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已經冬了。
雪月城也迎來了冬後的第一場雪。
“下關風,上關花,蒼山雪,洱海月。”司空長風坐在蒼山上那座小草廬外麵的石凳上,慢慢地飲著酒,說道,“雪月城四景,你好像還未曾見過那洱海之月。”
“洱海之月,四季可見。”坐在他對麵的蕭瑟淡淡地說道。
“對啊,因為四季可見,所以隨時都可以去看,可偏偏一年過去了,隻剩下這洱海月沒有看到。這世間之事,也是這般道理。”司空長風出右手,看那雪花融化在了這手掌之中,“你最近練功練得如何?”
“剛第一門。”蕭瑟答道,“有些慢了。不過靠著莫贈的那一縷真氣,還勉強維持在金剛凡境。”
“姬若風這人,不知從何來,何派出,何師教,卻偏偏通天下近八的功夫,他傳你的功心法,是哪一門?”司空長風問道。
“黃龍山,八卦心門。”蕭瑟答道。
司空長風一愣:“道門心法?黃龍山?黃龍山不是絕跡幾十年了嗎?”
蕭瑟搖頭:“這我也無從得知。這次回來聽說金榜都換了,師父他想必也回來了。我心中有很多困,我想要找他。”
“你知道百曉堂在何嗎?”司空長風道。
百曉堂,知曉天下事。可天下,卻不知百曉堂。
“我知道。”蕭瑟看到一片雪花飄落在了杯中,這場雪忽然大了起來,“在天啟。”
司空長風笑道:“難怪你現在都不。”
蕭瑟放下酒杯,著漫天飛雪。
司空長風站起了:“聽說你和他初次相遇的時候,也是漫天飛雪。你不去送行嗎?”
蕭瑟也站了起來,將雙手攏在袖中,他的傷已經無大礙了,卻依然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有什麽好送的。這一年天天都見他,現在也是眼不見心靜了。”
雖然上這麽說著,但兩個人還是都起了,往山下走去。
山下的雪月城外,一輛馬車靜靜地停靠在那裏。
司空千落站在馬車邊,滿臉哀怨:“先是大師兄昨天匆匆趕回他的唐門去了,今天你也要走。就把我一人丟在這雪月城,太過分了吧。”
“千落師姐,你裝難過也請裝得像一點好嗎?”雷無桀撓了撓頭,“你看你咧的,笑容都快藏不住了。你就等著我走,每天就可以去找蕭瑟玩了吧?可得你,蕭瑟最近要練功,可別老是打擾他。”
“找死!”司空千落一把抓起長槍。
“別別別。”雷無桀急忙捂住頭,“我現在劍壞了,可打不過師姐。”
“小桀,該走了。”一個帶著幾分憔悴的聲音從馬車裏傳了出來。
“好的。姐姐。我馬上來。”雷無桀應道,隨即往遠了,喃喃道,“他怎麽還不來?”
“他今天還是在那草廬練功吧,反正你又不會去很久。”司空千落擺了擺手,“你快走吧。”
“千落師姐,你沒聽我姐姐怎麽說嘛?”雷無桀苦笑,“我們這次去劍心塚,可不是修劍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