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是誰害了顧珽(二更)
顧玖急匆匆趕到外院。
剛進院門,就聽見顧珽殺豬一般的嚎。
顧玖心頭跟著一,哥哥得這麼慘,傷得到底有多重。
不顧一切,直接衝進了房裡。
「哥哥!」
「妹妹來了。」顧珽躺在床上,滿頭冷汗,還出一張笑臉,同顧玖打招呼。
「別笑了。」
顧玖皺眉頭,視線移到顧珽的上。
左邊小歪斜紅腫。
顧玖差點出聲,顧珽的,竟然骨折了。
怎麼會這樣。
許大夫正準備替顧珽正骨,「三爺,你忍著點,會有些痛。」
顧珽說道:「來吧,我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小心咬到舌頭。」
顧玖厲聲呵斥顧珽,都這個時候了,還逞什麼能。
走上前,拿起枕頭,遞給顧珽,「咬著。」
顧珽覺著咬著枕頭很丟臉。
顧玖的表瞬間一變,眼神特別兇狠地盯著顧珽。
就像是在說,敢不聽話,我超兇的。
顧珽秒慫,也不管是不是丟臉,乖乖拿起枕頭咬住。
顧玖看著許大夫,說道:「請許大夫務必用心替我哥哥診治。」
許大夫微微頷首,「二姑娘放心。」
許大夫心裡頭對顧玖有著很深的影。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被顧玖敲詐的經歷,實在是太慘不忍睹。
一輩子順風順水,竟然栽在了一個小姑娘手上,說出去都丟人。
但是,他也不敢對顧珽的傷勢做手腳。
顧玖能炮製出藥方,說不定也懂正骨。
他可不想再留下什麼把柄在顧玖手裡頭。
顧玖又問道:「許大夫,我哥哥的不會有問題吧?會不會留下後癥?」
許大夫說道:「不瞞二姑娘,我能保證治好三爺的,但是不能保證不會有後癥。」
顧玖聞言,皺起眉頭。
顧珽一聽,也跟著嚷嚷起來,「許大夫,你可不能讓我瘸啊。我要是瘸了,還怎麼從軍?」
顧玖盯著顧珽,很意外,顧珽竟然想從軍?
不過轉念一想,顧珽有這個想法,也不奇怪。
「荒唐!」
隨著一聲怒斥,顧大人走了進來。
「從什麼軍?好好讀你的書,以後不準胡說八道。許大夫,請替犬子診治。」
許大夫點頭,說道:「顧大人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三爺。」
許大夫做過軍醫,最擅長外傷。正骨更是不在話下。
他對顧珽說道:「三爺,準備好了嗎?」
顧珽咬著枕頭,點了點頭。不知不覺,汗水已經浸了衫。
這一路回來,他一直忍著劇痛。
此刻,他盼著這一切趕快過去吧。
正想著,突然,無法想像的劇痛襲來。
「啊……」
顧珽張大。
顧玖用枕頭著他的,生怕他痛到不了,咬斷自己的舌頭。
「嗚嗚……」
顧珽嗚嗚,渾冷汗直冒。痛到不了,讓他死了吧。
好在,這錐心蝕骨的痛,很快就緩解了。
顧珽推開顧玖手中的枕頭,著氣,問道:「許大夫,好了嗎?」
許大夫一寸寸顧珽的小,以此判斷骨頭有沒有正。
最後,他點點頭,「可以了!接下來上藥,上夾板。三爺,傷筋骨一百天,你這,說得養小半年。
在這之前,這條千萬別用力,也別下地走路。萬一傷勢加重,說不定就會留下後癥。」
顧珽一臉生無可的樣子,「要養小半年嗎?豈不是到明年都不能出門。」
顧大人冷哼一聲,板著臉說道:「都傷這樣,你還想著出門,荒唐。」
顧珽頭,他怕顧大人。
顧大人每每板著臉,他就心虛。
許大夫給顧珽的傷上了藥,又上了夾板,然後出門開消炎止痛的藥。
顧玖坐在床邊圓凳上,「哥哥,還疼嗎?」
顧珽點點頭,又搖搖頭,「不怎麼疼了。妹妹不用擔心我。」
顧玖看著顧珽的傷,骨頭都斷了,怎麼可能不疼。
問道:「好好的,哥哥怎麼會傷,還斷了。」
顧珽不甚在意地說道:「是我不小心,騎馬摔下來。」
騎馬?
