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殺死謝茂

一個東宮護衛渾是，翻牆而來。

後面跟著一個做腳伕打扮的殺手，手裡提著一把滴著的大刀，一刀刺東宮護衛的口。

東宮護衛死了。

「啊！」

小翠嚇得大，完全控制不住。

青梅和青竹也都瑟瑟發抖。

王依擋在顧玖面前，如臨大敵。

腳伕跳下牆頭，眼神是殺過人後的冷酷腥。他瞥了眼顧玖，將幾個丫鬟嚇得大氣都不敢。

腳伕沒有理會顧玖主僕五人，他徑直朝方監走去。

「方監，請隨我離開此地。」

方監的角，自始至終都掛著一抹微笑。

他問道：「你背後的主子是誰？」

腳伕皺眉，下意識地朝顧玖主僕幾人看去，眼中有殺氣。

方監也順著腳伕的目看了過來，並且說道：「不能們。」

腳伕不滿，「方監，你現在自難保。」

方監呵呵冷笑一聲，「你可以殺了咱家，看看你背後的主子會不會殺了你。」

腳伕大怒，目兇狠地盯著顧玖幾人。

顧玖越眾而出，「方監……」

前方鋪子傳來靜，還有二壯的爭辯聲。

「不好，謝茂那廝進來了。」腳伕大起來，「方監，請隨我離開。」

「來不及了。」

鋪子同後院就隔了一道門，方監話音未落下，謝茂就已經帶著人走進了後院。

「哈哈哈……方監，我們又見面了。」

謝茂一副志得意滿的模樣，彷彿一切都逃不過他的雙手。

方監客客氣氣地說道：「謝大人，幸會。」

「方監，我們廢話說，跟我走一趟吧。」

方監似笑非笑地看著謝茂。

腳伕低著頭，手裡提著大刀，渾繃，隨時都有可能暴起殺人。

謝茂冷哼一聲，一轉頭，這才注意到顧玖主僕幾人。

之前，他當顧玖幾人，只是一群可有可無的眷。

這會仔細一看，才將顧玖認了出來。

「你，你不是顧家的那個……」

顧玖上前，盈盈一笑，「見過謝大人。」

「你是顧玖，公子詔的未婚妻。你和方監在這裡面，你們……」

謝茂的目，狐疑地在兩人之間看來看去。

顧玖笑而不語，方監同樣沒做任何解釋。

謝茂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你們……哈哈……本今日收穫不錯啊。全都帶走，不，將方監帶走。其餘人，全部就地格殺。」

