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來說這就是你最大的作用，銀子至上。有錢能使鬼推磨，沒錢寸步也難行。你沒窮過，自然不知道銀子的好。金銀可比你紫竹苑那些雕欄玉砌珍珠翡翠瑪瑙好使多了。」雲淺月對容景嗤了一聲。

容景長長的睫輕了一下，忽然一笑，再不言語，算是答應了下來。

雲淺月想著金銀自然是實用的，尤其可以做很多除了穿吃飯外的許多事。比如軍火，比如兵，比如弓弩，比如軍隊，比如衛，比如暗樁……若是老皇帝真敢對下手，那麼總有用得到的那一日。

雲孟來往了兩回淺月閣，終於將各府送的禮都搬進了雲淺月的小庫房。彩蓮帶著賬單來給雲淺月時愁眉苦臉地說，「小姐，咱們小庫房都滿了，再也放不下東西了。怎麼辦呢？」

「沒關係，那個小庫房很快就能騰空了，再有東西還能放進來。」雲淺月一樂，將賬單遞給容景，順帶將小庫房的鑰匙也給了他。沒有人可用，容景有，不知道怎麼消無聲息將這些東西變換銀子，容景知道。容景手接過鑰匙和賬單，當著彩蓮的面對外面喊了一聲，絃歌應聲而出，賬單和鑰匙轉移到了絃歌手中，容景對他吩咐了一句，絃歌角了，面怪異地看了雲淺月一眼，拿著鑰匙和賬單退了下去。

彩蓮聽得清清楚楚小姐要將那些東西都換銀子，驚訝地張了張，但想著小姐必定有用，不能再多話討人嫌，終是沒開口，悄聲退了出去。

「這個小丫頭也在長了！」雲淺月看著彩蓮離開，歎了一句。

「未必不是好事。」容景接過話道。

雲淺月點點頭。從今以後想像的安逸的日子是越來離越遠了。追逐的那些東西必定是一路荊棘，所以，邊的人若是再如此不激靈碎，那麼早晚會是禍害。

「小姐，老王爺和王爺從宮裡回來了，請景世子過去一趟。」雲孟去而復返。

雲淺月看向容景，想著那糟老頭子倒是知趣沒請，若是請，也不會去。容景看了雲淺月一眼，起站了起來，緩步出了房門。雲孟見容景出來，對他一禮，二人離開了淺月閣。

雲淺月用手支著額頭想著那糟老頭子剛剛從皇宮回來就找容景做什麼呢？正想著，外面又有腳步聲傳來，伴隨著折扇一開一合的聲音，抬頭向外看去，只見南凌睿慢悠悠地進了院子。

彩蓮再次攔了過去，剛走了兩步，雲淺月開口，「不用攔他，讓他進來！」

彩蓮停住腳步，想著小姐對這南梁太子到是不同的，就不明白這南梁太子一個花花公子哪裡好了？要說景世子和染小王爺得小姐允許進出的房間那是說得過去，因為那二人可是不同於別的男子，可是這南梁太子實在是名聲不怎麼好。

「我今日才發現原來月兒院子裡的小丫頭們都是賽若天仙啊！」南凌睿一眼就看到了臉不好的彩蓮，笑得風流邪肆，春意瑩然。

彩蓮臉更不好了，但也不敢還，垂下頭不言語。

「你是來看我的，還是看我院子裡的小丫頭的？若是來看我院子裡的小丫頭的話，那麼我將們都送了給你如何？讓你看個夠。」雲淺月看著南凌睿，下他一步步走來，風流俊，沒有一浪公子模樣。忽然意味幽深地一笑，想著老祖宗有一句話說得對，就是看人不能看表面，表裡不一的人多了去了。不就是一個嗎？若是南凌睿真如他的表象一般，那麼南梁王兒子眾多，這太子之位早該換人了。

「小姐……」彩蓮小臉一白，驚嚇出聲。

「本太子雖然喜好人，但也要兩相悅，你看你的小丫頭見我跟見著鬼一樣，這副模樣本來三分，卻是一下子一分也沒了。太倒胃口，還是你自己留著吧！」南凌睿說話間堂而皇之登堂室，目落在雲淺月包裹著的胳膊上，挑眉邪魅一笑，「人救英雄的覺如何？」

「還不錯。要不改日你中了暗算時候拽我去給你擋一把？」雲淺月斜睨著他。

「算了，本太子可消不了這等人恩！還是留給景世子獨自用吧！本太子還想多活幾年。」南凌睿走過來一屁坐在雲淺月邊，子挨著，低聲音問，「昨日景世子住在你這了？春風一度？鴛鴦戲水？龍呈祥？月藏星？」

「你為什麼不乾脆問我和他是否發生了關係？」雲淺月突然截住南凌睿的話。

南凌睿噗了一聲，剛坐下的子一個不穩，險些跌到地上，他手扶住榻把手，抬頭看向雲淺月，見臉不紅心不跳，剛剛那等話從口中說出來就像是吃飯喝水一般簡單，他角搐，臉怪異地看了半響，見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他額歎，「本太子來天聖京城這一遭算是來對了，傳言天聖京城新一代能人輩出，誠不欺我！尤其是得見淺月小姐風姿，本太子不虛此行啊！」