顧玖意外。哪裡有馬給哥哥騎?
顧大人聞言,皺眉頭,問道:「可是同李大人家的公子一起騎馬?」
顧珽心虛點頭。
顧大人板著臉,冷哼一聲,「你讀書你不讀,出門浪,你倒是比誰都積極。這次摔斷,也算是給你一個教訓。」
顧珽無言以對,只能低著頭,老實聽訓。
此時,管家顧全走進來,「啟稟老爺,李大人府上派人過來看三爺,正在花廳等候。」
顧大人瞪了眼顧珽,「老實養傷。」
說完,顧大人就出了思過院。
呼!
顧大人一走,顧珽頓時鬆了一口氣。
剛剛被訓的時候,顧珽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顧珽正以為自己逃出生天,卻不料,對上顧玖的目,心頭一哆嗦。
我的媽呀,忘了妹妹還在這裡。
「妹妹,你回去吧,我沒事了。」
顧玖冷笑一聲,「哥哥急著打發我,莫非是心虛?」
「哪能呢。」
顧玖當即喊道,「李串,你給我過來。」
李串從外間,進臥房,「小的給姑娘請安。」
顧玖面容嚴肅,氣勢人,「李串,你告訴我,三爺為何會傷?騎馬又是怎麼回事?」
李串朝顧珽看去。
顧珽眉弄眼,示意李串別說。
顧玖似笑非笑地看著顧珽,「哥哥好好養傷吧,我們在這裡說話,吵著你休息。李串,隨我到外面說話。」
「妹妹,我聽著你們說話好的。我就喜歡熱鬧。」
顧玖板著臉,「哥哥,你了這麼重的傷,可不能再任。這個時候就是需要靜養。」
說完,顧玖起走了出去。
顧珽哭無淚。
他一怕父親,二怕妹妹。
嚶嚶嚶,妹妹那眼神太嚇人了,妹妹怎麼那麼有威嚴呢?他得和妹妹好好學學。
到了外間,顧玖坐在椅子上,說道:「李串,你把事經過好好說說。」
李串嚥下一口唾沫,心裡喊道,三爺,不是小的不聽你的話。三爺你在二姑娘面前都得認慫,小的又怎麼敢不聽二姑娘的話。
李串原原本本地說道:「啟稟二姑娘,李公子數天前就邀請三爺今日出門騎馬遊玩,三爺欣然答應。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三爺騎馬的技也很不錯,卻不料馬匹突然失控,越跑越快,竟然往懸崖上跑去。
不得已,三爺只能跳馬保命。這才了傷。」
顧玖蹙眉,「這位李公子是什麼份?他怎麼有馬?」
李串說道;「姑娘不知道嗎?李公子的父親李大人,是太僕寺員,管著慶平馬場。別家缺馬,李家可不會缺馬。」
顧玖問道:「你們在哪裡騎馬?一起騎馬的有哪些人?」
「回稟姑娘,三爺他們在城北馬場騎馬。除了李家的親眷外,還有府尹府上幾位公子,以及四爺,六爺,七爺和八爺。」
顧玖微蹙眉頭,「六哥他們也去了?」
「正是。」
顧玖問道:「哥哥傷,怎麼不見六哥他們?」
李串躬說道:「姑娘沒來之前,幾位爺,還有李家公子都在這裡陪著三爺。後來他們有事,又都走了。說是晚一點再過來看三爺。」
顧玖曲指,輕輕敲擊桌面。
一下又一下,敲得李串心裡頭髮慌。
顧玖盯著李串,「你之前說,哥哥騎的馬突然發狂,還往懸崖上跑。哥哥為了保命,不得已只能跳馬,這才了傷?」
李串點頭,「正是如此。」
「好好的,馬匹怎麼會突然發狂?李公子怎麼說?」
李串搖頭,「事發生得太快,還來不及查找原因。」
顧玖微微一笑,說道:「你能不能聯繫到李公子?告訴他,我想親自檢查哥哥騎的那匹馬。」
李串悚然一驚,「姑娘是懷疑,有人在三爺的馬匹上了手腳。」
顧玖隨口說道:「一切皆有可能。」
