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點江山 第八十六章 其罪當誅

雲淺月早就拿定了主意，如今嫁給了他，不能所有的事都讓他自己頂著。

容翼和容喆即便是兩個不攤的東西，但他們也是出在榮王府，不至於蠢得無可救藥，如今這個時候糟蹋了六公主，純粹是找死。這期間想將這件事想簡單一下都不可能。

二人剛走到門口，七公主的聲音從後響起，“等等。”

容景和雲淺月停住腳步回頭看著。

七公主推開扶著他的雲離，對二人道：“景世子，妹妹，我也去看看。”

雲淺月想也不想便拒絕，“嫂嫂還是在府中養子吧！這等事我們去便好了。”

七公主抿了抿，輕聲道：“總歸是我的姐姐！”

雲淺月眼睛瞇了瞇，聲音著一冷，“嫂嫂，你從來拿當姐姐，可沒拿你當妹妹。當然，你心地好，這也無可厚非，我不應該阻止你姐妹深。但是你要心裡明白，如今再不比以往，這件事不會簡單了。六公主去榮王府參加大婚之禮，喝得大醉，被容翼和容喆糟蹋了，這件事當真是新鮮了！榮王府說不好聽話，什麼芝麻大的事都瞞不住容景，可是這件事在他眼皮子底下發生的天無，到如今他才知道，這說明了什麼？你可以說他這兩天只顧著我了，沒理會事，可是他手下的人都齊齊眼盲耳盲了不？那是不可能的。只能說明一點，有人在背後用了謀了手腳。才生出了這樣的事。至於衝著誰來的，你也不傻，總不至於糊塗了。你確定你要這個時候去姐妹深？”

七公主臉發白，看著雲淺月，張了張沒說話。

“當初我給哥哥選了你，一大部分緣由是我敬佩你的膽量和十年的困苦忍。只要哥哥幸福喜歡，我就算再不喜歡夜氏的兒也能娶進門來。從你進了雲王府的門，上上下下從爺爺到我再到僕人，沒有一個拿你當了外人。”雲淺月看著七公主，一字一句地道：“幸福得之不易，就要知足，你不要忘了你肚子裡懷著孩子，那個孩子是雲王府的子孫，是哥哥的孩子，更也是你的孩子。今日是六公主，明日我不想變出事的那個人是你。”

六公主終於白著臉發出聲，“我……”

“你若是還想去，我沒話說，自然不會限制了你的自由。但我只告訴你，別忘記你的份和你肚子裡的孩子。”雲淺月冷冷地道。

“我不去了，我剛剛……剛剛只是……我一時間接不了。”七公主子微。

雲淺月緩和下臉，“我和容景過去，晚上回來會告訴你況，事已經發生了，你就不用想那麼多了。”話落，看向雲離，“哥哥，你陪著嫂嫂在府中好好休息吧！”

雲離點點頭，雖然雲淺月對七公主一通荏苒，但他沒半不滿，反而眸閃過一擔憂，溫聲道：“我會陪著，你和景世子小心一些。”

他這些日子在朝中，對明里暗裡的雲湧再清楚不過，今日六公主的事不是小事。

“走吧！”雲淺月點點頭，反手拉著容景走了出去。

二人出了雲老王爺的院子，很快就來到了雲王府大門口。

文萊在大門口來回焦急地轉著圈圈，見二人來到，看了雲淺月一眼，連忙見禮。

容景點點頭，拉著雲淺月上了馬車，弦歌一揮馬鞭，馬車離開了雲王府大門口。

文萊立即也爬上了車，跟在容景的馬車後，兩輛馬車向皇宮而去。

車中，雲淺月往日都喜歡窩在容景的懷裡，今日而是安靜地坐在他邊一言不發。

馬車走了一半，容景手攬過雲淺月，低頭看著沉靜的臉，溫聲笑道：“這有什麼大不了的，至於你這個表？”

雲淺月抬起頭，認真地看著容景，“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六公主被容翼和容喆糟蹋之事？是真如我所說今日才得到消息，還是早就知曉了。”

容景對上的眸，淡淡一笑，“知道的不早，就在我們今日出了紫竹院準備回門的時候青影用傳音稟告我才知道，比如今早了兩個時辰而已。”

雲淺月點點頭，問道：“這件事誰做的？定然不是容翼和容喆自己吧？否則你怎麼可能知道的這麼晚？我們大婚都兩三日了，什麼人做這等事瞞得這麼？夜天逸和夜輕染被你困住了，夜輕暖也被子書困住了。”

“應該是早就有所籌謀，他們被困住，但有些事還是可以進行，不影響。”容景淡淡道，“也不是他們瞞得多，只不過是我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我們大婚上，對一件事太過專心，難免別的事便有疏。這也不奇怪。”

雲淺月想想也對，問道：“夜輕暖從那日被子書困住，如今在哪裡？”

