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第一次看到如此神奇的酒,可是我知道,如果再喝一杯,你必死無疑。”蘇湛幽幽地說道。
“可如果我不喝,我能活下去嗎?”唐蓮向蘇湛。
蘇湛愣了一下,淡淡地說道:“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唐蓮認真地說道:“你們死了人,也廢了人。”
“技不如人。我們為殺手,殺不了人反而被殺了,也沒有什麽值得抱怨的。”蘇湛說道。
“不愧是暗河的殺手。”唐蓮笑了笑,“說的話真是冷酷啊。”
“那麽……”蘇湛側了側,讓開了來路。
唐蓮歎了口氣,舉起那杯瑤,一飲而盡。
七盞星夜酒,盡腹中。
“可是你暗河是什麽東西,能與我雪月城談條件?”
唐蓮眼神瞬間亮若北辰,他覺第六杯開酒後帶來的那種疲倦瞬間消失了,一強大的真氣在他子之中流走!
“手!”蘇湛目一冷,持著短刃向前襲去。
“破。”唐蓮出一指,淡淡地說道。
蘇湛手中的短刃應聲斷了兩半。
“止!”唐蓮再出一指。
蘇湛的前立刻出現了一個窟窿,他垂下頭著鮮從膛中洶湧而出,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這……這不可能。”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唐蓮手一揮,蘇湛像是斷了線的風格一樣飛了出去,“殺破狼?聽上去很威風嗎?”
剩下的六名殺手相視一眼,立刻形一,同時往茶鋪之外掠去。唐蓮隻出了一招,可他們就已經明白,現在的他們就算同時出手,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各位要去哪裏?”唐蓮卻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茶鋪門口,他著天空,低聲道,“雨停了,也是時候上路了。”
六名殺手心中同時湧上了一種緒——恐懼。這種緒是他們作為捕獵者的時候,最喜歡看到獵上流出來的那種緒。那是源自心底的絕,對一切生機失去信心之後,才會出現的絕。可這一次,他們不再是捕獵者,而是獵。
“憐月總說唐門最好的暗也算不得上乘,以天下萬為暗才是真正的暗。我很想試試,但隻有今天才有這個機會。”唐蓮腳往地上重重地一踩,地上那些刀劍的碎片頓時飛了起來,“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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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兒,爹娘今日就要出遠門了。你在唐門,要照顧好自己。”
“阿爹,你們去哪裏?”
“一個很遠的地方,但是一年之後,我們就會回來了。”
“蓮兒知道了。”麵目沉靜的年恭恭敬敬地對著遠去的父母鞠了一躬。
那年唐蓮隻有六歲,爹娘離去之後,他依著爹娘的話每日自己準備一日三餐,參加唐門外房習課,平淡而艱難地度過了一年。這一年裏,他被外房的年長弟子欺負過,也被掌管府糧的管家克扣過,卻從來沒有哭過一次。但是爹娘依舊沒有回來,於是又過了一年。
整整兩年之後的那一天,下著鵝般的大雪,唐蓮就坐在唐家堡門前的臺階上,著遠。
從清晨到午後,從午後到黃昏,從黃昏再到夜臨。他不停地拍打著上的雪,反複地著手不至於凍僵,唐家堡的燈籠已經被點起,照亮了唐家堡前的那條路。
可是路的盡頭,卻始終沒有出現那兩個影。
他多等了一年,可結果卻依然沒有改變。
唐蓮終於哭了,他覺到一陣悲涼從心口彌漫開來,雙膝一跪在了地上,他著那空無一人的長街嚎啕大哭:“爹,娘。你們怎麽還不回來?蓮兒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