李串有點張,「姑娘,小的可以以三爺的名義聯繫李公子。只是不能保證,李公子會不會答應讓姑娘檢查出事的馬匹。」
「我知道,你盡力而為就好。」
李串點點頭,「那小的這就去聯繫。另外,老爺那邊或許也會派人調查。」
顧玖說道:「老爺那裡你不用管。」
同顧大人涉的人是李大人,而顧玖需要涉的是李公子。
李家父子二人,可不是一個層面的人。
總之,顧大人有顧大人的辦事風格。
顧玖也有自己的事辦法。
顧玖回到臥房。
顧珽眼地的看著。
「妹妹,我這次真的是意外,你別生氣。」
顧玖微微搖頭,在圓凳上坐下,「哥哥,你和李公子關係很好嗎?」
「還行吧。經常在一起吃吃喝喝。」
顧玖琢磨了一下,又問道:「李公子同六哥他們的關係怎麼樣?」
顧珽想了想,說道:「也不錯,大家都有來往。妹妹,你問這些做什麼?
你不會懷疑顧琤使壞害我吧?不會的,顧琤雖然看著討厭,但他不是那種人。」
顧玖笑了笑,問道:「哥哥很瞭解六哥?」
顧珽抓抓頭,說道:「也不是說很瞭解。我和他畢竟一起長大,他的脾氣我多知道一點。
這種事,他不屑去做。而且,他讀書好,我讀書不好,我和他本不存在什麼天大的矛盾。他沒理由害我。」
「那李公子呢?」
顧珽連連搖頭,「那更不可能。李大郎雖然不算好人,卻不會對朋友使出這種下三濫,置人於死地的手段。妹妹,這事就是意外,你別胡思想。」
顧玖笑道:「或許真的是我胡思想。哥哥,你去騎馬,真的沒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嗎?」
顧珽仔細回想了一番,「沒有,一切都很正常。妹妹,你怎麼總認為是有人害我。」
顧玖輕輕一嘆,「我擔心是我連累了哥哥。」
「你?怎麼會?」
顧珽頻頻搖頭,「我就說你胡思想,你還不承認。我不連累你就不錯了,你怎麼可能連累我。這回就是意外,你別多想。」
顧玖笑了笑,「我聽哥哥的,我不多想。」
突然發瘋的馬匹,果然是意外嗎?
顧玖叮囑顧珽好好養傷,檢查了許大夫開的藥方,確定沒有問題。
之後,顧玖帶著丫鬟準備回芷蘭院。
「二妹妹要走了嗎?」
顧玖一抬頭,就看見顧喻顧四哥從外面進來。
顧玖點點頭,「顧四哥是來看哥哥的嗎?」
「正是。」
顧喻打量顧玖,一段時間沒見面,顧玖長高了,也變白了,人也變漂亮了。
他問道:「顧珽的傷勢不要吧。」
顧玖說道:「現在還說不清楚,要等拆了夾板之後,才能確定。」
顧喻點點頭,「也是。」傷到,會不會留下後癥,現在大夫也不敢打包票。
「二妹妹放寬心,顧珽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度過這一劫。」
顧玖微微頷首,「借顧四哥的吉言,希哥哥能夠早日好起來。」
顧喻猶豫了一下,突然問道:「我聽李串說,二妹妹想要檢查讓顧珽出事的那匹馬。」
顧玖坦然說道:「正是。李串說,馬匹突然發狂,哥哥才會出事。不檢查一下那匹馬,我心裡頭總是不放心。」
顧喻微蹙眉頭,說道:「二妹妹是姑娘家,不方便出門。這事不如由我出面去辦。」
顧玖大喜過,「會不會太麻煩顧四哥?」
顧喻笑了起來,「二妹妹不用和我客氣,正好我對養馬略知一二,說不定能發現點什麼。以後二妹妹有什麼跑的事,都可以給我去辦。」
「謝謝顧四哥,我等顧四哥的消息。」
李串同李公子那邊聯繫,當天傍晚就有了消息。
李公子答應顧家人去檢查馬匹。
李公子本人也想知道,好好的馬匹為什麼會突然發狂,差點害死了顧珽。
