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不曾，書上看來的。”許明意平靜地掩飾道。

“寧有山有水，許姑娘應當會喜歡。”

許明意點頭。

確實很喜歡寧，只是上一世中了毒，一直未能真正好好地四看一看。

如果有機會，待來日一切局面真正安穩下來，定要去看看。

不止是寧，想去看的地方有很多，別的風究竟各自是怎樣的，上一世只聽裘神醫說過而已。

“許姑娘，我——”

“我有一件事想同吳公子講。”

二人幾乎是同時出聲。

對上孩子認真的眼睛，吳恙微微愣住。

“許姑娘先說吧。”

實則……他原本也還沒想好該怎麼開口，就是下意識地喊了一句。

“我近來總是夢到吳公子。”許明意低聲道。

吳恙不怔然。

難道許姑娘對他也……?

可這等事，是不是該由男子先開口?

年無比張間，只聽孩子道:“我夢到吳公子跌冰湖，出事了……”

“……?”

不得不說，這個答案他此時確實覺得自己好像跌冰湖了。

可——

“怎麼個出事?”吳恙問。

許明意猶豫了一瞬。

“……死了?”吳恙眉頭微，下心底異樣，鼓起勇氣問。

許明意點了頭。

四下靜默了一瞬。

“為何會跌進冰湖?”吳恙隻覺得不可思議。

“是騎馬跌進去的。”

連人帶馬一同跌進了湖中……

冬日裡湖面上結著冰，又覆著一層雪，掉了進去一時找都找不到，極難及時救上來。

“可我騎藝尚可——”年正道。

這是什麼無不在的好強心?

許明意看他一眼，道:“那是雪夜，到皆是積雪，且又是一陡峭的山路，積雪模糊了路角，馬兒失了蹄，故也不能說是騎不所致。”

竟這般詳盡的嗎?

吳恙心頗為複雜。

“且這個夢，我做了整整四次，次次皆是相同的形。”怕他不信，許明意又道:“此前雷劈奉天殿的夢，也不過只是做了三次而已。”

聽完這句，吳恙徹底沉默了。

這種突然變將死之人的覺委實人無所適從。

“但也並非沒有轉機。”許明意看著他道:“這種況是意外所致，只要當心謹慎些，定能夠避得過去的。”

上一世，吳家人也是後來才從歲江口中得知，原來吳恙之所以夜中出城，是因為他聽說城外來了一位平日裡極難見到的神醫，才急著出了門。

據歲江說，他是為了替家中患病的祖母才會前去相請。

或是有這個原因在的。

但也知道，他暗中一直在替尋醫想要治好的“嗜睡癥”。

因存了這個猜測在，面對那些是將吳恙給克死了的傳言時，才不曾分憤怒的去反駁，也未覺得如何冤枉。

他家祖母的病，並非是什麼要的急癥，大夫也說了，只要用心調養著便無大礙。

或許，他確是為了，才會連夜出城。

“若當真會發生此事，只怕不會只是意外那麼簡單。”吳恙接了這個事實，此時的眼神微有些變。

“吳公子疑心是有人做手腳?”

“不無可能。”

他如何想，都覺得自己不該那般輕易墜湖中。

城外確有一段臨湖的山路，他亦曾不止一次騎馬經過。

而依他行事的習慣，越是雪天不易看路，應當越謹慎才對。

聽他有此猜測，許明意並未多言什麼。

定南王世孫出事，於王府而言，乃是大事，吳家上下曾仔細地排查過，據說未放過任何一可疑之，但最終也隻斷定那是一場意外。

但吳恙有防備心是好事，這樣也有利於他將此事更加仔細地放在心上。

“無論如何，吳公子都要當心。”

“放心，我一定會的。”吳恙應下。

命大事，自是不可大意松懈。

他如今還年輕，就這麼死了可就太虧了。

且他能察覺得到許姑娘對他的擔憂與關心——如此他就更加不能死了。

“待此劫過後，定親自同許姑娘道謝。救命之恩，必要相報。”月下，年眼神認真地道。

說起來，鎮國公也曾救過他一命，若再加上這一條，可就是兩條命了。

若想報答這樣的恩——

咳，似乎只有一條路可選了。

許明意不知年心中想法，點頭道:“那我等著，吳公子可不要失約。”

這樣好的一個年，他的生命絕不該止於那個雪夜。他是吳家悉心培養長大的世孫，有見解有教養有襟有善心，他的歸宿，也不該是那方冰冷無比的冰湖。

無比希這個年能平平安安地來見。

“我今日才說過，從不失約。”

吳恙話罷，將腰間玉佩摘下，道:“這枚玉佩，便當作是你我今日之約的信，待來日我來尋你，你再將其還給我。”

許明意有些猶豫。

這玉佩是他隨所帶，上一世記得他曾說過，這是他祖父定南王給他的周歲禮。

“那佔雲竹之事，如今尚無定論，我吩咐了小五繼續在京中盯著。”

至於為何不是小七?

只能說這小子很幸運，他已經決定將對方一並帶回寧了。

“而許姑娘若遇到了什麼難，亦可拿這塊玉佩與茶樓見莫先生。”吳恙繼續說道:“還有玄清殿的那位國師，若有需要，亦可以此玉差遣。”

這是他本就打算並代好的事，送玉佩並非臨時起意，只是眼下有了更充分的借口而已。

年將玉佩遞了出去， 最後講道:“且我回寧之後，或還需可時常出宮中的許姑娘借此信，從中替我同國師傳信，這個幫，不知許姑娘可願幫嗎?”

話已至此，許明意便也不再猶豫地接了過來。

“既如此，我便暫時替吳公子保管著，還請吳公子來日一定要親自來取回。”

吳恙點頭。

“對了，先前吳公子贈我的那隻符，我忘了還吳公子。”許明意忽然想到。

“一隻平安符罷了，許姑娘若覺得有用，留著便是了。”

許明意笑了笑。

若說它真是隻平安符的話，確實還怪有用的?

可關鍵它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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