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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事》 二百二十九 夜探

第230章 夜探

這樣的姑娘家,同在一張小床上,委屈了不說,必然還會不自在。

留不了,那就送送吧。

“外頭風大,你就別跟出來了。”

裘神醫無奈看了一眼想要跟著離開堂屋送人的兒——嗐,這孩子怎麼從小到大一瞧見長得漂亮的人就頭腦發昏呢,他花了這麼多年,愣是也沒想出能治這病的藥!

“神醫留步吧。”

待出了院門之後,許明意停下腳步說

裘神醫點了頭,卻沒急著回去,斟酌了一瞬,還是沒忍住道:“裘某還有一件事,想要問一問許姑娘——”

“神醫請問。”

“在今日之前……裘某是否同許姑娘見過?”裘神醫眼中含著疑不解。

他莫名覺得與這個小姑娘似曾相識,而這個小姑娘在他面前時,似乎也不像是在面對一個初次謀面的陌生人……還是說,只是單純的自來?

他這句話問出之後,只見小姑娘認真思索了一下。

而後,就對他笑地說道:“或許是在夢中見過吧。”

裘神醫大為皺眉。

……這是什麼話?

他一個糟老頭子,在夢中夢見一個小姑娘?他的晚節還要不要了!

這個他覺得頗為邪門兒的小姑娘,說起話來真人害怕……

“……時辰不早了,許姑娘快些去客棧歇息吧。”裘神醫沒了多問的心思,此時他隻想關門趕把人送走。

許明意點了頭,帶著阿珠離去。

林溪鎮上只有一家客棧,且生意冷冷清清,其陳設自也比不了寧城中的賢樓,熱水都是阿珠自己現燒的。

這一夜,許明意自是沒能睡好。

非但沒能睡好,一覺醒來,還覺得有些昏沉鼻塞,顯然是風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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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一日,許明意依舊沒有急著離開林溪鎮。

知道裘神醫必會自己先試藥,為免中途出什麼變故,還需確認一切無誤之後,再離開。

西沉,天很快再次暗下,星子自天際先後閃現,夜幕緩緩鋪開。

定南王府中的一座院落前,穿墨袍的年舉目看著院門之上、於夜中朦朦朧朧的那幾個大字——棲真院。

片刻後,年便利落地躍進了院中。

他昨夜已經來過一次,但是並無毫異樣的發現。

他懷疑歲山是在撒謊,亦或是從一開始便是歲山聽錯了誤解了什麼。

但不知為何,所有的推測,都未能敵得過他心中緩緩升起的那份直覺——

他覺得這座院子確有不尋常之

至於哪裡不尋常,他說不出來。

他只知道,這是一種來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直覺。

可他一直堅信,這世上所有的事皆不會莫名其妙毫無緣由的發生出現。

院中久無人居住,卻依舊打掃規整的井井有條。

但夜中到底不會懸燈,四下黑黢黢的,一時依稀隻可辨得房屋廓。

吳恙取出了懷中的火折子,吹亮後拿在手中,將堂門推開後,無聲走了進去。

進得堂中之後,不忘將堂門重新關上。

正待他要往間行去之時,卻忽然聽得有幾道腳步聲在朝著此靠近——

作比意識還要更快一些,吳恙立即熄了手中火,微微皺眉凝神聽著那腳步聲響。

聲音越來越清晰。

極有可能就是要來這座院中的——這附近除了這座院子,沒有別的去,若說經過,可這一行人的方向分明是直往此而來。

且從腳步聲中可辨,對方並非是要如他這般悄悄潛,故而應當是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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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有院門的鎖被從外面打開的聲音印證了他的猜測。

吳恙閃躲進了側間。

雖說是在自家,但做賊的架勢既拿出來了,那就必須要拿到定——畢竟在自家做賊,也並不比在外面做賊要彩,甚至被發現之後還會更丟人且更麻煩。

很快有燈火的亮搖曳著晃進了堂

下一刻,堂中的紗燈也被點亮,但那紗燈似乎很快被人捧起。

聽腳步聲,顯然是往室去了。

片刻後,晃的燈穩下,隨之有一道不高不低,音卻滿含威嚴之的說話聲響起:“下去吧。”

“是。”

兩名隨從退去了院中。

側間,呼吸放輕掩去了所有靜的墨年眼神微變。

來人是祖父。

如此時辰,祖父來這棲真院作何?

他凝神聽著室中的靜,但等了好一會兒,都不曾有任何聲音傳來。

只有老人的呼吸聲,還在提醒著他人並未離去。

如此又待了片刻,約有一道極輕的歎息聲傳出。

“真真……

室中,披藏青,花白的頭髮整齊地束在頭頂的老人站在一架屏風後,著牆上那幅泛黃的畫像,如自語般問道:“若你還活著,不知可會怪為父嗎?你安逸,想來必然不願見他卷漩渦之中……”

“為父近日也想了許多,亦不知這決定是對是錯……”

牆上的這個孩子,是他的長

第一個孩子,對父母而言,意義總是不同的。

若談真心喜,他對長的疼,甚至超過了兩個嫡子。

也正因這份溺,才他當年做出了錯誤的決定——他不該同意讓長謝家。

所謂的真心,確實不曾錯付於人,但卻付出了命作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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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當年長是如何死的,他們至今都無法查清。

想著這些,吳竣閉了閉眼睛,片刻後,複才緩緩睜開。

“局勢如此,早已沒有獨善其的可能……即便當下吳家尚看似穩如泰山堅不可摧,可十年之後,二十年之後,遲早會走到那一步。”

老人的眼睛似同深井, 看似平靜幽深卻又暗流湧:“任何繁華榮,皆有盡時,而我要做的,便是於這諸多選擇中,選出能讓吳家數百年基業延續得更久些的那一個,這也是吳家每一任家主的責任。這是在賭,卻不得不賭。”

他的視線重新回到了那幅畫上——

“況且,當年之事,為父也必須要替你討還回一個公道與說法。”

“至於阿淵……”

話至此,老人的聲音愈低了。

“我會盡自己所能……”

側間年極快地皺了一下眉。

謝渃清涵、FreeBee等書友的打賞,謝謝每一張月票。

晚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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