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完，壯漢就想哭了。

五兩銀子啊，要不是為了別的，他瘋了才花五兩銀子吃一碗春麵。

“春麵來嘍。”不多時，店小二打扮的盛三郎端著一個大小適中的托盤上來。

托盤上是一隻青花碗，正冒著熱氣。

壯漢認真看了一眼。

五兩銀子一碗的春麵，必須好好看看。

銀一樣的麵條盛在清湯裏，上麵隻點綴著一些蔥花。

蔥花翠綠，瞧著倒是喜人，可再綠也隻是蔥花，不是翡翠。

真的沒有一塊！

壯漢悲憤拿起筷子，突然一愣。

這筷子……好像是銀製的！

他有點不敢相信，又不好意思問，挑了一筷子麵條就往裏送。

麵條口，壯漢立刻呆住了。

韌糯爽又說不出來的鮮，這真的是春麵？

心中懷疑著，手上反應卻快。

一時間隻聽到壯漢哧溜哧溜吃麵條的狼吞虎咽聲。

咕咚咕咚，壯漢捧著青花碗把最後一點湯喝完，連蔥花都沒放過，隨後開始發呆。

他懷疑他吃的不是春麵。

春麵十文錢一碗，他常吃的。

“客還要點什麽嗎？”蔻兒笑問。

壯漢回神，低頭看得幹幹淨淨的碗。

說得好像他能隨便點，不就隻有燒豬頭嘛。

想到這裏，壯漢有點想哭。

春麵都這麽好吃了，那該死的燒豬頭到底有多好吃！

“再來一碗春麵！”壯漢咬牙切齒喊出這句話。

喊聲有點大，引起了埋頭吃燒豬頭的老尚書的注意。

“還有春麵？”胡子沾著醬的趙尚書茫然問紅豆。

燒酒太好喝，燒豬頭太好吃，他一時竟忘了點別的下酒菜。

駱大都督請客，他隻點燒豬頭，這不是看不起人嘛。

“還有什麽下酒菜，一樣端一盤上來。”

紅豆看趙尚書順眼極了，笑容都甜了些：“除了燒豬頭，還有春麵。”

趙尚書：“……”

這不是等於沒說？

掌櫃快步走過來：“對不住了，小店剛開張準備不足，今日的下酒菜隻有燒豬頭。”

“那明日有什麽？”趙尚書下意識問。

衛晗舉箸不語，實則對這個問題也很關心。

“明日——”掌櫃含怨看了駱笙一眼，從牙中出一句話，“明日有鹵牛。”

“別的呢？”

“沒有了。”

趙尚書默了默。

今日隻有燒豬頭，明日隻有鹵牛，既然都是隻有一個菜，這和準備不足有半點關係嗎？

不過看在燒豬頭的份上，明天他還來。

“王爺，要不要嚐嚐春麵？”作為做東的人，趙尚書十分周到。

衛晗言簡意賅：“一碗。”

趙尚書對紅豆道：“三碗春麵。”

本來覺得一隻燒豬頭吃不了，可現在覺得不夠吃，那就再吃一碗春麵吧。

三碗春麵端上來不久。

趙尚書對紅豆矜持點頭：“再上一份燒豬頭吧。”

“兩份。”衛晗語氣平靜糾正。

趙尚書愣了一下。

沒想到開王也這麽能吃。

林騰忍著臉熱看向上峰：“大人，卑職覺得還能吃一份。”

趙尚書果斷道：“三份燒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