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貴妃和周淑妃對視一眼,陳貴妃麵就是一變,忍不住大聲地道:“娘娘,難道您一點都不關心陛下的安危嗎?”
裴後冷冷地轉過頭來,目變得冷:“混帳!駕親征乃是朝廷大事,剛才你沒有聽見陛下說嗎?後宮不得幹政!陛下親臨戰場那是為了天下,你不要危言聳聽!若是搖了軍心,你負得起責任嗎?”
陳貴妃不由大急,冷汗直出,看著裴後淩厲的眼神一時說不出話來,郭惠妃連忙道:“貴妃,是你失言了,還不請娘娘恕罪!”
“不必了!”裴後冷冷地看了們一眼,卻是再不多言轉乘著駕離去。
……
齊國公府。
李未央正在教李敏之畫畫。畫完了一棵鬆樹,準備添一顆青石的時候,抬眸卻發現元烈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李未央輕輕一笑道:“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發呆,你這是怎麽了?”
元烈垂下眸子,聲音平緩地道:“陛下想要駕親征,這件事你怎麽看?”
李未央不一怔:“這許多年來陛下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決定。這一次突發奇想,我猜其中定有緣故。”
元烈神卻是從未有過的凝重,那張俊的麵容竟然閃著一淡淡的悲哀。李未央從沒見到他這樣的神,或者說從來沒有在元烈的麵上看到一的脆弱,這個男子在麵前向來都是歡快的、微笑的、耍賴的,各式各樣,卻從無一頹唐,可是眼下真真切切地看到對方瞳仁裏迸發的沉,似乎渾濁得看不清邊際,又敞亮得讓人心悸,不由輕聲對敏之道:“姐姐和哥哥說話,你自己玩一會。”
敏之乖巧地點頭,卻又不由好奇地睜大眼睛盯著元烈猛瞧。
元烈卻是有些心煩意地站了起來,走出了書房,站在走廊上不知道想些什麽。李未央順著他的目去,卻看見一株盛放的山茶,正如火如荼地開著,一陣風吹過,山茶花的花瓣落在了地上。元烈眼中一,似是下定了決心。
李未央一瞬間心如明鏡:“你要向陛下諫言代他出征?”
聽到這樣的話,元烈猛然一怔,回過頭來看著李未央,道:“你不反對?”
李未央輕輕一笑,那笑容清冷卻又十分的溫:“如果是你做的決定,我自然不會反對。”
話音剛落,卻聽見郭導大聲地道:“不可!”
他們轉過頭來,瞧見郭導大步向這裏走過來,一臉的寒霜,郭導冷聲道:“如今這局勢,你不可以輕易離開大都!”
李未央卻不讚同地看了郭導一眼,轉頭對元烈道:“你想去就應該去,不要聽任何人的話。”
聽到李未央這樣說,郭導麵掠過一焦慮,他剛要說什麽。卻被李未央揮手打斷,淡淡地道:“五哥,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想要去做的事。元烈是一個男子,他不可能整天圍繞著我的擺打轉,若是不能建功立業,他又何以麵對自己?”
郭導看著李未央一時心如麻,他真不知道對方是怎麽想的,這個時候竟然任由元烈離開大都!難道不知道這件事著蹊蹺嗎?
李未央的笑容卻是更加溫和,神平靜道:“我再說一次,你想去就好好的去,不必擔心我。我若是沒有自保的能力何至於活到今天?更何況還有齊國公府在,總不至於我被人吃了!”
聽到這裏,元烈心中卻是又痛又急,他恨不得把李未央一起打包帶走才好,可他更知道戰場之上刀劍無眼,那才是真正危險的地方。若是為了李未央好,應該將留在齊國公府。畢竟有齊國公在,再加上李未央自己的謀略和聰慧,一時還不會有什麽事。隻要他速戰速決,盡快結束戰爭回到李未央的邊,一切就會平安無事。他不想管那個人的,骨子裏的恨意一天都沒辦法磨滅,但在看到那頹唐蒼老的神,他一瞬間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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