是客人。
“周叔,你左邊,我右邊,我們倆分頭找吧。”
“好。”
趙博安也很快就到了酒吧,他目敏銳地一眼就捕捉到了正在角落喝酒的林文悅,而此時,葉涼煙剛好也找到了。
“文悅姐……”
喊第一遍的時候林文悅本沒聽到,後來擡起眸,瞇著眼睛看許久,這才呵笑一聲:“涼煙啊,你還真是……姐服了你,來,跟姐喝酒!”
喝了杯酒,豪爽地一口乾了!
“文悅姐……”葉涼煙原本想勸的話,生生止住了,林文悅仰頭喝酒的瞬間,一串淚也跟著流下來。
葉涼煙默默抿脣。
能理解心底的苦,換做是,也做不到釋懷,做不到原諒。
“好,來,我陪你喝!”坐下,一把端起酒杯,也是一口悶。
“哈哈,好!爽快,接著喝啊!”林文悅大笑,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喝的很是盡興。
老周找來,立在一旁也有點懵了,葉涼煙朝他揮揮手,示意他到外面等著,過會會他。
老周不放心,葉涼煙再三保證之後,他這纔出去。
趙博安找來的時候,桌子上已經空掉了兩個酒瓶,葉涼煙看起來倒還好,只是淡淡地撐著額,林文悅卻在胡言語,吐字還不怎麼清晰,約聽到在大罵“混蛋……”。
他眉間沉冷,手去扶林文悅,“林總,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林文悅確實是醉了,而且醉的厲害。自從回到林家之後,已經很喝的這麼酩酊大醉過。
瞇起眼,看清楚眼前的男人,突然臂攀住了男人的肩,“博安來了啊,來,陪姐喝酒,涼煙不行,你看,都喝醉了,我這酒癮剛上來,咱們接著喝!”
趙博安一臉冷怒,“林總!”
“……”
“我送你回家。”他穩了穩語調。
“喲,我這趙書原來也是有脾氣的人啊,我還以爲你這人不會生氣發火呢?”林文悅似是揶揄地調侃著他,“這就對了嘛,年輕人,就得活出個氣神來。”
趙博安:“……”
林文悅一掌拍在他肩膀上,“坐下,陪姐喝!”
“林總……”
“別我林總,今晚上,我們不是上下級,是朋友,你我文悅就行了。”林文悅給他倒了酒,手遞給他,“喝!”
“……”趙博安掩在這昏暗的線中的眸子閃過猶豫和波,他掙扎良久,林文悅催了幾遍,終是一手接過了酒杯,一飲而下。
旁邊,葉涼煙觀看了良久,角現出笑意,這個趙書有點意思啊,是不是喜歡文悅姐?
其實沒有喝醉,不過剛纔幾杯喝的太猛,頭確實有點暈了。
也沒出聲,繼續佯裝醉了。
林文悅和趙博安喝的時候,明顯醉話更多了。
“博安,你說你們男人,爲什麼可以分開?喜不喜歡一個人都能上牀是不是?”
“……”
趙博安臉黑了。可偏偏林文悅還非要問出一個答案,他只好用喝酒掩飾。
“博安,你也是這樣麼?你可不可以心底著一個人,卻跟另一個人上牀?”
“……”
“博安,你說話啊!”
“……”
“趙博安,你也是混蛋嗎?”
“……”
“趙博安,你說,我嫁給你好不好啊?”
“……”
直到這一句話說出來,趙博安的神終於鬆,一雙雋黑的眸,猶如深潭般幽澈而清亮。
葉涼煙驚嚇不已,心想:壞了!
而趙博安,神專注而認真地看著林文悅,良久,他似無意識的,掀脣一笑,“好。”
這一聲聲音極低,掩在這嘈雜混的酒吧,細如蚊吶。若不是葉涼煙看到他的脣了一下,也很難相信,他竟會應下!
至於林文悅,說完之後就徹底醉倒了,哪有可能聽到他的回答?
趙博安角一抹苦笑,他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這才起扶起林文悅,一把抱起了。
“江太太,你有人接嗎?”
