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月帶上口罩手套，接過匕首，青裳給上罩了一件黑的鬥篷，只不過那鬥篷從前面圍到後，將整個人都給包裹了起來。拿過匕首，靠近第一位帝師，忽然照著帝師的上劃下。

群臣齊齊睜大眼睛。

夜輕暖大驚，瞬間撲過來攔住雲淺月，臉發白，渾發抖，“雲姐姐，你要做什麼？”

“驗！”雲淺月冷靜地道。

“你……你怎麼……驗？”夜輕暖抖地問。

“開膛破肚。”雲淺月道。

夜輕暖看到作時顯然料到了，面瞬間如紙，不敢置信地看著雲淺月，睜大眼睛，“你……你竟然要給兩位帝師開膛破肚？他們的份尊貴，怎麼能……怎麼能開膛破肚？”

“外表看不出來，只能看裡面。”雲淺月淡淡道。

“不行，不能這麼驗。這是侮辱帝尊。”夜輕暖搖頭。

“開膛破肚，是在外面沒有任何跡象的形下，才不得已的作為。還死者真相，告在天之靈，這是讓死者瞑目，生者也安心的事。怎麼能是侮辱？”雲淺月清冷地看著夜輕暖渾抖的模樣，淡淡道：“開膛破肚的事你的哥哥，如今的皇帝，曾經的染小王爺也做過。我只有這一個辦法，若是夜小郡主阻攔，那麼我自然是不必驗了。這等事，我也不想髒了眼睛和手，畢竟死人肚子裡也沒什麼好看的。”

夜輕暖白著臉看著，似乎從來不認識一般。

群臣也是又驚又駭，去年署日裡，景世子和淺月小姐被一百名衛死士暗殺，據說淺月小姐給那首開膛破肚，當時為皇上的染小王爺眼睛遭了罪大怒之下將群臣都了去觀看。滿朝文武，盡數一半的員都吐了個稀裡嘩啦，有些人甚至還病了好幾日，月余見到飯還想吐。那件事太記憶猶新，除了後來科考被選進朝中的清流員沒經歷過那件事，當時在朝的這裡盡一多半都經歷過，如今舊事重來，還是給兩位帝師開膛破肚，一時間隻覺得胃裡反酸，強忍住才不讓胃裡的東西滾出來。

“不行，的確不能這麼做！”德親王也是又驚又怒，“這是帝師。”

孝親王也駭得連聲道：“景世子妃，的確不能這麼做，帝師是何等尊貴，怎麼能……死後還開膛破肚呢？這是對死者大不敬啊。”

“帝師一生為我天聖京城培育帝王和皇室暗人子嗣，的確不能啊！”有一個老臣也道。

“的確不能！這樣的事不能做。”有幾位老大臣也白著臉同樣抖著連聲附和。

雲淺月攤攤手，“不做更好，那另請高明吧！”

“開膛！”夜輕染沉聲開口。

“皇上不可！”德親王為首，“噗通”幾聲重響，幾位老臣都沉痛地跪在了地上。

“夜氏帝師一生為國，數代忠心，如今兩位帝師年逾古稀，白發蒼蒼，如何在他們被人陷害之後還對其利加？這是大罪。”德親王沉痛地道。

“那德親王以為如何？”夜輕染沉聲問。

“自然不能匕首，更不能開膛驗。”德親王做好了拚死阻攔的準備。皇上是他的兒子，但是他如今是皇上，不能大不敬，也只有一死。

“那德親王想辦法吧！連景世子從外表都看不出帝師被如何所害，天下間還有何人能看出？”夜輕染冷沉地道：“總之這裡的所有人，朕是看不出，安王也看不出，欽天監看不出，皇室裡培養的暗人仵作也看不出。試問，還去哪裡找人，能夠看出？”

德親王頓時一噎，沒了聲。

“今次帝師被殺，主要是當先明白真相，朕相信兩位帝師也不想死不瞑目。查找真相才能真正告亡靈，以安死者之魂魄。”夜輕染又道：“德親王和眾位卿若是一心阻攔的話，那你們將兩位帝師的帶走吧！朕看你們如何能找到能人，給出個代。”

這回不止德親王沒了聲，孝親王和跪在地上的幾位朝中老一輩大臣也都沒了聲。

“可是……可是哥哥，他們是帝師啊……”夜輕暖忍不住流下淚來，哭道：“他們是帝師啊，難道就只有這一種辦法了嗎？”

夜輕染沉默不語。

“而且雲姐姐也說了，說驗結果也不一定有結果，萬一真沒有結果呢？那豈不是白開膛辱了帝師？”夜輕暖哽咽地道：“景哥哥也說了，天下智者能人多得是？我們可以皇榜，可以招攬人，可以等著有人來給兩位帝師驗，驗明死因啊，不一定……不一定非要開膛破肚的。”

“如今春日將暖，放不長。”一直沒開口的夜天逸此時道。

“冰庫裡有冰，可以用冰鎮著。”夜輕暖道。

“用冰鎮著能鎮多久？”夜天逸冷靜地道：“十日，二十日，還是一個月，兩個月，甚至半年一年，或者兩年？皇上看不出，景世子看不出，這天下間若是皇榜也無人來看，或者看不出呢？就一直就樣下去？”

夜輕暖一邊搖頭一邊道：“不會的，一定有別的辦法。”

“兇手還是盡快查盡快了結。帝師是夜氏的神話，即便有能人，也等不了那麼久。況且人人都知道天聖京城雲王府有個景世子，他都看不出來，還有多人趕來，奇人異士大都早已經不理俗世，即便能來者，也是微乎其微，一拖再拖，只會讓帝師永遠沉冤，不得昭雪”夜天逸沉聲道：“京城連番，皇上遇刺，景世子遇刺，帝師被殺，三件大事之後，你以為如今的百姓不恐慌，難道還能太平度日？目前的京城和天下，早已經不堪重負。比起來朝野，百姓難安，帝師不得昭雪，你認為開膛破肚還是了不得的大事兒？”

夜輕暖後退了一步，眼淚洶湧，“可是兩位帝師教導之恩，我……我不忍心啊！”

“不忍心就退後別看。”夜輕染沉聲道：“不敢看的人都別看，敢看的人就仔細地看著。看看帝師到底是怎麼死的。”話落，他對雲淺月道：“開膛！”

“確定？”雲淺月揚眉。

“朕下旨，再有阻攔者，殺無赦！”夜輕染掃了群臣一眼，冷聲道。

幾位老臣一哆嗦，德親王自然也是睿智之人，被夜天逸一番話說得也沒了赴死的主張。眾人再無人應聲，不再阻攔。

雲淺月手起刀落，極為痛快地劃開了帝師的，兩，頃刻間被開膛破肚。

所有人無一人躲避，都睜大眼睛，想看看帝師到底因何而死，好奇戰勝了懼怕。

只見兩位帝師的心口空空。

雲淺月扔了匕首，匕首“咣當”一聲掉在地上，摘了口罩，用嘲諷的語氣笑道，“原來夜氏的帝師也養這等巫咒，被咒蟲反噬，餐食了心。心沒了，人自己活不了了。這是自作孽，不可活。還找什麼兇手？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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