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太爺坐在椅子上，將煙鬥放在了一邊，端著茶杯輕輕啜了一口。

“紅塵多可笑，癡最無聊。老太爺你這笑塵閣，我也是有很多年未曾來過了。”慕雨墨聲音，得像是要將人融化掉一般。

唐老太爺卻麵無表，隻是將茶杯放下，對著慕雨墨出了一副慈祥的笑容：“雨墨，你來晚了。”

“總是讓別人等你，偶爾也讓老太爺嚐一嚐等人的覺嘛。”慕雨墨在唐老太爺旁的木椅上坐了下來，不客氣地端起了老太爺的茶杯，小小地嚐了一口，在杯沿上留下了一個紅紅的印，向唐老太爺，眼中秋波流轉。

唐老太爺拿起旁的煙鬥，悠悠地了一口：“雨墨，對老頭子就不用來這一套了。”

“這可說笑了，老太爺可不管年年長，一直都是個絕的人呢。那個跟你一樣絕的弟子呢，怎麽今天沒來。”慕雨墨漫不經心地說道。

唐老太爺微微一笑：“從進這屋子開始你就沒消停過，要是我不知道那檔子事，還真以為你是老頭子我來著的。憐月沒有來，他被關在後麵的閣裏，事之前，他不會踏出那座閣。”

慕雨墨臉一沉：“你沒有說服他？”

“如果唐憐月是一個可以說服的人，那麽坐在這裏和你聊天的人，早就是他了。”唐老太爺一口一口著煙鬥，四周頓時雲霧繚繞，他輕輕咳嗽了一下，“說正事吧。”

“可是還有一個客人還沒有到？”慕雨墨從進閣之後就一直在觀察，憐月閣隻有他們二人，並沒有第三個人存在。

“怕是暫時不會到了。我了解他，要麽他來了，要麽他不來，並沒有第三種選擇，怒劍仙戰天從來不會遲來。”唐老太爺幽幽地說，“不過這件事，沒有他會很難辦，但是卻也不是辦不。”

慕雨墨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嫵至極：“真是憾啊，本來以為能見到大名鼎鼎的怒劍仙呢，可結果還是和老太爺你聊聊家常，對於我這樣的子來說，真是無趣啊。”

“殺人有不有趣。”唐老太爺笑著問道。

“一開始覺得有趣，但殺的人多了，也就無趣了。”慕雨墨輕輕捋了一下額前的頭發。

“那殺掉一整個雷家堡呢？”唐老太爺慢慢吐出了一個煙圈，煙圈從他的邊散出，慢慢地，慢慢地飛到了慕雨墨的麵前。慕雨墨盈盈一笑，手輕輕破了那個煙圈：“那可有意思的。”

唐老太爺向慕雨墨：“你可帶來了你的籌碼。”

慕雨墨一笑，長袖一揮，忽然麻麻地，大片大片的蜘蛛從閣外爬了進來，很快大大小小就覆蓋了小半個笑塵閣，唐老太爺眼神中出了讚賞之：“千蛛之陣。”

“那老太爺的籌碼呢？”慕雨墨走到了唐老太爺的麵前，俯下凝視著唐老太爺。

唐老太爺手輕輕在茶杯上點了一下，撚起一粒水珠，垂下，將那粒水珠遞到了一隻紅蜘蛛的麵前，那隻蜘蛛往前爬了一點，張一口將那粒水珠吞了進去。慕雨墨臉上滿是笑意，湊到唐老太爺的耳邊，輕聲說道：“天下啊，江湖啊，我不管，你們想要就拿去。唐憐月，我要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