葉涼煙當然不好意思再裝醉酒,站起笑了笑,“沒關係,我外面有司機等著。文悅姐……”
“我來送。”
“呃,那好吧,你們小心點。”
趙博安朝淡淡地點了一下頭,轉先走了。
路上,林文悅靠在後車座,裡罵罵咧咧的,“……混蛋!你這個死男人!老孃夠了!老孃要結婚!老孃嫁人去,嗚嗚……”
說到最後,噎聲傳來。
趙博安一張臉冷的沒有溫度,面無波,手指卻不由得握住。
……
凌晨四點多,霍暉傑終於轉醒。
江煜棠一直在醫院裡陪著他,他一醒來,猛地坐起,看清楚眼前的環境,霍暉傑眸底幽黯,“我怎麼了?”
江煜棠諱莫如深地笑了笑,“怎麼了?當然是中獎了。”
“……”霍暉傑頭,猛地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一切,神倏地一冷,張地問:“文悅知道了嗎?”
江煜棠挑挑眉,“你說呢?”
“靠!”霍暉傑忍不住低咒一聲,“那個人是誰?我要殺了!”
“那麼激做什麼?哦對了,那人是樑紅瑜。”
“……”霍暉傑好像沒聽明白,還有點不敢相信的問:“你說是誰?”
“現在先別想那些事了,有重要的事要做,醒了就趕起來吧,如果你還想挽救些什麼,那就快點去,免得文悅傷心太久,這人會做出什麼事來,我可不敢保證。”
霍暉傑聞言,立刻下牀,“走。”
……
凌家酒會上發生的事很快就在小範圍傳播開來,本來這樣的事就不算是什麼大事,最多隻能算是酒後一場,兩位主角還是差點就訂婚的對象,說起來,可能也就無傷大雅,不過是別人的一場笑談。
這也是樑紅瑜事先想到的,像這樣的事,父親就能理好。
所以就只管在自己的家裡躲著,演一個到傷害的樣子就夠了。
然而第二天下午,突然有幾位警察登門。
樑坤不在家,樑夫人很是吃驚,警察亮出了逮捕證,“對不起,樑夫人,我們懷疑令千金跟一起綁架案有關,請跟我們走一趟。”
“你們說什麼?綁架?不不不,你們一定是搞錯了吧?我兒怎麼會綁架犯呢?”
“這件事,我們還是請樑小姐去警局裡說吧。”
樑紅瑜在樓上聽到了靜,傭人剛要去請,已經自己下樓來了,一白,優雅大方,除了面蒼白點,看上去沒有任何異常。
樑夫人衝過去抱住,“紅瑜,你快跟警察說,你不是。”
樑紅瑜輕輕推開,“媽,我沒事。”
“紅瑜?”
“媽,我去一趟就回來。”
樑紅瑜不再多說,跟著警察走了。
樑夫人愣了半晌,終於反應過來要給丈夫打電話,指著傭人道:“快,快去給先生打電話啊!”
……
警局,樑紅瑜被帶到了審問室。
空空的一間小屋子,只有頂上的一盞白熾燈亮著,除了一張桌子,三張椅子,沒有其他任何飾。
一男一兩名警察坐在面前,警負責記錄,男警眉目冷肅,在例行詢問了幾點基本的問題之後,話鋒一轉,“樑小姐,7月20日那天晚上,也就是葉氏週年酒會那一晚,你有參與甚至謀劃對林文悅小姐下藥並綁架一事麼?”
樑紅瑜一臉平靜,“沒有。”
男警的神微沉,“那麼昨晚,也就是8月19日,你有給霍暉傑先生下藥,並引他一事麼?”
樑紅瑜好笑起來,“昨晚到傷害的人明明是我,我本來好好的在房間裡休息,是霍暉傑他突然闖進來,強制要與我發生關係,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審問室外。
江煜棠和霍暉傑以及J組織裡的幾個人都在。
他們過玻璃可以看到裡面的形,說話聲也清晰地傳來,霍暉傑一臉鐵青,眸底一片冷,江煜棠朝邊的三黃使了一個眼,他立即會意,轉敲了敲審問室的門。
裡面的警出來開門,他把一樣東西了出去。
警進去,給了男警。
男警打開,發現是一些資料和一個存卡。
他打開旁邊的設備,上存卡,立刻有一段對話錄音播放出來。
正是昨晚樑紅瑜和凌峰在休息室裡的那一段錄音。
樑紅瑜聽了臉漸漸白了,眸中顯出驚恐,“這,這是什麼?”
“樑小姐,這樣,你還不承認昨晚是你有意唆使他人下藥以及引霍先生的嗎?”