“那一日之後，玉太子餵了一顆醉酒的藥，送去了德親王府，如今應該醒了。”容景笑聲鮮有的有一清冽，漫不經心地道，“我說過了，什麼事也沒有你我大婚重要。這等事，不算事。”

雲淺月點點頭，將頭靠在懷裡。也覺得不是事，但終究是被七公主影響了些。換做誰在大喜回門的日子被這樣的事攪，心都不會好了。

馬車來到宮門口，穩穩地停下。

容景和雲淺月下了車，文萊連忙上前，對二人道：“景世子，景世子妃，攝政王和染小王爺在書房。”

容景頷首，拉著雲淺月走進了宮門。

這座宮門，從春年夜宴那日之後，雲淺月再沒來過。如今已經二十日，從雲王府的淺月小姐，真正變了景世子妃。皇宮依然一樣冷冷清清，森嚴肅寂，沒什麼變化。

宮太監見到二人，都連忙請禮，稱呼雲淺月清一的是景世子妃。

遇到兩個朝中大臣，都連忙對容景見禮，對雲淺月的稱呼也是謹慎地改了景世子妃。

雲淺月對這個稱呼很滿意，多聽了幾次，讓有些火氣的心散了些。無論如何，已經嫁給了容景，就算在大婚之日出了這等骯髒齷齪的事，也不過是一樁別人的小事。

二人來到書房，文萊前去稟告。

雲淺月打量了一眼書房殿外的環境，地面的玉石專有著深深淺淺的裂紋，廊柱等都有著裂痕。這些痕跡可以想像得出，這裡曾經經歷了一番衝擊。應該就是容景佈置真龍棋局，夜天逸和夜輕染破陣的後果。

正打量間，裡面傳出夜天逸低沉的聲音，“請景世子進來。”

雲淺月雖然沒聽見夜天逸提到，但依然不鬆開容景的手，跟著他走了進去。

書房顯然被重新修正了一番，破壞的痕跡不太明顯。

裡面不止有夜天逸、夜輕染，還有德親王、孝親王、冷邵卓、容楓、蒼亭、沈昭等人。都是如今朝中的重臣和新貴。足足十多位肱骨大臣。

德親王和孝親王顯然沒想到雲淺月也來了，齊齊怔了一下。

“這裡是書房，不是人來的地方。”夜輕染當先開口，語氣微沉。

“有人攪了我的回門宴，我難道還沒有資格過來看看？”雲淺月面不好。

夜輕染眼睛瞇了瞇，不再理會雲淺月，冷冷地看向容景，“景世子，德親王府的人行瞭如此骯髒齷齪的事，侮辱了公主，你怎麼說？”

容景眸淡淡掃了眾人一眼，“總要看看事實再說話。”

“事實？”夜輕染冷笑，“人贓俱獲！你還想抵罪？”

“染小王爺似乎不得給我上按個罪名！”容景聲音溫涼，“哪個高門大院裡都有幾個不肖子孫，不務正業的，榮王府出了這等事，只能算是我管制不嚴。但六公主為公主，私自出宮，邊沒個人跟著，釀了苦果，這應該算是皇室對管制不嚴，兩方都有錯，不能怨一方。”

夜輕染面冷沉，“你一句雙方都有錯，就能卸罪責了？”

“我並沒有卸罪責！染小王爺說了人贓並獲，我們總要看看怎麼個人贓並獲法。才能論罪。”容景淡淡道。

“好，就讓你看看！不但是讓你看看，我們都一起去看看！榮王府百年來都背著天下人推崇的名聲，如今到讓人看看，子孫背地裡是如何污穢的。”夜輕染冷哼一聲，一揮手，對眾人道：“走，我們都去容翼那個別院！”

話落，他當先挑開簾子，走了出去。

“去別院吧！我們正好都沒有看，就等著景世子來了一起去看看。”夜天逸沉聲道。

容景點點頭，拉著雲淺月走了出去。

德親王、孝親王、冷邵卓、容楓、蒼亭、沈昭等人都沒說話，也跟著走了出去。

幾人出了皇宮，都無人說話，齊齊坐了馬車，出了京城，向容翼的別院而去。

雲淺月想著夜天逸和夜輕染本來可以先去容翼的別院，而特意等著和容景進了宮，拉了這些人一起再去容翼的別院，不管背地裡如何，是不是他們所為，但這表面的功夫做了個足實。

幾輛馬車出了城，半個時辰後，來到了容翼的別院。

馬車停下，容景和雲淺月下了車。雲淺月打量眼前的環境，只見前面是一片田莊。坐落了一片院落，四周有山有湖有草有木，如今是冬日里，依然能看出風景極好，地方也清淨。很難想像容翼那麼一個人，還能有這等別莊。

院落四周都被士兵圍住，里三層外三層，一隻鳥雀都飛不出來。足足有五千士兵。

雲淺月偏頭低聲問容景，“容翼這別莊你一直以來知道嗎？”

容景淡淡看了冷邵卓一眼，“以前這一別莊，我記得是冷小王爺的。”

