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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河間府順安軍的長駐軍了?”
深州守薑很是驚訝。
“他們又撤了嗎?”
前來報信的哨兵搖頭。
“不是他們往霸州去了。”他說道。
霸州!
薑從椅子上跳起來。
“河間府的人瘋了嗎?”他喊道。
但很快他就知道河間府的人沒有瘋,而且還拿到了斬殺二百多金賊俘獲大批鎧甲的戰功。
“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薑守驚訝不已。
“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而是國夫人來了。”幾個將帶著更詳細的信息連夜趕來。
聽到是國夫人讓這樣做,薑守神複雜的一陣沉默。
深州鄰保州,原來在保州的一部分永寧軍此時撤退到這裡來。
國夫人要求順安軍作,肯定也會要求永寧軍的。
“理由就是接回三郡的民眾嗎?”薑守問道。
將們點點頭。
“倒也合合理,這樣做真不算抗命。”一個將說道,神帶著幾分激,“大人,那咱們….”
放棄守護多年的河山,對於這些將來說也實在是憋屈。
無奈皇命難為。
“不算抗命嗎?”薑守沉聲說道,“陛下讓國公退兵,他不僅不退,反而派了兵來這裡。”
“不不。”一個將忙說道,“聽說不是國公的兵。”
“這麼強悍的戰鬥力,不是國公的兵是什麼?”薑守說道,“國公可是從來沒有家丁的,這是人盡皆知的。”
如果說是他的兵,這是罪,如果說是家丁,這更是欺君之罪,甚至扣上豢養私兵的罪名。
在這種況下他們聽從調去做這件事,肯定逃不了罪名。
廳陷一陣沉默。
而位於長城的田堯也沉默著。
“夫人您說的都對。”他最終開口說道,又看向君小姐,“君小姐的青山軍也很厲害,不管是從理還是可行來說,這件事我們可以做。”
鬱夫人看著他。
“然而呢?”問道。
“然而夫人要說清楚,這青山軍到底是什麼人?”田堯說道。
“說清楚了啊。”君小姐說道,“這是我的人,我們是種地的,我們不是國公的兵馬,只是順便來幫忙。”
田堯看著。
“那小姐您是什麼人?”他問道,“為什麼要來幫忙?”
“這有什麼為什麼。”君小姐皺眉,“這種事…”
要說這種事是個大周子民都要站出來的,但鬱夫人笑了,打斷了的話。
“好吧,不瞞田大人。”說道,“這君小姐,是我未過門的兒媳婦。”
啊?
在場的人都愣了。
兒媳婦?
“是,我兒子朱瓚的未婚妻。”鬱夫人接著說道,“原本在家種地,聽說這邊局勢張,我要來河間府,國公無法照顧我,所以才帶著的鄉親們陪我來這裡走一趟。”
還真種地?還鄉親們?
廳的諸人看向君小姐的神變的古怪。
君小姐的神也有些古怪,看著鬱夫人,言又止。
“不用害,這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鬱夫人看著說道。
這不是害不害的事,君小姐有些想笑。
事怎麼說這樣了?
但當然不會反駁鬱夫人。
“所以你們放心,這青山軍真不是大周的兵馬,也不是我們國公府的私兵家丁。”鬱夫人說道,“這只是我們親家的佃戶們,國難當頭人人有責,所以放下鋤頭跟著來幫忙了。”
還佃戶。
這行不行啊?
先前是說自己是種地的,但就是隨口一說,而這些人當然也本不信。
君小姐斟酌一下,還是說出自己君九齡的份更可信吧。
才要開口卻見廳的將們出笑容。
“原來是世子的媳婦啊。”
“竟然已經定了親事啊?我們都還不知道。”
“這真是大喜事。”
“親的日子定在什麼時候?”
“真是,都怪這該死的金賊,不能給世子爺慶賀一下。”
他們紛紛說道。
就連田堯也浮現笑,看著君小姐點點頭。
“原來是這樣。”他說道,毫不吝嗇眼中的讚歎,“果然如同世子一般英勇。”
這是,信了?君小姐反而很是驚訝。
莫非是因為鬱夫人說的?所以他們就信了?