男警隨即又拿出那份資料,“這是有人提供的證據,證明你在7月20日那晚,跟凌峰一起對林文悅下藥並綁架一事!以及,這裡還有一份凌峰與人易的錄音對話,要我放給你聽嗎?”
“……”樑紅瑜驚恐萬分地直搖頭,不,怎麼可能呢?他們哪來的證據?
男警還在繼續亮出證據,聲音低沉而冷厲,“這裡是7月20日那晚,在林文悅喝的酒以及葉欣榮喝過的飲料裡檢測出的藥分,還有一份是昨晚霍暉傑的檢結果,這裡面所含分與上一份兩者一致。我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是同一人所爲,另外,凌峰現在也已經被我帶回來了,正在別的審問室,他已經全都招供了,但是他說所有的事是他一人所爲,只不過據你們昨晚的錄音顯示,這些事,你纔是主謀,是嗎?!”
“……”
樑紅瑜不了地直搖頭,眼中含淚,“不,不,這些錄音你們哪來的?這本不是真的!”
男警一臉威嚴地盯著,眸犀利如刀,“到了這時候,還不說實話?!”
樑紅瑜突然一拍桌,站起,手就想奪過桌上那些資料,“這不是真的!這一定不是真的!”
男警猛地站起,快一步拿走了證據,對邊的警道,“看著。”
隨後他出去了。
到了外面,他看到江煜棠和霍暉傑,不由得笑了:“還是你們這招厲害,不過,以後這事可不能這麼幹了!”
江煜棠輕笑:“羅隊,瞧你說的,我們可什麼都沒幹啊,不過就是幫你們警察做一回證人而已,好歹我表哥是害者,得還他清白才行啊!”
“你小子……”羅隊指點點他,“以前可沒來我們警局,惹的事檔案都能堆山了,現在倒是好了,就是這心思,還是一樣鬼靈。要不是有那段錄音,我們警察就是有其他的證據,也不好結案。可是樑坤的兒,我們警察哪敢沒證據就輕易抓人?”
江煜棠只是笑笑,並沒有說什麼。
“對了,現在這案子基本能結了,這樑小姐十有八九要進去蹲幾年,你們可有沒有什麼想法?”說完,羅隊的目落在霍暉傑上,畢竟樑紅瑜差點就了他未婚妻。
霍暉傑臉暗沉,一想到昨晚的事,他周都似凝聚了寒冰,“羅隊,像這樣的況,能判幾年?”
羅隊思考了一下,“兩三年吧。看的認罪態度。”
“再加三年。”
羅隊笑了,“這事可不歸我管,你找法說去。”
霍暉傑抿了脣,沒再說話。
……
一直到中午時分,江煜棠纔回到半月灣。
葉涼煙一直在家裡等消息,之前有給他打過電話,聽他說了一個大概,心底既震驚也有疑,看到他進家門,立刻從沙發上起來,“你回來了。”
“嗯。”男人手抱住了,一夜未睡,又是醫院又是警局,到了這時候只覺得又乏又累。
葉涼煙忍不住著急地問:“事怎麼樣了?樑紅瑜呢?承認了嗎?”
“走,先陪我回房間睡覺。”
“……”葉涼煙白他一眼,“你能不能正經點?”
“我很正經,走,到房間跟你說。”江煜棠在人的驚呼聲中一把抱起了,直衝到樓上的主臥。
進了門,先是親了親,這才把放下來,“我去洗個澡。”
葉涼煙無語地看著他進了浴室。
索也沒出去,外面正大熱,打開空調,半躺在牀上拿著平板玩了起來。
沒過多久,江煜棠腰間裹著浴巾出來了,男人的頭髮上滴著水,瘦而健碩的上理勻稱,毫無一贅。
他來到牀邊,手拿走了人手中的平板,全放鬆地躺在懷中,遞給一條幹巾,“老婆,幫我乾頭髮。”
“……”葉涼煙有點無奈地失笑,還是手接過了巾,慢慢地給他拭。
江煜棠閉上眼,昏昏睡。
“事到底怎麼樣了?昨晚我送文悅姐回家,結果轉就去了酒吧喝酒,還喝的大醉,而且……”想到趙博安當時的神態,葉涼煙不由得停頓。
“而且什麼?”
葉涼煙於是把昨晚在酒吧發生的事告訴了他,“你說,文悅姐會不會一衝,真的跟那位趙書結婚去了?到時候小桀怎麼辦?”
江煜棠聽了反而笑了,“這樣,也不是什麼壞事。”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樣說?”
