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被追殺

為了抓捕方監，顧大人忙得腳不沾地。

全城搜捕數天，結果連方監的影子都沒看到。

宮中責問，顧大人好不容易將人給打發了。

他來馬師爺，顧喻等人，詢問他們的意見。

「你們說，這個方監到底藏在了何？」

馬師爺猶豫了一下，「或許已經逃出京城。」

顧大人皺起眉頭，要是方監真的逃出京城，倒也還好。就怕人還躲在京城，伺機而。

顧喻說道：「大人，如今宮裡人人自危，這個時候侍監下令大肆搜捕方監，下以為此事有些蹊蹺。」

「有何蹊蹺？」顧大人問道。

顧喻遲疑了一下，說道：「搜捕方監，未必是陛下的本意。」

顧大人說道：「此事本知道，方監先是得罪了薛貴妃，接著又將未央宮的寶貝帶出皇宮，此人該誅。」

馬師爺捋著鬍鬚，「此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盜東西，或許是真的，但肯定不是被全城搜捕的真正原因。」

顧大人點點頭，「這一點本也清楚。不過本認為，真正的原因，我們無需過問。知道得越多，未必是福。」

馬師爺笑了起來，「大人說得有理。宮裡面的事，還是不要知道得那麼多比較好。如今朝堂上下，皇親宗室，人人自危。聽說宮裡流河，已經死了好幾百人。這樣下去，如何得了。」

「這些事無需我等心。」

顧大人說著不用心，心裡頭卻又憂心忡忡。

這回宮裡大清洗，會不會牽連到寧王府？

萬一寧王府被牽連其中，顧府會不會被波及？

顧玖同公子詔定親，如今看來，這門婚事果然危險重重，很不太平。

顧大人心頭不安，一面加派人手，和繡衛一起搜捕方監。

一面派人盯著宮裡的靜。

常聽人私下裡嘀咕，都說皇帝瘋了。

如今看來，真的是瘋了。

只因為八皇過世，皇帝就要洗皇宮。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皇帝多疼八皇。

殊不知，八皇自出生後，皇帝就沒正眼瞧著這個兒，也不曾關心過問過。

否則梅嬪怎敢待皇，宮人又怎敢視而不見，助紂為。

要論責任，皇帝至得承擔一半的責任。

他做父皇的，只需給一個正眼，或是過問一句，宮人都不敢過分苛待八皇。

可惜，一直到八皇過世，皇帝經人提醒，才想起有這麼一個兒。

然後就開始發瘋，洗皇宮。只因為他疑心有朝一日，會淪落到八皇的下場，被宮妃皇子聯合宮人待。

疑心病要不得啊！

外面的風風雨雨，並沒有飄進顧府院。

過去大家怎麼過日子，如今一切照舊。

顧玖倒是每一直讓二壯打聽外面的消息。

八皇過世，梅嬪被打冷宮，方監被通緝，顧大人忙得回家的時間都沒有，一樁樁一件件，全被一條線串聯起來。

顧玖有些心緒不寧。

方監這人是見過的，是個極為厲害的主，拿得起放得下，能屈能，心思縝。

這人竟然會被全城通緝，肯定是犯了天大的事。

八皇被待致死的事，突然被出來，此事肯定也不簡單。

顧玖苦於消息太，無法做出正確地判斷。

放下手中的書本，問青梅，「二壯那邊現在什麼況？」

青梅說道：「好的，生意一直不錯。姑娘怎麼突然問起二壯。」

顧玖說道：「聚齋從開業到現在，已經快半年了，我還沒去看過。這段日子，二壯要忙著生意，還要費心打聽消息，辛苦他了。」

青梅笑道：「二壯能替姑娘分憂，他高興還來不及。」

顧玖笑了笑，「空得去聚齋看一看，自己的產業，總要親眼見過才放心。」

青梅說道：「明日侯府小課堂休息，不如明日出府？」

青梅手中有後門鑰匙。

到目前為止，也就是顧大人去年臘月被下詔獄的時候，用過一次。

之後，顧玖再也沒有私下出過府。

顧玖著窗外，天氣越來越熱，不如就趁著現在出門看看。

等到年底出嫁，嫁王府後，想要一切從簡，悄悄出府，只怕不容易。

顧玖點點頭，對青梅說道：「你去安排一下，明日出府。」

「奴婢遵命。」

……

次日上午，顧玖先是到議事堂學著管家理事。

謝氏如今改了子，誰都不挑剔，連管事婆子都不挑剔，顯得極為平和。