幸虧顧珽只是摔斷,要不然顧家和李家就結下了死仇。
只是馬匹跌下懸崖,了重傷,怕是活不久。
……
第二天一大早,顧喻帶著李串,前往慶平馬場檢查。
顧玖一直在房裡等候消息。
坐在書房裡,手裡捧著一本書,一上午,才看了七八頁。
「姑娘,喝茶!」
青梅換了一杯茶水,送到顧玖手邊。
顧玖說道:「放下吧。」
天氣涼爽,書房開著窗。
顧玖著窗外,眉頭不展。
青梅問道:「姑娘可是擔心顧喻爺那邊?」
顧玖隨口問道:「青梅,你認為哥哥摔下馬,真的只是意外嗎?」
青梅想了想,說道:「騎馬的事,奴婢不懂。一會等顧喻爺回來,姑娘問問他。」
顧玖一臉愁緒,「你說會不會是因為我連累了哥哥?」
「姑娘怎麼會這麼想?」
顧玖輕嘆一聲,「這幾個月,我與太太數次鋒,太太心裡頭肯定恨著我。如今不方便對我手,但是可以對哥哥手。萬一真的是暗中手……」
青梅急忙說道:「不會的。太太如今還躺在床上坐小月子,白姨娘又懷著孕,哪有力去害三爺。這事,說不定真的是意外。」
顧玖笑了笑,「你說的對,或許真的是我想多了。」
如果這事不是意外,如果真的有人要暗害哥哥,絕不會善罷甘休。
顧玖一直等到午後,終於等來了顧喻的消息。
顧玖急匆匆趕到思過院。
「顧四哥!」
「二妹妹來了,先坐下吧。」
顧喻問躺在床上的顧珽,「今日好點了嗎?」
顧珽掀開被面一角,「比昨天更腫!」
顧玖說道:「這是正常的腫,哥哥不用擔心。」
顧珽點點頭,「許大夫也這麼說。」
說完,顧珽復又用被面蓋住傷的。
他看著顧喻,「顧四哥,你快說說,我騎的那匹馬,到底有沒有問題?」
顧喻斟酌了一下,才說道:「那匹馬摔下懸崖,傷極重,我們趕去的時候,馬匹已經快死了。
即便真的有人了手腳,因為馬匹上佈滿了傷口,現在已經無法檢查確認。二妹妹,讓你失了。」
顧玖搖頭笑笑,昨晚知道馬匹了重傷,就預料到了這個況。
只是心裡頭好抱著一幻想,想著說不定還有痕跡留下。
顧玖站起來,鄭重道謝,「辛苦顧四哥辛苦走一趟。」
「沒能幫上二妹妹,我很慚愧。」
「顧四哥千萬別這麼說。」
顧喻不便多留,告辭離去。
顧玖送他到門外。
「顧四哥,還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二妹妹儘管說。」
顧玖斟酌了一下,「是這樣的,我手裡頭有一點錢,想置辦一個馬場。馬場已經看好了,只是我一個姑娘家,不方便出門。
邊也沒得用的人,而且哥哥也了傷,無法替我出面。我想請顧四哥出面幫我易馬場,可以嗎?」
顧喻說道:「這件事我可以幫忙。只是,二妹妹,你不再考慮考慮?開馬場,現在可不賺錢。」
顧玖笑了笑,說道:「顧四哥不用擔心我,這件事我有把握。」
顧喻盯著顧玖,顧玖的笑容很自信。
他突然也跟著笑起來,「我信二妹妹。你將馬場的資料給我,我來替你辦。
正好這次的事,李家有所虧欠,就讓李家出點力。
只要李家還在西北一日,將來二妹妹的馬場上馬匹的時候,定不會被刁難。
並且,我還可以替二妹妹的馬場,爭取更多的好。」
顧玖大喜,「多謝顧四哥。此事,還請顧四哥幫我保。」
顧喻笑道:「我明白,此事你知我知,定不會傳到第三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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