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被刺激得神智失常

侯府松鶴堂。

大家陪著老夫人魏氏說話。

不知是誰提了一句嫁金線，老夫人魏氏就問了一句。

大夫人小魏氏輕咳一聲，說道：「隔壁府上，小玖和玥丫頭都要開始準備嫁，小玖得了八兩的金線，玥丫頭得了四兩的金線。

謝弟妹心疼親閨，認為玥丫頭了委屈，於是就找張弟妹吵鬧。吵到最後，張弟妹也沒讓步，只說規矩如此。」

老夫人魏氏蹙眉，「為了幾兩金線就要吵一架，謝氏就不知道自己拿金子出來，請人絞金線，給寶貝閨添上嗎？」

大夫人小魏氏抿一笑，說道：「或許是謝弟妹捨不得吧。」

二夫人王氏笑了起來，「還說是寶貝閨，卻連幾兩金子都不肯出。未免太吝嗇了些。」

大夫人小魏氏笑了笑，沒有作聲。

樂意見到別人埋汰謝氏。

謝氏就是欠敲打。

老夫人魏氏問道：「小玖的婚期還沒定下來吧？」

大夫人小魏氏點頭，說道：「還不曾定下婚期。不過兒媳聽說寧王府公子議和蕭姑娘的婚期已經定了，就在今年七月。

公子詔和小玖的婚期，如果現在不定下，就要晚於公子議的婚期。

如此一來，小玖嫁到王府，明明是嫡長媳，卻要到蕭姑娘的掣肘。

也不知寧王府是如何打算，還有那公子詔，似乎也不急於親。」

老夫人魏氏微微蹙眉，「咱們府上，和寧王府搭不上話。要不然就派人去王府問一聲。」

三夫人段氏說道：「兒媳卻以為，小玖既然已經許配給了公子詔，這就是現的搭話理由。隔壁府上二老爺，理應派人上王府問一聲，也是禮數。」

大夫人小魏氏點點頭，「三弟妹說的有理。婚事就是現的理由，王府不主，隔壁府上不能不主。是該找個機會，派人到王府問一聲。」

老夫人魏氏說道：「改明兒我和老侯爺說一聲，聽聽老侯爺是什麼意思。於嬤嬤，你去箱籠裡看看，剩了多金線？」

於嬤嬤領命，去裡間查看。

二夫人王氏問道：「老夫人是要給隔壁府上的姑娘送金線嗎？」

老夫人魏氏笑了笑，「謝氏做太太，做得稀里糊塗。為了一點金線，吵吵鬧鬧，不說丟臉的事，單是小玖和玥丫頭兩姐妹就會因為此事生出嫌隙。老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老不得敲打敲打謝氏。」