雲淺月眼皮翻了翻，不說話。

「喂，你是人嗎？當初會不會投胎投錯了？」南凌睿湊近雲淺月，又問。

「你要驗證一下嗎？」雲淺月似笑非笑地看著南凌睿，「我也正想知道你是不是男人，要不……咱們倆互相驗證一番？」

南凌睿一個激靈，立即搖頭，對上雲淺月似笑非笑的神，連忙道：「本太子自然是男子，否則我南梁太子府的千名人豈不是要哭死了去。月兒自然是子，怎麼可能弄錯呢！否則某人該哭了。」

「某人？」雲淺月挑眉看著南凌睿。

南凌睿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不答雲淺月的話，忽然近低聲音道：「你想不想知道今日皇宮裡天聖老皇帝和你的爺爺以及文武大臣都說了些什麼？」

雲淺月心思一，面上卻不聲，並不言語。南梁能矗立至今，從一名小小的天聖附屬國變如今雖然稱臣卻再不納貢的第二大國，自然不可能是豆腐做的，在天聖安暗樁能隨時得到消息也不稀奇。

南凌睿等著讓雲淺月開口求他，等了半響都不見出口詢問，他偏頭看著，見一副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拉倒的表，他了角，忽然一樂，「你這個小丫頭，誰說你愚昧，原來其實是心機頗深。」

「這你都知道了。原來南梁太子其實不風流嘛！」雲淺月瞥了他一眼。

南凌睿掩輕咳了一聲，折扇「啪」地一下子打開，玉橫陳的仕圖展現在雲淺月面前，他抬頭著棚頂片刻，低聲道：「我是來告訴你，刺殺你和容景不是我背後的手。」

雲淺月十指放在邊，看著南凌睿，似乎在思索他話的真假。

曾經想過是南凌睿背後的手，因為南梁靠近南疆，兩方暗地必定好，否則南梁也不會允許南疆尺寸之地在他臥榻之側安睡那麼多年。而據容景所說南凌睿自小就與葉倩相識，南凌睿若是會離魂或者是和南疆勾結害和容景禍天聖也不是不可能。但直覺不可能是他，雖然南凌睿有理由對和容景出手，引起天聖一團麻，這樣南梁有可能趁機撈到好，但得益最大的人其實是老皇帝。

榮王府沒了容景旁支奪權必，而若是死了，的爺爺和父王必定深打擊而頹靡，老皇帝正好趁此機會收了榮王府和雲王府的權利於一，另外孝親王府冷邵卓是獨子也是廢，不堪一用，孝親王府本就不用老皇帝手，而德親王府與皇室同宗一脈，是真正的皇族後裔，所以，只要收拾了雲王府和榮王府，那麼老皇帝的中央集權就邁出了功的一大步。

南凌睿不會那麼傻的去幫助老皇帝而自己得不到多好沒準還引得老皇帝因此權利壯大回頭去對付南梁。所以今日讓他進來，就是想證實一下，看看南凌睿會不會開門見山拿此事來說，果然南凌睿是聰明人，也不如傳言一般沉迷。

「怎麼？你不相信？」南凌睿半響等不到雲淺月回答，問道。

「你拿出什麼理由讓我相信？」雲淺月看著南凌睿。

「理由是拿不出來，但我可以給你一樣東西。」南凌睿手懷，將一塊東西塞進了雲淺月的手裡。

雲淺月低頭，只見是一線，這線極其特別，是用幾種明亮鮮艷的混染而的，抖了抖手裡的線，挑眉看著南凌睿，等他解釋。

「這是在你中暗那個房簷一角發現的。」南凌睿給出解釋。

雲淺月一愣，瞇起眼睛，「你說背後放暗之人是個子？僅憑這一線？」

「就憑這一線！」南凌睿得意地挑起眉，對雲淺月道：「你看一眼你的腳，再看一眼你的服。可能發現什麼？」

雲淺月低頭去看的腳，一怔，的繡鞋面上正是用這種線在繡的圖案上勾了一道花邊，以前從沒注意，而服擺也是用這種線勾的邊，抬起頭，看向南凌睿，「這能說明什麼？」

「這種線是用仙坊的方織染而，只有仙坊一家出品，而且從不外賣這種線，只用來做和定制鞋子，價錢極高。平民百姓可穿不上，不是銷往宮中就是銷往各大府邸。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子專屬。你這鞋子是在仙坊據你的腳定制買來的，你的服也是。你以為男人會去穿人的服和鞋子？」南凌睿道。

雲淺月瞇起眼睛。

「這東西是被掛在了房簷一角，顯然是那人放了暗之後急急離開被刮住留下的。本太子得到消息命我的人去查看了一下現場，發現這個帶了回來。夜輕染那個笨蛋，全城搜查一夜一無所獲，不知道葉倩那個人是怎麼看上了他的，這種證據都沒發現。」南凌睿對夜輕染嗤之以鼻。

