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塵頓時石化了。

是不是聽岔了，這年，他，他怎麼敢！

靈袋中，火烏笑得直打跌。

小角眼睛，問道：“無月姐姐，你笑什麼？”

跟著莫清塵一睡二十年，它們兩個竟然也進階了，此時已經是相當于人類結丹期的六階妖。

靈不比人類，因為壽元漫長，憑借著本能修煉，進階極慢。

火烏和小角雖然因為跟著莫清塵從來不缺靈丹，按理說也不可能這麼快就進階的。

說來說去，它們的進階和莫清塵一樣，都要歸功于那番奇遇。

火烏雖然開心進階，卻因為耽誤了它孵蛋二十年毫不領，幸災樂禍的道：“小角你是不知道啊，主人活了這些年，除了落真人一筋的窮追不舍，掰著手指頭數也就兩個人對主人有點意思，那兩個人，一個被主人拿板磚飛了，另一個被主人死了，哈哈哈，眼下這年，還是第三個，笑死我了。”

小角眨眨眼，小聲道：“無月姐姐，主人會把那年也飛麼？嗯，那年好可憐……”

火烏淡定的拍拍小角的蹄子：“他不可憐，是主人可憐，明明憋出傷了，還拿人家無可奈何。”

“為什麼啊？”小角疑不解。

火烏想了想，厚道的沒把真相揭穿，賊笑道：“大概是那年生得好，主人不舍得……”

一聲怒吼傳來：“無月，閉上你的烏！”

火烏淡定仲出翅膀，一頭上的羽，邁著八字步走到黑蛋面前，拍了拍，特意放大了聲音：“哎呦，我還是孵蛋吧，看看能不能孵出個帥的驚天地泣鬼神的公烏來·哈哈哈。”

莫清塵深深吸氣，把自己從發的邊緣拉了回來，著眼前的年，扯著角微笑：“杜若·你確定？”

只要這小子敢點頭，立刻拼著契約反噬的后果也要拿板磚把這小子狠狠揍一頓再說。

對危險有種來自本能的直覺，杜若垂了眉眼，聲音帶了些恭敬：“杜若只是想看看仙子所說的能力范圍之，有多大。那麼，仙子可愿收杜若為徒？”

莫清塵大大松了口氣。

盡管還沒有收徒的想法，可比起他剛才的要求·這個要求實在太微不足道了。

通過這些日子的觀察，對年有了些了解。

冷靜、聰慧，會手幫助看重的人，卻也能對自己狠得下心。

這樣的孩子，收做徒弟似乎也不虧。

轉瞬間就下了決定，點點頭道：“好。”

“當真？”杜若抬了頭，眼晶亮，灼灼向莫清塵。

到底只是個年·莫清塵心中暗笑，點了點頭：“嗯。”

年似乎有些難以置信，又看了莫清塵一會兒·忽然一袍，單膝跪地：“弟子杜若，拜見師父。”

“起來吧。”莫清塵手，無形的力量把杜若托了起來。

杜若起的那一瞬間，莫清塵不自覺微笑，那無形的束縛，果然消失了。

臭小子，了我徒弟，看為師以后怎麼收拾你！

明明是和煦如春風的目，杜若卻下意識的打了個冷。

修真界尊師重道·師徒關系已定，莫清塵便不把年當外人，拿出測靈盤丟了過去：“把手放上去，為師看看你的靈。”

杜若依言把手放到測靈盤中間，碧靈猛然大亮。

莫清塵正了臉，手一揮把測靈盤收起·喃喃道：“竟然是風靈。”

這一瞬間，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個人，羅玉！

世間靈，以天靈最佳，雙靈次之，三靈普通，四靈和五靈就是偽靈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變異的靈，火木變異為風，金水變異為雷，土水變異為冰，這三種變異靈修煉速度雖不及天靈，卻在進攻防上各有長，實力遠不是同階修士能比的。

如今一百零二歲，所認識的人中，就是九姐莫非煙是冰靈，羅玉是風靈，沒想到在這不知名的漁村趕鴨子上架收下的徒弟，竟然也是風靈。

這樣的人才，竟然沒有加修仙門派或家族？

“杜若，雖說在修真界，哪怕是師徒，也不會橫加干涉對方私事，可為師還是想問問，你可知道自己是風靈？”莫清塵話中的試探之意并不明顯，可是相信以杜若的聰慧定會聽出來。

他若是坦言相告，那麼這個徒弟便真心收下，若是含糊應付過去，那麼這師徒之份，也就僅限于此了。

徒弟，不是還有室弟子和記名弟子之分麼。

年的不羈早已收斂，杜若垂手而立，恭敬回道：“回師父的話，弟子知道。”