於嬤嬤從裡間走出來，「啟稟老夫人，還剩下半斤金線。」

老夫人魏氏很乾脆，「給小玖送二兩金線，玥丫頭也送二兩金線。們兩姐妹，老一視同仁，絕不厚此薄彼。

老還聽說珍丫頭也在說親，因為國喪耽誤了。剩下的一兩金線，就給珍丫頭送去。

老希這次說親能夠順順利利，早日定下一門好親事。

告訴，別管婚事定沒定，嫁該準備了。一兩金線不多，卻也是老的一番心意。」

「老夫人就是慈。」

於嬤嬤領了差事，帶著小丫鬟，拿這這半斤金線，前往隔壁顧府送禮。

大太太張氏出面接待了於嬤嬤。

聽說於嬤嬤給姑娘們送金線，立馬派人將幾個姑娘到花廳，又派人去請謝氏。

謝氏是二房太太，於嬤嬤過來送禮，理應在場。

人到齊了。

於嬤嬤說明來意，「老夫人聽說小玖姑娘，玥姑娘，珍姑娘都在做嫁，便讓奴婢特意走一趟，為三位姑娘送來繡嫁的金線。」

說完，讓小丫鬟將金線送上。

顧玖上前，忙說道：「讓老夫人費心了。府中已經準備了足夠的金線，我們怎好再要老夫人的金線。這不合適。」

顧玥低頭，撇。顧玖有八兩金線，當然不在乎。可是在乎。

偏生不能將心裡話說出口，那太沒規矩。

顧珍心裡頭也是期盼的，卻也知道長者賞賜，理應推辭一二。

於嬤嬤笑道：「老夫人說了，這是的一番心意，三位姑娘務必收下。要不然老夫人該不高興了。」

顧玖朝大伯母張氏看去。

張氏衝點點頭。

顧玖忙說道：「長者賜，不敢辭。那我就代大姐姐還有三妹妹，收下這份禮。」

於嬤嬤笑瞇瞇的，「理應如此。」

張氏樂呵呵的，「還是老夫人心疼姑娘們。弟妹，你說呢？」

謝氏尷尬一笑，「老夫人的一番心意，孩子們都會銘記在心。」

於嬤嬤朝謝氏看去，「二太太要持三位姑娘的婚事，辛苦了。老夫人還說，請兩位太太得了空去侯府坐坐，一直唸著大家。」

大太太張氏笑道：「改明兒得了空，我就去侯府給老夫人請安。弟妹，可要同去？」

謝氏笑了笑，「自然同去。」

謝氏心裡頭很不得勁。總覺於嬤嬤是話中有話，卻又琢磨不。

覺古怪得很。

於嬤嬤似笑非笑，喝了兩口茶，便藉口有事告辭離去。

顧玥得了二兩金線，別提多高興了。一臉的興，掩都掩不住。

顧珍也很高興，不過好歹還知道收斂一下。

大太太張氏笑道：「這下好了，弟妹再也不用為了玥丫頭的嫁金線心了。」

謝氏哼了一聲，「若非大嫂張口規矩，閉口規矩，我又何必為玥兒的嫁妝金線心。」

大太太張氏似笑非笑地看著謝氏，「二兩金線，也不值多錢，了不起幾百兩銀子。弟妹何至於就如此，親閨的嫁，連二兩金線都舍不得出。」

謝氏氣了個倒仰，「大嫂說得輕巧。我們二房不像你們大房，把持著公中的產業，又不用嫁閨，當然不用在乎幾百兩銀子。我們二房，有兒有，除了三個閨的婚事，三郎和六郎的婚事也得抓辦。

