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無冒犯之意,但確實……方先生的況,換作讓尋常人來誇,確實也不甚好誇。
而想來他與方先生的況還是略有些不同的,是以應當也不能一概而言——年這樣勸解著自己。
見年神態,方先生意識到了什麼。
他就說公子今日不對勁……莫不是方才公子話中的那個“男子”,正是公子本人麼?!
嘶——竟有姑娘家誇他家公子是個好人?!
不,或許應該這樣問——在公子這張臉的影響之下,竟還會有姑娘家在意他家公子是不是個好人?
這姑娘得是多麼不會抓重點啊!
且公子這般在意,顯然是先了心……該不會是錯付了吧?
這完全說不過去啊!
連他家公子都看不上,這得是什麼樣的眼——說句不知的話,他若是個子,他只怕早就按捺不住爬床的心思了!
思及此,方先生莫名生出鬥志來,當即隻道:“實則方才貧道而言,也是因人而異的。若公子遇到了什麼難題,不妨說出來,貧道也好對癥下藥,試著替公子出謀劃策——”
吳恙想了想,婉拒道:“若來日有需要,再行向先生請教。”
方先生失敗的經驗累積的似乎有些多,聽多了只怕不是什麼好兆頭。
他雖然不是個輕易信邪的人,但事關娶媳婦大業,還是求個吉利吧。
方先生離開之後,吳恙回了室。
因他有著從外面回來之後便要淨手的習慣,阿圓已備下了一盆熱水。
吳恙走到盆架前,一時卻未有作。
他認真打量著水盆中自己的倒影。
這張臉怎麼看,分明還過得去——
還是說,這一切都只是他自我覺良好?邊所有的人一直都在騙他,實則他這等區區相貌本不值一提?
忽然有些懷疑自我的年出聲道:“阿圓,過來。”
守在外間的阿圓應了一聲,快步走了進來。
“公子有什麼吩咐?”
吳恙轉過頭來,看著面前的小廝,正問道:“我長相如何?”
阿圓呆了呆。
旋即道:“公子,這還用問麼!您這樣貌,放眼寧,可是無人能及!”
甚至他從小到大,就不曾見過比公子更好看的人了。
吳恙皺眉道:“說實話,不必奉承。”
阿圓張了張口,簡直震驚了。
“公子怎會覺得小人是在奉承呢!您若是不好看,那小人豈不是要活活醜死了?”
公子對自己的貌究竟有沒有一個清楚的認知啊!
阿圓甚至突然覺得有些不公平——老天爺未免也太不講究吧,怎偏偏將這份貌給了一個不懂欣賞的人呢?這不是白費了一番苦心麼?這臉要是給他,他保管日日欣賞並善加利用。
見小廝真意切的神不似作假,吳恙微微放心了些。
看來他這張臉確實還是能拿得出手的。
自便不喜旁人說自己生得好看,更無法忍被人盯著瞧的年,有生以來頭一回覺得長得好看也算有些用——至在娶媳婦這件事上,或許用得上。
見自家公子被誇讚後似乎心不錯,阿圓暗暗詫異。
公子今日這究竟是怎麼了?
不對,不止是今日,近幾日公子都尤為地反常。
最明顯是一點就是,飯吃得更多了……
沒有理會小廝的疑,吳恙淨手罷,吩咐了下人備了些東西,召了歲江前來,單獨吩咐道:“將這些送去賢樓給許姑娘,再替我傳一句話——便說族中有急事需要我來理,沒辦法親自過去。記得好生養傷,若是覺得無趣,可以去附近的戲樓中坐一坐。臨街的三知茶樓裡,每日午後會有先生講書,倒也可以一聽。
賢樓裡的掌櫃,我已讓人打點過,若想吃什麼東西,或是不知吃些什麼好,隨時都可以吩咐樓中夥計去買些回來。”
歲江聽得心複雜。
……這真的只是一句話嗎?
但也只能正應下:“屬下記下了。”
只是,這種事公子為什麼不讓小七去做呢?小七最擅長的不就是這種瑣碎而毫無意義的事嗎?
“另外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辦。”
“請公子吩咐。”
“許姑娘邊帶著的那位丫鬟名阿珠,你大可同走得近些,也好打探一些事。”
歲江正道:“不知公子需要屬下打探哪些事?”
是有關鎮國公府的機嗎?
他就說,向來英明神武的公子對許姑娘不同於旁人,必然是有原因的……果然如他所料!
自覺終於解開了謎團的歲江渾舒適起來。
吳恙輕咳一聲,道:“比如說,許姑娘的喜好——”
歲江再次陷迷。
這怎麼和他想象中的又不一樣了?
他知道了……
一定是因為還沒到時候吧。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公子如今要做的應當是要徹底取得許姑娘的信任——這一切有且只能有這一個解釋。
重新整理了思路的歲江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公子放心,屬下必將此事辦妥,絕不會影響公子的計劃。”
吳恙有些意外地看下屬一眼。
他竟還知道自己的計劃了麼?
不錯,歲江總算也長進了。
待完此事,吳恙繼而問起了歲山之事。
“他不肯說實話。”歲江垂眸道:“但屬下一定會設法盡快撬開他的。”
吳恙微一點頭。
歲江知道對方的弱點所在,就先讓歲江熬一熬對方的耐力,待他忙完手上的這幾樁事,再去親自問一問也不遲。
待完該待的事之後,吳恙便去見了族人。
歲江來到賢樓, 剛上了二樓,便被秦五和朱秀攔住了。
二人皆是形高大魁梧的漢子,這麼並肩一站,立即將過道顯得狹窄擁。
歲江面無表地道:“我是奉我家公子之命,來給許姑娘送些東西。”
“多謝,將東西給我吧。”秦五出了手。
歲江沉默著將東西給對方。
不行,這麼下去,他本沒有機會能見得到許姑娘邊的丫鬟。
好在他還有另一件差事——
“公子還有話要讓我轉告許姑娘。”
秦五剛想說“我來轉告就是”,就聽朱秀在前面說道:“稍等片刻,容我先去稟明我家公子。”
語罷,掃了一臉耿直嚴肅的秦五一眼——男之間的傳話竟也想聽,不怕把牙酸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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