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法場。
幾百名天啟城的達顯貴們正恭敬地站在那裏,垂著首,神拘謹。
諾大一個法場,雀無聲。
隻有一個人偶爾懶洋洋地打出一個哈欠聲,顯得有些突兀,卻沒有人敢怪罪他。他排在第一列,僅在白王蕭崇、赤王蕭羽之後,因為他的品階不如王爺,僅是一個侯爺,但他的地位卻並不遜於這兩位王爺。畢竟當年明德帝離京的時候,擔任監國一職的可是他。
而那位能夠管教他的人,卻站在遠的高臺之上。
而在高臺與百之間是六十四個人,縱八人,橫八人,男三十二,三十二,男者手執盾、戚,者手執雉翟、龠。
“樂起!始平之章!”一個有些鋒銳的聲音響起,隻見瑾宣公公轉,走在高臺之上,朗聲呼道。
聲樂驟起,庭中那六十四人同時起舞。
威嚴而莊重,隻屬於帝王的八佾之舞。
“迎神!”齊天塵站到了瑾宣邊,朝天猛喝,聲如洪鍾。
文武百同時下跪,整齊有序。
站在最高的明德帝也向前走去,至上層皇天上帝神牌主位前跪拜,上香,後轉至北離蕭氏皇族列祖列宗配位前上香,最後退回原地,向正位、各配位、各從位行三跪九叩之禮。他神肅穆,舉止莊嚴。他的後,四名大監手捧各自的寶,麵無表地站著。
“奠玉帛!”齊天塵高呼道。
“樂奏景平之章!”瑾宣公公接著說道。
年祀祭典,一共九項儀程,迎神、奠玉帛、進組、初獻、亞獻、終獻、撤撰、送神、瘞。每一道儀程都有各自的規範,但無疑例外的,結尾都需要皇帝行三跪九叩禮。
連北離的主人都在臺上恭恭敬敬地拜天,臺下的那些文武百更是做足了樣子,祭典一共兩個時辰,期間幾乎沒有人敢說話,大多都是皺著眉頭,一副肅穆的樣子,從頭至尾一不。隻有蘭月侯低聲和蕭羽打招呼:“你看皇帝也有累的時候。”
蕭羽笑了笑:“父皇還能站起活活,我們就這麽一直跪著,可不比他輕鬆。”
“你去試一次就知道了。”蘭月侯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去年明德帝了風寒,不適,是由蘭月侯代為行禮的,所以他的確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皇叔,祭典神聖,請不要要議論了。”蕭崇淡淡地說道。
蘭月侯聳了聳肩,將長袖輕輕一甩,擋在了自己的邊,隨後一口咬下了藏在手中的芙蓉糕,喃喃道:“可有些了。”
眾文武百看在眼裏,卻敢怒不敢言。
“隻可惜今天葉嘯鷹沒有來啊。”蘭月侯轉頭了一眼,三軍主帥可以不參加年祀祭典,果然今年還是一個都沒有來,“不過我聽說他本來做好了要來的準備了。唉,可是今年還是沒有龍封卷軸啊。”
蕭崇微微皺了皺眉。
蕭羽神也猛地一變。
但他們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唉,沒人搭理我,我先睡一會兒。”蘭月侯微微閉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真的要睡著了還是故意做給邊上這兩位王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