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葉知道靈天工來歷很牛批很神,但沒想到它能如此牛批。
甫一開口就是老凡爾賽了。
在九蓮仙子幾人口中牛皮哄哄的三十六魔族,擱在它口中就是劣質殘次品。
裴葉垂眉順目,安靜坐在一側,默默吃瓜看熱鬧。
九蓮仙子似是不甘心,又追問一些羅剎阿羅相關的報,得出結論——境不妙。
擰眉思索,屈指輕敲桌面。
一下一下,似乎循著某種奇特節奏。
裴葉拉過茶壺,給自己倒杯水潤潤。
剛咽下一口清茶,存在強烈的心跳聲如響雷般在耳邊炸起。全加速流轉,咚咚咚咚的聲響一聲強勁過一聲。說不出的焦躁緒在腔橫衝直撞……
手指一抖,茶水溢出大半。
裴葉剛要用神反擊回去,手腕被有力的手抓住。
跟著,熾熱靈力自手腕強闖經脈,刺痛與經脈被溫養的舒緩同時糾纏著。
閉雙眼,耳邊約傳來景冷漠的質問。
“九蓮仙子,你這是做什麼?”
裴葉倏忽清醒過來,瞧見自己右手被景抓著,左手被玉潭著切脈,二人臉都不好。
九蓮仙子微笑,不慌不。
“看樣子,華真君修為有損的傳聞也不是空來風。”
裴葉才明白過來,自己是中招了。
九蓮仙子方才敲的一段韻律有問題。
但景和玉潭都沒反應,唯獨一人中招,這就讓自尊心極強的裴葉心裡不舒服,說話自然也帶上幾分火氣:“這種事還需傳聞?凌極宗上下又沒有刻意瞞。修為有損便有損,反正凌極宗也不是養不起我這麼個閑人。反倒是九蓮仙子,您還是想想怎麼應付羅剎阿羅。”
裴葉唱了白臉,玉潭師弟便跳出來唱紅臉:“倘若羅剎阿羅真敢在各宗會談期間手,凌極宗也不會坐視不管。雖非我們所願,但鎮魔塔一事,凌極宗確實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九蓮仙子被裴葉如此嗆聲也不見惱怒。
只是臨走之前,對著裴葉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
“羅剎阿羅的確惱恨我,但魔族多薄,還被鎮鎮魔塔多年。對那位道未必有多。與其說是惱恨道沒了,倒不如說是惱恨道背叛,以及讓道背叛的我。僅我一人,恐怕很難讓羅剎阿羅完全泄憤,也不足以為回歸魔界第一次‘大勝’戰功。”
裴葉挑眉:“所以呢?”
九蓮仙子偏首看向裴葉,目盈盈。
明明角噙著溫和善的笑,眼底卻是萬年寒潭,不帶一。
薄微啟:“所以,華真君千萬要小心了。”
裴葉一頭霧水。
“我小心什麼?”
這又跟有什麼關系?
難道九蓮仙子也知道原主表裡不一,跟破開鎮魔塔有關系?
這個邏輯也說不通啊,原主真要是妖魔這邊的人,羅剎阿羅更不會對如何……
九蓮仙子不再多言,了上裹著的薄被,從劈開的房子裂跳了出去,幾個起躍便不見蹤跡。裴葉抬頭看著九蓮仙子離開的方向,著繁星滿天的夜幕,神怔然數秒。
玉潭道:“寶師兄是擔心九蓮仙子的話?”
總覺得那個人知道了什麼,關乎到“華真君”,寶師兄應該也擔心這個吧。
誰料裴葉收回視線,搖搖頭:“我不是擔心這個。”
景問:“那你擔心什麼?”
九蓮仙子離去前的話讓景很在意。
偏偏當事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又讓他堵心不滿。
裴葉指著被劈開的房頂:“我在想,晚上睡哪兒。宵師妹,你真要收斂脾氣了,不就拔刀劈這劈那,幸好這是天音谷的資產,要是擱在凌極宗,掌門師兄又要撥一筆修繕款。”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景真君真是個敗家子兒!
玉潭真君:“……”
景真君:“……寶!師!兄!”
說時遲那時快,雪亮長刀應聲出鞘,玉潭真君更是眼疾手快將他抱著攔下:“師姐!宵師姐!你要冷靜,千萬要冷靜!寶師兄還是個孩子,咱們不跟一般見識,你先將刀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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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真君氣得大。
“玉潭,你松開!不然我連你一塊兒劈了!”
景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可氣的家夥,整一個八字相衝。
裴葉委屈地了領,咕噥:“我也沒有說錯啊……如果這次不是九蓮仙子,是其他什麼仙子自薦枕席,你也二話不說連房帶牆給劈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對師兄有什麼念頭呢。”
唉,有這麼個師妹在側,師兄單很難啊。
景真君冷笑連連。
“你不是不舉麼?人家敢自薦枕席,你能派得上用場?”
裴葉不愧是死鴨子大賽冠軍。
面對景真君的怪氣,直接撇又翻白眼,末了還神兮兮地調笑:“宵師妹,你這方面就不如師兄我懂得多了,閨房之樂又不限於魚水之歡,不舉其實可以用道的……”
玉潭聽了目瞪口呆,一時不查被景掙開來。
下一秒,紅刀氣伴隨著龍虎嘯之聲,衝天而起,照徹夜空。
巨響之後,本就搖搖墜的客房徹底報廢。
裴葉:“……啊,這……宵師妹真不是赤龍來了麼……”
這幾天脾氣是真的好暴躁。
玉潭使了吃的勁兒捆住景真君,忍無可忍道:“求你了,寶師兄,你可閉吧!”
好好一個大活人,怎麼就長了一張!
如此大靜,其他弟子哪裡睡得著?
又怕被裴葉抓住抄書,只能將窗紙一個,暗暗窺。
於是便看到黑沉夜幕下糾纏不斷的兩道人影,還有窩在角落委屈抱著頭的華真君。
一眾弟子:“???”
難道他們全部站錯CP了???
其實,從頭到尾都是玉潭X宵???
這一夜過得是飛狗跳,沒折騰多會兒,天邊已經亮,泛起魚肚白。
裴葉三人借了空余的客院簡單梳洗,行頭裝備換上,一水兒凌極宗長老兼主事峰主服飾,襯得姿拔,清雋風雅,仙氣凌然。如果忽略他們三人的臭臉,還是非常賞心悅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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