對待顧玖，雖然依舊沒有好臉，卻也不會挑三揀四，故意找茬。

就連對待顧珍，顧琳兩個庶，也表現得很平靜。

顧玖暗暗點頭，謝氏這樣看著很喪，不過對大家來說卻是一件好事。

府中了謝氏的挑剔和嚷嚷，大家做事的效率都高了不。

同樣發生改變的還有顧玥。

顧玥總是一副沉沉的樣子，看人的眼神都著一冷漠。話很，一改過去逮著人就嘰嘰喳喳臭顯擺的德行，變得沉默寡言。

顧玥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改變，說都不清楚原因。

顧玖私下裡問過顧珊，顧珊只搖頭，「我也不清楚三姐姐怎麼回事，就是突然有一天，就變了這樣。而且看我的眼神，讓我覺著不懷好意。」

顧玖一聽，就提醒顧珊，「你當心點。」

顧珊點點頭，「多謝二姐姐提醒，我會小心的。」

上午忙完，略作休息後，就開始用午飯。

午飯過後，必定要睡個午覺。

趁著大家都在睡午覺，府中最安靜的時候，顧玖帶著人，悄無聲息地從後門出了顧府，坐上牛車前往十里胡同。

胡同裡很熱鬧，人來人往。

顧玖乾脆下了牛車，走路前往聚齋。

做男裝打扮，像個俊俏小公子，不大姑娘小媳婦都朝投來好奇的目。

青梅取笑道：「姑娘這裝扮，不知道要迷倒多大姑娘。」

顧玖手持摺扇，笑道：「迷倒別人不稀罕，能迷倒你們幾個，才那厲害。」

「姑娘一出門就說話。」

顧玖無聲一笑。

看見有趣的鋪子，就進去看一眼，問一問價格，甚至還和店小二討價還價。

從街口走到聚齋，顧玖整整花費了半個時辰。

吐槽自己，人逛街，真的剎不住車啊。

要不是青梅們一再提醒，真的會留於一個個的鋪子。

京城的鋪子，可比西北的鋪子，商品富多了，而且每個鋪子各有特。

顧玖很遊走於大街小巷，和店小二討價還價的過程。

不過時間有限，正事要。

顧玖領著幾個丫鬟，來到聚齋。

二壯一見到顧玖，激得就要跪拜。

「噓！別聲張。」

顧玖及時阻止了二壯。

二壯滿臉堆笑，眼睛都瞇了起來。

「姑娘今日怎麼來了？小的什麼都沒準備。」

「不用張，我就是過來看看。」

顧玖環顧四周，鋪子的裝修也算是很有特，門口擺放的珠花，各種小飾品，一眼就能將大姑娘小媳婦們吸引住。

二壯說道：「姑娘去後院坐吧，小的給您沏茶。」

顧玖點點頭，問道：「生意還好嗎？」

「還不錯。這是流水賬，姑娘可要過目？」二壯拿出賬本。

顧玖接過賬本，隨意地翻了翻。賬目很清楚，每一筆開銷，每一筆收，都記錄在裡面。

暗暗點頭，二壯做事還是很踏實的。

有客人上門，二壯讓夥計招待。

聚齋請了兩個夥計，如此一來，二壯就可以騰出時間，盯著生產那邊的況。

顧玖跟著二壯來到後院。

後院不大，勝在環境清幽。

這樣的天氣，端來一把躺椅放在屋簷下，手持一把扇往躺椅上一坐，聽著蟬鳴，晃悠悠的一天就過去了。

二壯領著顧玖幾人在廂房落座，又急忙去沏茶。

青竹住他，「你告訴我地方，我去吧。我帶了茶葉過來。」

二壯憨厚一笑，指著廚房的方向，「就在那邊。」

顧玖問二壯，「隔壁是布莊？剛才來的時候經過隔壁，瞧著生意還不錯。」

二壯又端來點心，「姑娘嘗嘗街坊鄰居們做的點心，味道還不錯。隔壁的確是布莊，掌櫃姓胡，東家姓什麼倒是不清楚。聽說東家病了，正在布莊後院養病。」

顧玖拿起一塊點心，嘗了一口。沒有府中做的點心緻，勝在味道還算不錯。

隨口說道：「他們東家病了，又是街坊鄰居，能幫的搭把手幫個忙，就當是睦鄰友好。」

「姑娘說的是，小的和胡掌櫃關係還不錯。平時都是互相幫忙。」

青竹泡了一壺茶，給顧玖送來。

顧玖吃了點心，又喝了茶，就覺著胃部至有五分飽。

對二壯說道：「你去忙吧，我這裡你不用守著。等會我就走了。」

二壯點點頭，「要不小的將過去幾個月的賬本都搬來給姑娘過目。小的聽說姑娘算賬極快的。」

顧玖笑了起來，「你要是不怕我累著，儘管將賬本送來。」

二壯咧一笑，「累不著姑娘。小本經營，賬本有限。」

二壯出了廂房，沒一會就抱著一摞賬本過來，給顧玖過目。

顧玖也不矯，拿起算盤算賬。二壯則去前面鋪子上忙著招呼客人。