是幾個子的婚事，就已經將我和我家老爺多年的積蓄掏空，哪裡還有多的錢去置辦金線。

要是大嫂肯讓我打理公中的產業，區區幾百兩銀子，我也可以豪爽的拿出來。可惜，大嫂不肯給我機會。」

張氏冷哼一聲，「弟妹果然是小人之心，看來我之前的警告，弟妹是沒聽進去。」

謝氏臉微微一變，可是記得，張氏說要將關進祠堂反省的話。

毫不懷疑，張氏絕對做得出這種事。

將門世家出的人，行事就是野蠻。

謝氏哼了一聲，「我忙，先告辭。大嫂自便吧。」

說完，謝氏起離去。顧玥急忙跟上。

張氏嗤笑一聲，翻了個白眼。

顧玖搖頭笑笑，謝氏明明在大伯母張氏手裡討不到半點好，偏又不服輸，非要上趕著找。只能說神可嘉。

顧玖起，準備告辭。

大太太張氏住們姐妹二人。

「珍丫頭，如今正值國喪，諸事不便。等百日熱孝過去，屆時你的婚事也該議議。」

顧珍頓時漲紅了臉頰，顯得手足無措。

「大伯母，我的婚事……不是說沒了下文嗎？」

大太太張氏笑了笑，說道：「我娘舅家，的確沒了下文。不過我妹妹家，卻看上了你。你可嫌棄？」

顧珍連連擺手，「侄當然不會嫌棄。」

「那就好。等百日熱孝一過，兩家再相看相看，若是合適，便將婚事定下來。你的嫁，也得抓做了。」

顧珍紅著臉，重重點頭，「多謝大伯母。」

顧珍很是激，眼眶已然潤。

張氏見狀，忙說道：「瞧你這孩子，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何至於如此。」

顧珍著眼淚，一邊說道：「原本我的婚事，該由我家太太持。沒想到，太太沒指上，最後全靠大伯母幫我解決了終大事。」

張氏說道：「現在說解決為時過早。等婚事定下來，你再來謝我也不遲。」

顧珍重重點頭。

顧玖和顧珍一起出了花廳。

顧珍看著沉沉的天空，卻覺著天氣正好，猶如的心。

對顧玖說道：「二妹妹，這回我還是沾了你的。」

顧玖說道：「大姐姐客氣。老夫人慈，沒想到還惦記著我們的婚事。」

顧珍笑了笑，說道：「我恨不得做老夫人的親孫。」

奈何，老夫人只是侯府的老夫人，而非顧府的老夫人。

顧珍心裡頭很憾，憾自己沒有生在侯府。若是生在侯府，也不用過得如此辛苦。

顧珍拿著金線去見胡姨娘。

胡姨娘很高興，「老夫人竟然還惦記著你，真是難得。我得親手給老夫人做一套鞋，改明兒你給老夫人送去，就說是你親手做的，孝敬老夫人。」

顧珍遲疑，「萬一老夫人從針線上看出我撒謊，如何是好？」

「放心，不會讓老夫人看出來。」

胡姨娘肯定地說道。

顧珍放心下來，又說道：「大伯母說，等百日熱孝過後，就會給我說一門親事。若無意外，這門婚事一定能。」

「當真？」

顧珍重重點頭。

胡姨娘更加高興，「謝天謝地，你的婚事總算有了眉目。只要你能嫁到好人家，這些日子所的苦都值得了。」

母兩人抱頭哭了一場。

丫鬟進來說道：「姨娘，太太讓你去一趟芙蓉院，說是有事吩咐。」

胡姨娘乾眼淚，又命丫鬟打來熱水洗漱。

問傳話的丫鬟，「太太可有說喚我過去所為何事？」

丫鬟搖頭：「太太沒說，只是讓姨娘趕過去。」

「知道了，我馬上就過去。」

顧珍有些擔心，「姨娘，不會有事吧？」

「放心，不會有事。」

胡姨娘來到芙蓉院，經過丫鬟通報，走進正屋。

顧玥陪在謝氏邊，瞧紅腫的雙眼，顯然是哭過。

胡姨娘狐疑，顧玥得了二兩金線，理應高興，為何還會哭？

顧玥眼角的淚痕，說道：「母親，兒先告退。」

謝氏點點頭，「去吧。」

「婢妾給太太請安。」

胡姨娘恭恭敬敬的。

謝氏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嗯」，指著旁邊的杌凳，示意胡姨娘坐下說話。

胡姨娘低眉順眼，「謝太太。」

謝氏笑了笑，「算算時間，白姨娘快要生了。你們的院子挨著，這段時間，怎麼沒見你去看？」

胡姨娘心頭一驚，太太連有沒有看白姨娘都知道，果然這府裡的事都逃不過太太的雙眼。

躬說道：「啟稟太太，婢妾這段時間子有些不舒服，怕過了病氣給白姨娘，便沒去看。」

謝氏嗤笑一聲，「白姨娘要生了，你有什麼打算？」

胡姨娘一愣。

謝氏立馬板著臉，「你可別告訴我，你什麼準備都沒有？」

胡姨娘張口結舌，想了好一會，才說道：「太太，白姨娘那邊，得等發作的時候才好手。」

「這個我知道。我是問你，你有沒有把握？」

胡姨娘臉微微一變。

很顯然，謝氏是想讓出面背鍋。

這個鍋，到底該不該背？

胡姨娘腦中轉過各種念頭。

謝氏似笑非笑地看著，「珍丫頭和顧珩都到了說親的年紀，一個要置辦嫁妝，一個要置辦聘禮。府中艱難，這嫁妝和聘禮，怕是只能委屈兩個孩子。」

「太太……」

胡姨娘驚慌。

謝氏挑眉一笑，拿胡姨娘，駕輕就，不用費半點心思。

「胡姨娘，你想清楚了嗎？」

胡姨娘艱難地點點頭，「婢妾想清楚了。等到白姨娘發作的時候，婢妾會親自理此事。若是孩便罷了，若是男孩，定孩子見不到第二天的太。」

謝氏卻板著臉，咬牙切齒地說道：「別管白姨娘生的是男孩孩，那個孩子不配見到第二天的太，你聽明白了嗎？」

胡姨娘先是茫然，接著恍然大悟。

白姨娘懷孕的時機太巧，正好是謝氏被顧大人冷落的那段時間。偏生謝氏的孩子流掉了，白姨娘卻母子均安。

這一樁樁，一件件，刺激得謝氏早已經神智失常。

容不下白姨娘的孩子，也容不下白姨娘這個人。

只恨不能親自手，讓白姨娘一兩命。

不過能夠借胡姨娘的手，除掉白姨娘的孩子，謝氏基本上滿意。

胡姨娘躬領命。

謝氏擺擺手，「下去好好準備吧，有什麼需要，同春禾說一聲，會幫你辦妥。記住本宮的話，那個孩子若是見到第二天的太，珍丫頭的嫁妝，顧珩的聘禮，就別怪我出手寒酸。總之，你自己斟酌著辦。」

胡姨娘臉灰白地離開了芙蓉院，心裡頭得不行。

在園子裡走，等醒悟過來的時候，已經站在白姨娘的相思院院門口。

「胡姨娘來了，我家姨娘之前還念叨著你。胡姨娘要進來嗎？」

婆子很熱地招呼胡姨娘。

胡姨娘點點頭，沉默地走進相思院。

白姨娘的肚子已經很大了，隨時都有可能生產。

「胡姐姐，你可算想起來看我。眼看著要臨盆，我這心裡頭是越來越心慌。你說我這胎能順利生下來吧。」

胡姨娘盯著白姨娘碩大的肚子，點點頭，「肯定能順利生下來。你起服我替你看看孩子有沒有盆。」

「胡姐姐也懂看這個？」

白姨娘驚訝的同時，起服，出碩大的肚子。

別看白姨娘肚子大，可卻沒長妊娠紋。

胡姨娘暗自嘀咕，真是令人羨慕。

胡姨娘生顧珩的時候，是第一胎，不懂養胎，肚皮上於是就多了幾條妊娠紋。

這事一直很怨念。

等到懷顧珍的時候，胡姨娘有了經驗，飲食上面極為克制，就沒有長妊娠紋。

胡姨娘出雙手，拖著白姨娘的大肚子。

「孩子已經開始盆了。」

「真的嗎？」

白姨娘又驚又喜，「這麼說孩子要出生了。」

胡姨娘點點頭，手上暗暗用力。

白姨娘哎呦一聲，「孩子在。」

「孩子才好。」

胡姨娘繼續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