“你放心吧,這婚結不,你也別那個心了。這暑假眼看著都快結束了,你是不是要多多陪我了?”
葉涼煙白他一眼,“我這一整個暑假,哪天沒陪你?”
“說的也對。”男人失笑,“對了,等開學了你去學校辦外宿申請,以後上學了我讓人去學校接你。”
葉涼煙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男人又想到了什麼,“或者,你自己開車?那樣是不是方便點?”
“……”
“你喜歡什麼樣的車?明天我讓人給你提一輛?”
“……”
“怎麼不說話?”江煜棠擡眸看一眼,微微挑眉。
“話都讓你說了,我還說什麼?”
男人低聲一笑,“那就這樣說。”
葉涼煙試著開口:“能不能……不外宿?”
“不能,當初說好的結婚協議,你簽了字,原文件還在我書房裡放著呢,你想賴賬?”
“可……我住學校方便啊,而且還可以跟同學們在一起,我喜歡過集生活。”
“你別忘了,你現在是江太太,是我老婆,嗯?”
葉涼煙嗔他,手中使力了他的頭髮,“霸道!獨裁!”
“哈哈——”男人笑聲迭起,手臂一用力就抓住翻上去,“老婆……”
葉涼煙手在他脣上,“外宿的事可以再商量,但是昨晚的事,你得給我解釋清楚了!”
“唔唔——”男人的脣就勢啄吻了一下的手指,葉涼煙立即收回了手,男人得逞地一笑,“外宿的事沒得商量。”
“……”
“不過昨晚的事,我可以給你一個滿意的解釋。”男人翻過,手臂出,摟住的肩,把擁在懷中,跟仔細說了今天抓捕審問樑紅瑜的事。
葉涼煙聽了只覺得心驚不已,想一想那晚二姐失控的樣子,如果換了是的話……
簡直不敢想象下去。
“這,都是真的?”
“當然真的。”
“你怎麼會有和凌峰的錄音?”
“你猜?”
“你賣什麼關子?”
江煜棠哈哈一笑,還是跟說了,而且那些之前收集到的證據,也全都派上了用場。
“那承認了嗎?”
“事實在這,就算不承認也沒用。”
“那父親會不會……”
“這事,樑坤就算想掩飾都掩飾不了,不說我,表哥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的。”
“……”葉涼煙沉默了,唏噓良久,“對了,我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
“表哥他……昨晚真的跟樑紅瑜那什麼了嗎?”
“……”男人斜睨一眼,發現神格外張,不由得失笑,“你那麼在乎幹嘛?”
“我這不是替文悅姐擔心嘛!要是表哥真跟樑紅瑜那什麼了,你覺得以文悅姐的子,還會跟他在一起嗎?應該永遠都不可能吧?”
“嗯,這倒是實話。”
“所以?”
男人輕彈一下的額頭,“放心吧,有我在,當然什麼事都沒有。”
葉涼煙微挑起眉,“有你什麼事兒?”
“咳,你別忘了,樑紅瑜的上被我放了錄音,我的人會給我通知的。”
葉涼煙忽然就想到了昨晚事發生前,江煜棠剛巧接的那個電話,隨後他急匆匆地去了樓上。
長舒一口氣,“那就好,起碼文悅姐知道了,應該不會那麼難。”
男人扳正的臉,讓面對自己,“你老公在這裡,能不能先誇誇我?”
葉涼煙失笑,這人有時候怎麼這麼稚呢?
“行,你最厲害。”
“就這一句?”
“……”
“既然我最厲害,是不是也要表現一下?”
“……”
沒多久,房間裡傳來人急促的息,“你,你不是說要睡覺嗎?”
“我正在睡……”
“……”
……
第二天,警局那邊卻傳來了兩個震驚難料的事。
羅隊親自打電話給江煜棠,“阿棠,樑紅瑜提出要求,要見你!”
“有說什麼麼?”
“沒有,說,只有見了你之後,纔會說,否則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江煜棠沉了一下,“好,我立刻去警局。”
“哎,還有一件事,懷孕了。”
“什麼?”
“樑紅瑜懷孕了!”
“……”
掛了電話,葉涼煙凝眉問他,“怎麼說?”
江煜棠面冷峻,黑曜石般的眸子裡刻著幾分冷銳,“樑紅瑜要見我,而且……懷孕了!”
“……”葉涼煙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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