雲淺月聞言低頭再次仔細看手中的線，線不長，大約幾寸，若不仔細看自然難以發現，夜輕染剛剛說有一條不算證據的證據不知道是不是這個？還是另有其他？抬起頭，直直地看著南凌睿，「既然我也穿這種鞋子和服，那豈不是說明這種東西只要有錢就可以買？京中這麼多大家閨秀，或許是有哪個子貪玩跑到那房簷上被刮了一下留下的也說不準，或者說本就是你拿出這麼一破線來糊弄我也說不準。我憑什麼會相信你的話？」

「那放暗的房簷你可知道是誰的府邸？那是欽天監宋大人的府邸。欽天監意味著什麼，我不說你也清楚，有哪個尋常子敢去欽天監的府邸房簷上玩耍？不想活了？欽天監宋大人那一張不彈劾死才怪。」南凌睿眉梢挑高，見雲淺月一張小臉帶著不符合年齡的沉思和鎮定，他微微一笑，風流無比地道：「另外我今日只是來告訴你不是我做的，你相信不相信都沒關係。也不怕告訴你，天聖和南梁終有一日會為敵。本太子才不會做讓天聖老皇帝稱心如意的事兒。」

雲淺月收回視線，重新看向手中的線，對比一下自己的鞋子和擺，顯然這線是從鞋子上刮下的，因為若是從服上刮下，按照這種線的韌勁來看，怎麼也會刮下一片角，不可能只留下這一段線了。若背後手的真是個人的話，那麼這還算是一條重要線索，至沒有想到那日出手的是個人。抬頭再看向南凌睿，忽然一笑，「那就姑且相信你吧！你可以走了！」

「本太子要留下來吃飯！我昨日替你熱招待了一日前來探你的客人，一直到深夜才歇，而且今日又給你送來這麼重要的證據，你過河拆橋趕我離開，是不是太不近人？」南凌睿坐著不，覺得雲淺月這樣笑很。

「煙柳樓的素素姑娘……你既然如此喜歡，你說要是我幫去贖送了給你怎麼樣？」雲淺月偏著頭笑問。

南凌睿搖著折扇的手一僵，面也是一僵，須臾，他猛地近雲淺月耳邊，低聲音道：「果然是近墨者黑。這等威脅人的本事你和景世子學得很好嘛！你說若是我向老皇帝請旨，讓老皇帝將你嫁給我去南梁做太子妃，你說老皇帝會不會答應？」

去南梁做太子妃？雲淺月笑看著他不答話，眸掃見容景進了院子，想著這人回來的到快。

南凌睿也看到容景進了院子，並沒有退離，而是與雲淺月保持極近的姿勢。

容景腳步依然是一如既往的輕緩優雅，不疾不徐地走來，不出片刻就來到了屋門口，過簾幕見到二人極近的姿勢，腳步微頓了一下，目落在南凌睿的臉上，淡淡一笑，「睿太子還有閒心在這裡戲耍，難道你不知道南疆第一人，你的青梅竹馬葉倩已經進了京城了嗎？」

南疆第一人葉倩進了進城？雲淺月立即去看容景。

南凌睿子一僵，猛地回頭，懷疑地去看向容景，「你說進了京城？天聖皇上不是剛剛對南疆發出令函，有這麼快？」

「本世子難道還會騙睿太子不？葉倩的確是進了京城。如今距離京城三十里外。也許是早就來了京城，如今故弄玄虛裝作才來到的模樣，也許是本來就在來京城的路上，沒想到正趕上了此事。睿太子既然和葉倩是青梅竹馬，可以去問問為何會這麼快來到，豈不是更能給你解？」容景挑開簾幕走進來，見南凌睿坐著不，他眉梢挑起，淡淡道：「夜輕染剛剛奉皇上聖旨已經出城迎接了。你若是再不去的話，可就落後一步了。」

容景話音未落，南凌睿立即放開雲淺月，珠簾一陣晃，他已經走沒了影。

雲淺月想著這速度真是堪比離弦之箭了！南凌睿原來真正喜歡的人是葉倩。不過這男人也太不懂得喜歡為何了。既然喜歡，怎麼會將自己南梁太子府弄了無數人居？怎麼讓葉倩移別上了夜輕染？頗興趣地期待著葉倩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想著這回來了，估計有好戲看了。角不由出笑意。

「葉倩來了你似乎很高興？」容景在雲淺月面前站定，看著扯開的角挑眉。

雲淺月聞言給了容景一個大大的笑容，點點頭，「嗯！是很高興。兩男爭一，這樣的戲碼還是很有看頭的。難道你不想看？」

容景被雲淺月明麗毫不虛假的笑容心神一晃，眼前如一抹雲霞散開，鋪灑九重天際。他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怦怦跳了兩下，須臾，他掩飾住眸中的癡然，淺淺一笑，點點頭溫聲道：「嗯，是很有看頭的，夜輕染，南凌睿，葉倩……我們一起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