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哭過一場,卻不會輕易再來第二場,齊聲激道:“謝皇太後隆恩,臣等定然不負所托,縱使碎骨、在所不辭。”
薛乃營對秦雷抱拳道:“殿下,咱們三個都是當初跟著太後老人家在中都城頭抬傷號的半大小子。蒙太後恩典,戰後讓咱們想學的學、想當兵的當兵。才有了咱們地今天。太後地大恩,咱們是還不完地。所以殿下,有什麽事盡管吩咐,就是要我等項上人頭,也絕不含糊。”
秦雷嗬嗬笑道:“孤要你們的人頭作甚?又不好看。”
幾人笑過一團,秦雷才正道:“孤隻從祖母那知道三位的名字,卻不知道幾位現在居何職?”他當然知道,但此時糊塗一些為好。
卷曲胡子的秦有德拱手道:“下恬居鎮南元帥帳下水軍東營統領一職。統兩萬東營水軍。”
黃胡子秦有才拱手道:“下恬居鎮南元帥帳下步軍南營統領一職,統三萬東營步軍。”
薛乃營也拱手道:“下恬居運河南司都司一職。名義上管著這一千裏南運河。”
秦雷聽了,笑道:“薛大人何出此言?運河南司不管南運河,那有誰來管啊?”
薛乃營還未說話,秦有才道:“王爺有所不知,這四千裏大運河本來就是誰都管的,隻有運河衙門管不得。”
秦雷樂了,饒有興趣向黃胡子,問道:“此話怎講?”
秦有才剛要說話,被薛乃營狠狠瞪了一眼,他便脖子,朝秦雷嘿嘿笑道:“還是讓人家苦主說吧,俺不言了。”
薛乃營朝秦雷抱歉笑笑,正道:“秦將軍雖然有些誇大其詞,但我們運河司確實管不到運河。”然後便將事原原本本與秦雷道來。
一百七十年前,為了保證京畿地區的糧草供應,支持東方幾個缺糧省份省,同時也為了把南方大量富餘的稻米運出來,避免‘米賤傷農’,大秦仿效齊國地京杭大運河,通了水、襄江等幾條大河,在自己境也建了一條四千裏長的運河。運河一經建,立刻加強了南北聯係,維護了國家統一。也迅速讓當時疲弱不堪的秦國拜托困頓局麵,一躍為可以與齊楚並駕齊驅的大國。
這條運河像通南北的脈,無時無刻不把富饒的南方產運送到北方,保證了中都的繁榮、東方戰線的穩固。又有漸漸繁盛起來地商貿業,借著運河把舉國地資財流起來,增加著這個國家的財富。
這條流淌著無窮財富的運河,自然引來無數逐臭地蒼蠅,沿途州府的員們層層設卡,盤剝往來商船。更有四大豪族分段把持航運,壟斷運輸、抬高價格。這兩方都是小小運河寺管不了、也不敢管的。
薛乃營痛心疾首道:“貨從南方運到北方,本錢就要上漲五倍多。這個差額,就全部被沿途的禍害們和四大蟲們吃掉了。”
說到這裏,才想起秦雷的舅家也是四大禍害之一。剛要開口道歉,秦雷擺手道:“薛大人說得對,就是四大蟲。”秦雷這才知道沈家巨額財富的出。
邊上的秦有德幫腔道:“殿下說得好,沿河兩岸的百姓,不僅得不到運河的半點好,還要負擔數不清的徭役,早就苦不堪言了。”
秦有才也不甘寂寞道:“這些人為了保證運河的利潤,還在地重重設卡,讓那些想走陸路的繳稅更多,著他們往運河上去。”
秦雷奇怪道:“既然如此,國庫為何不見充盈?”
薛乃營鄙夷道:“咱們那位文丞相借口河道淤積,行文沿河各省,把河稅就地轉為清淤費用。直接為這些人的貪贓枉法大開方便之門。十幾年下來,銀子一分沒往國庫裏送,可也一分沒往河裏投。”
秦雷深有同道:“確實如此,來時就很難走,好幾個河段,沒有拉纖的本過不去。”然後沉聲問道:“薛大人,是不是這運河就真的積重難返了呢?”
薛乃營堅決道:“不是,隻要能將運河權利收歸朝廷中央,真正用其收益疏浚河道。不出兩年,運河將重新恢複作用。不出五年,朝廷便能走出今日之困局。”
秦雷歎息道:“時不我待啊。若是撐不過這幾個月,運河沿岸就要套了。甚至我大秦都有可能做一團呐。”
三人本就水深火熱之中,怎會不明白秦雷話中的含義,“運河”、“吏治”、“空額”,這三座大山沉重的在南方省的上,隨時都有可能兩省的碎。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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