君小姐想了想,做出害的樣子退到了鬱夫人後。
“俗話說上陣父子兵,沒想到兒媳也可以上陣。”田堯看著鬱夫人很是慨說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我這媳婦家也是尚武。”鬱夫人沒有否認點頭說道,“那這件事….”
田堯不待鬱夫人說完就拱手。
“夫人。”他神肅正,“連鄉下種田的都能去對抗金賊護佑我大周百姓,我們如果還安穩坐在這城,真是愧死了算了。”
說罷轉看向廳諸人。
“正如夫人所說,與金人停戰議和,要割讓的是三郡的土地,而不是我大周幾十萬人口百姓,我們都是相連的同胞,如今同胞被困,我們可能見死不救?”
“不能!”廳諸將齊聲喊道。
“我們可能看著同胞被金賊的牛馬奴役?”田堯提高聲音喝道。
“不能!”諸將們也提高聲音喊道。
田堯轉看著鬱夫人。
“夫人。”他說道,手做請。
鬱夫人看著廳諸人。
“去吧,接我們的兄弟姐妹父老鄉親們回來。”說道,“讓金賊們知道,我們雖然讓了土地,但並不怕他們,霸州一日不在議和書上落定,就一日屬於我大周的土地,我們在我們自己的土地上,不懼怕任何人,敢阻攔傷害我大周子民者。”
抬起手,一揮。
“殺無赦!”
殺,就等著這一天,那些憋屈許久的怒火熊熊燃燒。
廳諸將們紛紛舉起手。
“殺!”他們齊聲咆哮。
……………………………
急促的鼓聲鑼聲響徹長城,同時有一隊隊軍向城外而去,城牆上召集河間兵馬匯集的烽火也點燃。
看著在街上跑過的兵丁,站在衙外的趙汗青隔著遮臉布撓了撓鼻頭。
“這些家夥終於看起來像個樣子了。”自言自語說道,“怎麼突然變的厲害了?”
“….那就沒有疑慮了…”
“….原來果然不是私兵,而是兒媳婦家的人馬…”
“….這真是傳統…父子相承…”
“…當初國公娶個土匪媳婦,兒子也要娶個土匪媳婦…”
“…別說那麼難聽,人家是種田的…”
“….誰信啊..明明就是土匪…雖然家大業大置地有宅裝作良民…”
趙汗青雖然聽不懂,但聽到土匪二字,頓時眼睛一亮。
“什麼土匪?”問道。
走出來的幾個吏員看到突然冒出來的孩子嚇了一跳。
當然不是被這蒙著臉的樣子嚇到,而是被這個孩子本人嚇到。
他們可是知道這個孩子很厲害,百步穿楊,殺人不眨眼。
“沒什麼沒什麼。”文吏們急急的擺手喊道,“我們說別人呢。”
說罷急匆匆的跑開了。
“哪裡有土匪?”趙汗青皺眉問道,“說出來去剿了他們啊,土匪有什麼可怕的。”
……………………..
廳裡人都退走,只有鬱夫人和君小姐二人。
君小姐看著鬱夫人,神有些古怪。
鬱夫人知道古怪什麼,任誰突然被說別人的媳婦,也會莫名其妙。
更何況這位還是個未出閣的年輕小姐。
“實在是很抱歉。”鬱夫人帶著歉意說道,“適才我也沒辦法了,這些人太在意你們的份來歷,倉促之間思來想去只有這麼說能解決這件事。”
說到這裡又搖搖頭。
“當然說你們是民間義軍也可以,但畢竟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事,說出來不如私有因更能服眾。”
君小姐看著沒有說話,臉上的神越發古怪。
“君小姐,你想說什麼盡管說吧,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鬱夫人說道。
君小姐看著, 抿了抿。
“我想說。”說道,“這真是太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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