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地使了個鐵板橋,小蠻腰後折了九十度,輕鬆閃過這一擊,隨後急步退開了這條鋼尾的攻擊範圍!
這時,本能的反應超過了思考的速度,長天平時耗費神力對所做的特訓,此時終見效果。
耳邊,窮奇急促地報上報:“我看不著,但這個氣息,屬於曾經抓捕過您的妖——笪紫!”
笪紫?悚然一驚!那麼一個豔若桃李、波霸曲線的妖,原形竟然如此可怕。不過,一向不都是自矜份的麼,從平時的細心妝扮來看,不到萬不得已是不願出原形的,怎麼現在反倒用這副模樣來找自己晦氣?
這蠍子的外貌看起來當然是面無表的,但一對紅的小眼裡卻充滿仇恨,口中外翻的一對毒牙也淌著口水,看起來像是恨不得生吞了自己。
除了放一次鴿子之外,寧小閒哪裡得罪這蠍子了?
再退一百步來說,是怎麼找到自己的?在這草比人還高的叢林裡,連都快找不著自己了,笪紫是怎麼發現的行蹤?這個問題,很重要!
“喂,有話好好說啊,笪紫大姐!”這妖是上了年份的,聽得懂人話,不如和通一下?
笪紫的回答,是巨型鉤尾從天而降。看來這尾也是多功能的,不僅能像彈簧一樣左右打,還兼打樁機的功能。剛閃開兩步,尖端的鉤子就扎進了地裡,順勢往外一拉,地上的土塊和草就撲面而來。
手去護住眼部,而蠍子藉著這個空檔已經轉過來。雙鰲再度出擊!
這是要和自己不死不休麼?寧小閒咬了咬牙。對方是大期的妖怪,手裡不知有多神通能使將出來,要對付自己這麼個凡人還不是手到擒來?現在這算是什麼,和自己玩貓捉老鼠的遊戲麼?
可是自己又能怎樣呢?坐以待斃,一向不是的風格啊。
不敢躲進叢林。這裡雜草太高,容易遮擋視野,也太長了。自己稍不注意就會被絆倒。巨蠍跟一臺坦克似的,雖然在窄小的空間裡也發揮限,但至比要愜意一點。自己對上這巨蠍原本就居於弱勢,若再此消彼長,這仗還能不能打了?
寧小閒又閃過了兩次攻擊,逐漸清了這蠍子的套路,除了大鰲的揮、劈、砍之外,就是懸在頭上的毒鉤搖擺不定,伺機出機。幾乎就是第三隻毒鰲了。事實上,的心神也多半分去注意這毒鉤的向了,窮奇又沒有魔眼,無法提示現場的況,一次轉太慢,於是口被大鰲狠狠地揮中。打出了三丈開外。
這一下像是被攻城錘打中一般,眼前一黑,幾乎閉過氣去。幸好狠狠咬了一下舌尖。隨後間一甜,還是忍不住咯了口出來。這蠍子的氣力實在可怕,若換了常人,挨這一下連口都癟了,死得不能再死。
話說,腰間不是佩著澹臺贈送的替命玉符麼?怎麼不起效果?
急促地吸了兩口氣,發現骨居然沒斷,可見自己質之強韌,早已是今非昔比,連帶著抗擊打能力也強大了許多。但是肺部作痛,顯然了些暗傷。
原本還盼著笪紫理一點。只要說得上話,就有機會活命哪。
不能再拖下去了。儘管不知道笪紫爲什麼只和自己搏,但顯然平時對敵喜用神通,對搏鬥並不太在行,幾乎只憑著本能來進攻,剛纔幾次良機都未曾把握住。既然想這麼玩,自己就奉陪到底好了!
寧小閒空掏了一顆培元丹放進裡,強忍著口的疼痛。下一次大鰲來襲,閃避過的同時,反手亮出了匕首,在它的關節輕輕一劃。匕首雖然袖珍,但這麼一劃就深深扎了筋腱。握匕首狠狠扭轉幾下,擴大戰果,就見創口噴出來綠的漿,想必是蠍妖的了。
笪紫痛得嘶嘶作響,鉤尾紮了下來,自然是被躲過了。
獠牙第一次出擊,奏效!它竟是鋒銳如廝,這巨蠍引以爲傲的外殼護甲,在它面前都形同虛設一般。
滿場上竄下跳,躲避蠍妖的攻擊。若是長天還醒著,必會直截了當地告訴自己該如何進攻。可是,現在只能依靠自己了。也只有到了現在,才由衷地明白,長天對來說是何等寶貴的資產!
這東西的弱點,到底在哪裡呢?