“呃？”莫清塵挑眉，看他接下來怎麼說。

杜若便說了起來。

原來這里是隸屬于半月島的一個小漁村。

半月島極大，由無數大大小小的島嶼組，半月形狀。

半月一邊是漫無邊際的大海，島上的人，無論是修士還是凡人，都是靠海為生，而另一邊，則是一道山脈，喚作斷仙山。

斷仙山脈綿延不知千萬里，把大海橫腰攔住，高不知凡幾，據傳唯有高階修士才能踏上，剩下的人類，終其一生只能在斷仙山脈這邊生活繁衍，世代相傳。

至于山的那一邊是什麼，無人知曉。

和別不同的是，半月島的居民，百人中就有一個靈，幾率大的驚人。

可偏偏這里修仙資匱乏，這樣一來，那些修仙門派和家族的門檻就異常的高，三靈以下的本沒有進的機會。

天長日久，有靈的人越來越多，可他們哪怕有了修仙功法，因為資源匱乏修為也幾乎寸步不前，大多停留在煉氣初期。

而且那些測試靈的地方會收取費用，普通人家窮其一生都拿不出來那筆錢，加之即便是知道自己有靈，靈普通的話修煉效果也甚微，像杜若所呆的這種偏僻漁村，很會有人帶著孩子去測試靈的。

在他們看來，那些修煉的人也不過是強壯點，靈活點罷了。

“這樣說來，你們這些年都在修煉，是另有機緣了？”莫清塵問道，心中對半月島產生了些興趣。

百人中能出一個有靈者，這里的人可謂得天獨厚，偏偏修仙資匱乏，限制了修真環境的發展，也不知是冥冥中天道自有定數，還是另有原因了。

杜若道：“是的。前些年村子中來了一位先生，在這里住了下來。

先生人很好，教我們讀書識字，慢慢悉起來。有一日，先生拿出測靈盤，給村中孩子都測試一遍，把我們七個有靈的到一起，給了我們修真功法，又指導了我們幾年，就飄然而去了。”

“風靈萬中無一，那位先生既然愿意把你們領上仙途，為何沒把你收為弟子帶走呢？”莫清塵問道。

按理來說，沒人會拒絕一個風靈的弟子的。

杜若神有些落寞，聲音淡了起來：“先生說他是儒修，我們這里沒有適合修儒的人，但畢竟相識一場，所以把我們引上仙途，看日后各自的造化。”

莫清塵心中一，又聯想到杜若初見時說的“畫中人”，猜到他口中的先生是何人了。

出手指一敲杜若的腦袋：“臭小子，看你這樣子，對先生很懷念嘛，這麼說，是對我這個師父不滿了？”

杜若立刻垂首，恭恭敬敬的道：“弟子不敢。”

腦門上卻出了冷汗，自己這位師尊，初看起來仙姿玉，仙氣飄渺，怎麼實際上像個……

想著被板磚拍的橫飛的那人，杜若忙制止了自己的念頭。

莫清塵并沒繼續追問先生的事，在看來，是不是李致遠又如何呢，他們畢竟沒有相遇，終于是差著一點緣分。

看著忽然變得恭敬的年，心中暗爽，果然收他為徒弟也不錯，欺負徒弟，呃，不對，是教導徒弟，也是一種樂趣呢。

“對了，既然你們這里修煉資匱乏，為何在這小漁村還會出現筑基修士呢？”

杜若忙道：“那黃霸天一家是三年前搬到鎮子上，他的兄長在羅浮島上做事。仗著兄長的名頭，黃霸天隔三差五的去各個村子中惹事，不知糟蹋了多子。自從見了小丫的娘親，就來的更勤，一次比一次過分，這樣的人，實在不能留了…···”

莫清塵點點頭：“你做的倒也不錯，只是別忘了計劃趕不上變化，不是什麼事都能算無策的。想要不懼任何變化，那只有兩個字最可靠。”

見年來，莫清塵把話說了下去：“實力。”

“弟子謹遵師父教誨。”杜若躬一禮。

莫清塵莞爾，揮揮手：“好了，以后為師要在這里住下，你給我搭個房子吧，嗯，不用太大，兩間住人的要向的，一間廚房記得通風，藥園旁邊挖口井……”

提了一堆要求，對著已經凌的年微微一笑：“行了，暫時就這些，你去吧，明早天一亮就過來干活。”

這是報復，一定是赤果果的報復！

杜若咬牙，眉眼間卻不敢有一不敬，僵著子轉過去，逃也似的飛奔而去。

莫清塵哈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