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你想要做皇帝嗎?”
宮中多耳目,這話如此冠冕堂皇的說出來實在是有些太過膽大了,可蔣阮並不擔憂,隻因為宣沛也已經不是上一世那個蠢笨不知事的宣沛,這南苑的防衛可謂是滴水不。蔣阮話說完後,就地盯著宣沛的眼睛。
宣沛微微一怔,隨即低下頭,咬了咬牙道:“母妃……我……想要當皇帝。”
“好。”蔣阮點頭。宣沛又是一愣,抬起頭來看蔣阮,他以為蔣阮會生氣或者是會其他的表,卻萬萬沒有想到是如此平靜。因為前生在宮中,蔣阮和他經曆了太多痛苦的東西,一切的源頭不過是因為人的*。如今他想要做皇帝,是因為他想要變得更強大,或許隻有那樣,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才能徹底的將蔣阮納自己的羽翼之下。可是在外人看來,他不過是為了自己的野心和私,蔣阮會怎麽看他,宣沛不敢想。
可蔣阮隻是這麽輕描淡寫的答了一聲好,連一句否認都沒有說過。宣沛迷的看著,道:“母妃,你不生氣嗎?”
“這世上所有東西,想要的,就去拿,拿不到的,就去爭,就去搶。可是沛兒,”蔣阮看著他:“你想要的東西,我會替你爭取。”
宣沛眼睛一熱,幾乎就要掉下淚來,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哭。他如今已經是個大人了,是不能如上一世般彷徨無知讓蔣阮擔憂的。他咬著牙將眼淚回去,這宮中人冷暖,人走茶涼,世上有一個人告訴你:你想要的東西,我會替你爭取。這是何其艱難的一句話。
母妃,你想要的東西,我也會替你爭取的。宣沛在心中暗暗道。隻聽蔣阮的聲音又傳來:“那麽沛兒,你能告訴我,你將聖旨藏到哪裏去了?”
宣沛一驚,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蔣阮,隻那一眼,他便知道自己要瞞的消息已經瞞不住了,他怏怏道:“母妃是如何知道的?”
“隻是看你的打算,你在朝中的安排一向,從來都是進攻一類,這幾日卻是慢了下來,總歸不可能是宣離讓你改了主意。我知道你是個有主意的孩子,一旦心中認定了的事就會一直做下去。想來這一世從一開始你的目標就是那個位置。”蔣阮頓了頓,才繼續道:“而前幾日宣離的手下人殺了李公公,想來想去都是聖旨的原因。可若是聖旨上是立你為太子,哪裏還用得著你如此心神不定。”
“沛兒,聖旨上的不是你的名字,但是宣離不知道,對嗎?”蔣阮淡淡問道。
宣沛看著蔣阮的目,前生蔣阮總是溫的看著他,目中是毫不猶豫的袒護和慈,如今麵前的這個人在這一世胎換骨再也不複往日的懦弱。待人麵熱心冷,可是隻有在麵對他的時候,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即便此刻這溫和中還含著幾分嚴厲,可是宣沛知道,他無法對蔣阮說謊,怎樣的瞞都不行。
“沒錯,隻是母妃隻說對了一半。”宣沛低聲道:“父皇的那份聖旨上的確是寫清楚了立我為太子,可是……”宣沛咬了咬牙:“他立了兩份聖旨。”
蔣阮猝然一驚,問道:“另一份聖旨上的名字,是誰?”話說到這裏,其實心中一驚猜到了那個人是誰,仿佛在這個時候原先的所有疑全部串流河,形一個完整地計劃來。而宣沛也不負眾的說出了那個答案:“錦英王,蕭韶。”
“原來如此……。”蔣阮喃喃道。至此為止,總算明白了皇帝的所有籌謀,那個帝王果真不如麵上顯得那般無能,或者是麵上的無能也不過是裝出來的。或許連宣離早些對他下毒他都已經發覺了,如今不過是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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