它的前鰲被自己打傷了,現在用起來不太靈活,但仍然是個威脅。有一回甚至跳到蠍妖平坦的背部上,打算一它的天靈蓋,哪知匕首還沒捅下去,腦後生風,鉤尾倒是先紮下來了。
這條尾,實在太礙事了!
培元丹漸漸起了效用,重新覺得力充沛,口的疼痛略有緩解。在心底給自己煉丹點讚的同時,眼前一亮,終於發現了這巨蠍的薄弱之。
面前的敵人是巨蠍,不是人類,對付人類要害的招數,對它不一定管用。將右手的獠牙叼在裡,收起另外一把,展開形,中間躲過了大鰲的一次揮擊,和鉤尾的一記橫掃,了巨蠍的,隨後抓住弓足,一就躲進了巨蠍的肚皮底下!
是的,雖然看著很危險,但這裡就是蠍子攻擊的死角,是巨鰲和那隻該死的鉤尾都攻擊不到的地方。
巨蠍努力把巨鰲往底下,但被窄小的空間卡住了,於是拼命晃,想把甩出來。寧小閒怎會讓它如意,抓住它腹部糙的甲殼,像只壁虎那樣牢牢吸住。
在這蠍子意識到可以把餅子之前,要有所作。
寧小閒單手摯住腹殼,右手取下叼在裡的獠牙,從腹部殼甲的分節之重重地捅了進去!不知道巨蠍的心臟部位在哪裡,但這一下重擊,肯定夠笪紫滿滿喝一壺了。
巨蠍果然發出一聲刺耳的尖鳴,發狂地往前疾衝。趕放開四肢,任背部重重落地,而右手還保持著一匕擎天的姿勢!
這就變了巨蠍以腹部之薄弱,去抵擋獠牙之鋒銳,下場還用說麼?自是從腹部到尾後,都被獠牙劃出的直線整整齊齊地剖開來,算是被剖了腹,綠的流得滿地不說,連臟都掉了出來。
這場搏鬥到了這個地步,也該結束了,可是巨蠍的生命力十分頑強,還是回頭又對寧小閒作了幾次攻擊,只是章法已無,垂死掙扎罷了,最後走也走不了,只能原地揮舞了幾下大鉗。
平抑了一下自己激烈的心跳,輕嘆一聲,正想欺上前去給它最後一擊,冷不防這空地上突然“啪啪啪”響起了三記掌聲。
這掌聲不大不小、不不慢,每一記都間隔一息半時間,恰好踩著心房收的時機。這聲音似有魔力,三記拍完,口翻騰,傷口更是痛得讓想要再嘔出一口來。
來者僅憑三記掌聲,就奪了的心神,佔據了絕對的主權,好厲害!
隨後,一個溫潤如玉的嗓音在耳邊吃吃笑道:“好,好!好厲害、好彩。”
這聲音雖然溫和,聽在耳中卻如墜冰窖,連渾的運行都停頓了一瞬。窮奇低聲道:“他去了妖氣,我竟然沒有發覺。”
林中慢慢走出一人。一頭銀髮映著月的清輝,脣紅齒白、眉眼彎彎,可不就是大妖汨羅,此時最不想見到之人!他今日穿一黑,領口與袖子鑲著紅邊,袍子雖暗,卻有烏黑的纏枝紋閃,顯得華貴異常。
這狐妖,一向這麼臭!
面迷糊道:“汨羅大人?”作最後一次努力試試。
對方卻齒一笑:“好久不見啊,李姑娘……哦,不對,應該喚你作‘寧姑娘’纔對吧?”
他還是知道了自己的真實份!寧小閒心臟都跳了一拍,沉默不語。
汨羅傾耳聽了聽,才道:“你還記得上一次分別時,我就告訴過你,若要裝作怕我,記得心跳快些,呼吸急促些麼?”
茫然點了點頭。
這大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輕輕嘆道:“人生若只如初見,該當多好?”
初次見面,只是李夢雪,而自己這個煉神期的妖怪,還欠一份人呢。
聽完之話,寧小閒油然而生骨悚然之。這妖怪抒完了,是不是就要找自己的麻煩了?
低聲問道:“我這一路上都蔽得很,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他走到這小小營地的火堆旁坐下,才靠在巖壁上懶洋洋地開了口:“你在雙魚城了東西是不?我到那木坊裡走了一趟,就聞到你的氣息了。咱們結伴而行一整天,你的味道,我還是記得很清楚的。嗯,然後城裡就有人告訴我,你往北走了。”
的味道?聽到汨羅說得這麼親,忍不住面上一紅。莫怪長天說自己是個闖禍,真不應該在雙魚城裡惹禍的,拿了些不值錢的傢俱,結果被這大妖綴上了自己。這筆買賣真是不劃算至極。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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