雲淺月一怔，看向冷邵卓。

冷邵卓臉不怎麼好，這幾日瘦了很多，眼眶看起來都有些凹陷了，眼袋下有淡淡的青影，顯然也沒睡好。聽到容景的話，他對上雲淺月的眼睛道：“不錯，以前是我的。但是就在你們大婚那日，我在榮王府喝酒，醉酒之後輸給了容翼。如今就是他的了。”

雲淺月眸瞇了一下，“你是在我們大婚那日醉酒輸給容翼的？他酒量比你好？”

冷邵卓臉有些暗，低聲道：“酒量比我好不比我好我不知道，反正稀里糊塗的就輸了，當時人很多，很，玩的很熱鬧。我宿醉醒來，還是從小廝那裡知道輸給他了。”

雲淺月想著容翼在贏了冷邵卓的別院裡玩了他的未婚妻，這事兒可真是有意思。

“走吧！景世子，你不是要看看事實嗎？我們進去！”夜輕染瞥了容景一眼。

容景沒說話，拉著雲淺月走進去。

圍困別院的士兵打開大門，讓開路，一行人進了別院。

這座別院是個三進三出的院子，裡面佈局緻，顯然是冷邵卓以前玩樂的場所。

雲淺月知道這個天聖京城所有人都算起來，論起玩，沒有人會比冷邵卓會玩。他以前人品雖然不怎麼樣，但是品味可是極好的，這也跟孝親王掏了心窩子教導他有關。雖然給寵得無法無天，但是該學的還是都學了。這座雅緻的院落，外面風景好，裡面也風景如畫​​。

來到最裡面的一座院落的一座主屋，夜輕染停住腳步，回看著雲淺月，沉聲道：“我勸你還是別看了！”

雲淺月看了他一眼，沒理會。

“裡面的形怕是不怎麼好！容景，你確定要讓看到？”夜輕染對容景挑眉。

“左右不過是荒唐事兒而已，再骯髒齷齪的事也不是沒見過。”容景淡淡道。

夜輕染聞言沉沉地看了他一眼，手推開了門。

房門打開，屋子里傳出一很重的味道，裡面的形一覽無餘。三個赤條條的人橫躺在床上，兩男一。正是容翼、容喆、六公主。凌不堪，六公主上遍布著凌過的痕跡。三個人此時昏昏沉沉地睡著，不知道外面這麼多雙眼睛看著，或者甚至本不知道這座別院外面圍困的五千士兵。

夜輕染迴轉頭，看向容景，冷笑道：“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說？”

“沒什麼話說！”容景撤回目。

“六公主是皇室的公主，是孝親王府被賜婚的小王妃，這件事榮王府如何給個代？別覺得你一句話便算了。”夜輕染冷聲道。

容景淡淡道：“染小王爺想要榮王府給出什麼代？”

夜輕染看著容景，吐出四個字，“其罪當誅！”

容景面沒什麼緒，看向一直夜天逸，“攝政王以為如何？”

夜天逸看了屋一眼，目轉向孝親王和冷邵卓，“六公主雖然是皇室的公主，但月前已經賜婚給了冷小王爺，此時要看孝親王和冷小王爺的意思。 ”

孝親王聞言上前一步，面上憤怒顯而易見，“容翼和容喆欺人太甚，的確其罪當誅。”

冷邵卓抿著不說話。

“景世子，這何其荒唐！容翼和容喆為榮王府的人，平時作為荒唐也就罷了。可是這樣的事，玩弄公主，欺辱皇室，令孝親王府蒙黑，此事實在是… …當誅九族也不為過？”德親王也憤怒地道。

“嗯？當誅九族？”容景挑眉。

德親王點頭，“這可是大罪，景世子在朝中，不能不識天聖典律！”

“我是識天聖典律。”容景笑了一下，“皇室和雲王府這百年來早已經不可分，歷代皇后都出雲王府，而如今我娶了雲淺月，若是九族的話，德親王似乎也算在九族之。不止德親王，攝政王和染小王爺都計算在。”

德親王一噎，頓時沒了聲。

夜輕染冷笑，“那榮王府如何給出代？”

“染小王爺何必步步？榮王府沒說不給出代！但如今這形我們是見了，但治人死罪也要人有個申辯的機會，沒準是六公主自己樂意的呢！ ”雲淺月接過夜輕染的話，清冷的聲音冷笑道：“否則為何一個皇室公主出門邊無一人跟隨？為何好巧不巧那一日冷邵卓輸了別院，為何這兩日我們沒得到一消息？這等等事，有沒有謀，總要弄清楚。沒準這背後藏著滔天的謀，有人想要算計榮王府，這樣的話，別說治罪，我們榮王府反過來還要求個公平的。”

“你還要求公平？”夜輕染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怒的，雲淺月話落，他忽然笑了，聲音寒，“你嫁了榮王府，便開始是非不分了？這等事公主辱，你還來要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