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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五這一趟過來，原本滿懷信心，此時那篤定卻開始搖。

但他疑心極重，又有點懷疑宋青小不過虛張聲勢，他瞇了瞇眼睛，盯著宋青小:

“青小，你最近在忙什麼呢?”羅五角噙著笑意，目閃爍，一面摘著手上的手套，一面緩緩往宋青小的方向走近:“警衛廳裡，好像你已經三天沒有出現，恰好這幾天警衛廳發生了一樁有趣的大事，你要不要聽一聽?”

“我忙什麼，跟你有什麼關系?”宋青小偏了下頭，大有深意:“有個笑話不知你聽過沒有，小明的爺爺活到96歲，就是因為從來不會多管閑事。”

羅致玉聽這樣一說，愣了半晌，反應過來說了什麼之後，頓時大笑出聲:

“你真幽默！”

宋青小並沒有笑，羅五笑了一陣，慢慢將笑意收斂了，又低頭手彈了彈自己上之前搬抬東西灑落的灰塵:

“畢竟我們也曾是‘隊友’，你也‘救’過我一命，我表示關心，也是理之中的事，怎麼能說是多管閑事呢?”

他抬起頭，角下垂，“你說是不是?”

不等宋青小回答，他又自言自語:

“一個月以前，秋節路發生命案，世家族的兩人在那裡遇襲，死狀非常慘，引起世家重視。”

羅五停下了腳步，盯著宋青小打量:

“這一個月以來，無論是世家族、市政中心，甚至下到帝國百姓，都在關注這件案子，猜測著背後手的是人是誰。”他一字一句的講，目如炬，深怕錯過宋青小臉上一個細微的表。

他開始笑的時候，宋青小沒有跟著笑，但這會兒他收了笑意，宋青小卻抿起了。

到了現在，羅五終於不再瞞自己的意圖，手進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巧致的東西:

“一個星期以前，有個男人打了個電話給我，說要跟我談筆買賣。”

五號說到這裡，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對不起。”他道了聲歉，“最近跟我做買賣的人總是特別多。”

他笑夠了，見宋青小並沒有出慌之，不由聳了聳肩，又道:

“這個人我並不認識，像我這樣的人，雖說比不過世家族的出，但私保護得很好，普通人怎麼可能知道我電話號碼呢?”

他說到這裡，似是想要等宋青小的回答，但不知為何，竟十分沉得住氣，羅五也不在意:

“這個打電話來的男人跟我說，他在秋節路的現場，揀到了這個東西。”

他將手攤開，一張小小的致卡片攤在他手心裡，上面似是蒙了一層薄，被他另一隻手拈了起來，翻來轉去。

這卡片極其簡單，與羅五本人浮誇的形象並不相符，著低調的華麗。

“這男人揀到卡片的同時，還發現了現場的兩，知道出了大事，他躲了一段時間，現在來找我要好費。”羅五欣賞著手心裡那張卡片，“我花了點時間把這樁‘易’擺平，但是青小，你猜這名片，他是怎麼得到的?”

那名片上包裹的薄在充足的線下反著澤，五號瞇著眼睛，像是一隻狡猾的狐貍。

“我的名片是特製的，每一張都不相同，裡面有可追蹤的芯片。”他將名片一舉:“而這張名片，是我送給你的。”

將話說開之後，羅五不再掩飾自己，又再次向宋青小走近:

“最開始大家都在猜測，這攪了一潭渾水的，可能是世家族的人，甚至懷疑是‘天外天’這樣一個族群。但是誰都沒有懷疑過，一個呆在西郊，出微末，統低下的人。”

宋青小冷冷盯著他看，中途並沒有打斷他的話，而是在羅五說完之後，才笑了一聲:

“所以……?”

的反應大大出乎了羅致玉的意料，他皺了皺眉，“無獨有偶，三天前的傍晚，秋節路的警衛在巡邏之時，再次遇襲，當夜值班的一個警衛隊長，重傷垂死，時家的人在那裡搜尋到了‘天外天’的氣息……”

五號說到這裡，便注意到宋青小‘了’。

事實上的神並沒有變化，但他敏銳的覺到空氣中有些東西變了，氣氛變得張異常，彌漫著一風雨來的氣息，看樣子他提到的‘天外天’氣息，終於引起了的注意。

羅五心裡閃過一奇怪的念頭，總覺得宋青小這樣出的人，此時關注‘天外’實在是有些詭異。

經歷過神的試煉的人確實會產生一些蛻變，生活與以前相比會有翻天覆地的改變，但像他們這樣實力的人，還遠不如世家族的外圍人員，宋青小哪怕當時在神病院的場景中表現不俗，又怎麼會跟‘天外’產生什麼聯系?

他說這些話，其實也只是想詐出一些的，為自己所用而已。

“‘天外天’?”宋青小喃喃的重複他的話，說這話時，聲音極低，那雙瞇的杏眼中，含著一殺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羅五仔細想要打量時，卻又看不出來異樣之，仿佛先前自己那一瞬間生出的恐懼，只是錯覺而已。

“是啊。這件事引起了時家的注意，但趕到之時，氣息已經走遠。我記得，青小你是不是說過，秋節路正好是你巡邏的地盤呢?”

他記憶倒是不錯，像羅五這樣格的人，詭計多端，記得這樣一句宋青小隨口提過的話也並非奇事。

但到了這樣的地步，宋青小也懶得與他繞彎子，今日意外從羅五中得到了千山的份，對來說已經足夠，並不想再與羅五耗下去。

“是的，所以你想怎麼樣?”

“兩件事都恰巧與你有關，但奇怪的是兩件事裡，你都擇得乾乾淨淨。”他撇了撇角，扯出一個古怪的笑意:

“如果不是這張名片，恐怕我都不敢相信。”

將事說開之後，羅五直接的問:

“青小，事發當晚，你也去過現場吧?”他步步，“你去那裡幹什麼?死掉的兩個世家族的人，跟你有什麼關系?”

“你就不能繼續裝傻嗎?”宋青小問了一聲。

五號沒料到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不由失笑道:“為什麼?”

“名片是你的，丟失在現場，就算與我相關，你也有麻煩，何必呢?”

羅五便搖了搖頭，“我這個人有個缺點，就是怕死得很，也十分惜命，與我家命相關的事，總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非要篤定了，才會安心。”

“這些事我若說跟我都無關，你信不信?”宋青小問了一句，見五號只是微笑，不答話，便道:“看來你是不信的。”

“唉。”宋青小有些憾的歎了口氣，羅致玉頓了一下，有些詫異:

“你歎息什麼?”

“我只是到有些憾，對我來說，試煉場景中殺人，只是為了活命，我不殺人，人卻要殺我的。”抬頭與五號目直視，那雙眸漆黑，如深淵，令人不底:“我實在不希現實之中殺太多人， 可是有的時候，總是不由己。”

五號先前還在笑，但聽出話中的殺意之後，眼裡便化為嘲弄:

“你想殺我?”他反應了一句，又隨即肯定的道:“你想殺我。”

他將名片重新放回口袋裡，“可是你就那麼自信，可以殺得了我嗎?我知道，你在神病院中表現不俗，但我……”

“你也再進過一次試煉。”

五號被一說破，也不否認，反倒大大方方的點了點頭:

“所以你確定，你一個人，是我對手?”

宋青小聽他這樣一說，便不由笑了:

“我是不是一個人未必，但你是。”說這話時，樓梯一側，藏的銀巨狼緩緩抬起了頭，出了一雙煞氣騰騰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