二壯的賬目很清晰，不廢什麼勁，顧玖就把一摞賬本給算清楚了。

說道：「聚齋生意忙，二壯人也辛苦。我打算找個機會將二壯的工錢漲上來。」

青梅點頭，「還是姑娘想得周到。」

時辰不早，顧玖打算啟程回府。

回到鋪子，同二壯說了一聲，顧玖一隻腳已經出了門檻，結果又生生停下。

竟然在十里胡同看見了謝茂。

謝茂帶著一群東宮護衛，兇神惡煞地來到隔壁布莊，手一揮，「給我搜。」

東宮護衛，如狼似虎地衝進布莊。

夥計和胡掌櫃想攔，結果卻被護衛們打倒在地。只能眼睜睜看著護衛們衝進後院。

謝茂角掛著一抹狠的笑容。

繡衛和京城府尹衙門不知道方監的老底，所以找不到人。

然而他不同，他有的是辦法，從某些人的裡撬出方監的老底。

得知方監有可能藏在這個不起眼的小布莊裡面，謝茂哪裡還忍得住，急忙帶著人趕了過來，就怕方監跑了。

他一臉志得意滿，抓了方監，他一定會親手宰了這個死太監。

將過去方監加在他上的辱，一樣不地全部還回去。

顧玖急忙退回聚齋。

鋪子裡有客人，不是說話的地方。

於是又回到後院。

問二壯，「謝茂怎會再此？隔壁布莊到底什麼來頭。「

二壯也是一臉懵，「小的還是第一次在十里胡同見到謝大人，至於隔壁布莊，據小的瞭解只是一家很普通的布莊。」

普通個屁。

謝茂都親自帶人過來，隔壁布莊顯然不是個普通的布莊。

也就是二壯，沒有看。

砰砰哐哐……

隔壁布莊後院，傳來砸落在地面的聲音，護衛們罵罵咧咧，著殺氣，讓人心驚膽。

正在顧玖遲疑的當口，隔壁布莊傳來驚呼聲。

「有刺客！大家當心，啊……」

小翠聽到殺人，嚇得了出來。

顧玖眼神銳利，當機立斷，對二壯吩咐道：「趕派人通知最近的衙門，讓衙門派人過來。不管是繡衛，還是京城府尹衙門，總之越快越好。」

「小的遵命。」

隔壁都開始殺人了，顯然不能善了。

顧玖忌憚外面的謝茂，雖然做了男裝打扮，謝茂肯定能認出來。

萬一被謝茂發現出府，不知道謝茂這廝會鬧出多風波。

現在，顧玖不能出去。

可是安全也沒有保證。

只能希衙門的人能夠盡快過來，阻止這場突如其來的混。

「啊！」

小翠指著牆頭，有個人從牆頭翻了過來。

「方監！」

顧玖一眼就認出了翻牆頭的人。

方監臉慘白，他也認出了顧玖，愣了下，似乎很意外顧玖會出現在聚齋後院。

接著方監就對顧玖咧一笑，一副很慶幸的模樣。

顧玖咬牙，「王依，你……」

話音未落，方監已經跳院落，順利落地。

王依挽著袖子，只等顧玖一聲令下，就要將方監扔出去。

方監捂著腹部，他腹部了傷，有流出來。

他率先說道：「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顧姑娘，幸會。外面的謝茂，要是見到你我二人在這裡說話，你說他會怎麼猜測我們之間的關係？會不會認為，你是代表寧王府同咱家相約在此地見面。

「胡說！」

小翠激。這完全是栽贓陷害。

方監沒理會小翠，他一直盯著顧玖看。

顧玖臉沉，「方監是在威脅我？」

「非也。咱家只是提醒顧姑娘，不要做損人不利己的事，對大家都沒好。」

顧玖輕蔑一笑，「你可是全城緝拿的通緝犯，你信不信我喊一嗓子，謝茂還得謝我。」

方監哈哈一笑，「顧姑娘確定謝茂會謝你，而不是殺了你？」

顧玖瞇起眼睛，要詐一詐方監，如此才能從他裡聽到更多的真相。

方監很上路。

他傷口痛，乾脆靠在柱子上。

他出一隻手，指了指隔壁，「聽到靜了嗎？他們是來殺我的。你和我在一起，他們會連你一起殺。」

顧玖臉鐵青，「那你就趕滾。」

方監呵呵一笑，「滾不了。要滾的話，咱家早就滾了。不過顧姑娘也不用擔心，這回你救了我，只要我不死，他日我定有回報。」

「你自難保，還能回報我？」

方監挑眉一笑，「有人希我死，可是更多人則希我活著。聽到隔壁聲音了嗎，打得正厲害。那些人可不是我來保護自己的，都是跟著謝茂找過來，然後兩邊，哐，打了起來。只是可惜了這個布莊，這生意以後沒法做了。」

牆頭有靜，又有人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