一聲令下，東宮護衛全出。

「慢著！」

顧玖厲聲呵斥。

謝茂似笑非笑地看著顧玖，「你還有什麼臨終言？」

顧玖問道：「謝大人真要殺我？」

謝茂嗤笑一聲，「難道還能有假。殺了你，也是替我侄兒謝憲報仇。」

顧玖低頭，譏諷一笑，「我倒是不知道謝大人如此在意謝憲這個侄兒。還是說，謝大人是想殺人滅口？」

謝茂輕蔑一笑，「殺人滅口又如何？」

一副囂張到，老子就是殺人滅口，你敢反抗嗎的樣子。張狂到了極點。

青梅幾個丫鬟慌到不行，王依第一次面對這種況，也有些無措。不過心中有個信念，無論如何也要護著姑娘平安。

顧玖笑了笑，「謝大人就不想知道方監同我說了什麼。」

「不管說了什麼，本都能從方監的裡問出來。」

「謝大人確定能從方監的裡問出來？」

顧玖似笑非笑地看著謝茂。

謝茂冷哼一聲，朝方監看去。

方監角掛著笑，「咱家什麼都不會說，謝大人若是不行，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

謝茂呵呵冷笑，「死到臨頭還敢。」

顧玖突然說道，「我可以將方監告訴我的事，全部代出來。」

謝茂狐疑地盯著顧玖。

顧玖繼續說道：「不過謝大人必須保證放過我們主僕。」

謝茂嘲諷一笑，顧玖再能幹，也只是一個小姑娘。只需要嚇一嚇，一個小姑娘還不是什麼都說出來。

謝茂眼神輕蔑地看著顧玖，「說吧。本也想聽聽，方監到底同你說了什麼。」

顧玖四下看了眼，「謝大人確定要在這裡說事？其他人聽見沒關係？」

謝茂蹙眉，主朝廂房裡面走去。

顧玖跟上。

「姑娘？」青梅十分擔心。

顧玖沖青梅笑了笑，示意別擔心。一切都會解決的，很快。

和方監的目在空中匯，彼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都有了決斷。

顧玖走進廂房，低著頭，看不清表。

謝茂有些不耐煩，「方監到底和你說了什麼？」

「方監說……」

顧玖的聲音極小極小。

謝茂蹙眉，「你到底在說什麼？」

他下意識地朝顧玖靠近。

顧玖的聲音依舊很小很小，「方監說……」

噗！

一把鑲嵌寶石的匕首，刺了謝茂的腹部。

謝茂低頭，看見顧玖的手握在匕首手柄上。

然後他又抬起頭，一臉不敢置信地盯著顧玖看。

「你，你竟然敢謀害本。」

顧玖輕蔑一笑，低聲所得：「從來沒有任何人能夠辱我，殺我。謝憲不行，你也不行。」

話音一落，顧玖果斷拔出匕首，又猛地刺謝茂的中。

這一刀，穩重很，直接刺了謝茂的脾臟。

謝茂往前一倒，卻沒倒下。

他睜大眼睛，死死地盯著顧玖，「你，你怎麼敢？」

顧玖笑了笑，「誰殺我，我殺誰。謝大人，下輩子不要小看人。」

「你，你……」

伴隨著謝茂的聲音，顧玖再次拔出了匕首。

謝茂轟然倒地。

顧玖盯著倒在地上渾搐吐的謝茂，表鎮定，渾卻在發冷。籠在袖裡的手，一直在發抖。

殺人了，真的殺人了。

用的還是劉詔送的匕首。

因為太喜歡這把匕首，才會帶在上。

沒想到這把匕首，會為殺人兇。

匕首上面，一滴都沒有，乾淨得不像話。這果然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

滿地的鮮，已經快要蔓延到顧玖的腳底。

顧玖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拚命下殺人後的不適，還有心頭的慌。

板著臉，一步一步走出廂房。

當廂房門打開，顧玖穿著繡花鞋的腳面出來的那一瞬間，護在方監邊的腳伕突然了。

提著大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進東宮護衛中。

一時間，後院鮮飛濺，橫滿地，丫鬟們驚聲尖。

王依第一時間護在顧玖邊。

「姑娘別怕，奴婢保護你。」

顧玖笑了笑，臉蒼白。

王依還不知道，顧玖剛剛手刃謝茂。

方監拖著傷的，從地上撿起一把武，走進廂房。

他與顧玖錯而過的時候，兩人目接。

誰都沒說話，顧玖沉默地站在邊上，方監則沉默地走進廂房。

很快，廂房就響起了一聲聲大刀的聲音。

顧玖聽著這聲音，覺噁心吐，渾難，可是卻一直強忍著，不肯表現出毫的弱。

片刻之後，後院的戰鬥已經有了結果。

腳伕殺了東宮護衛一個出其不意，完勝。

方監拖著一把佈滿鮮的大刀從廂房走出來，一臉疲憊地靠在走廊柱子上。

他吩咐腳伕，「理乾淨，都丟到隔壁布莊。該怎麼佈置，不用咱家教你吧。」

腳伕沉默不語，扛起翻牆去了隔壁。

來回幾趟，院子裡的都搬完了。

最後，腳伕走進廂房，扛起謝茂的。

顧玖不聲地看了眼謝茂的，頓時就有了想吐的覺。

謝茂的臉被劃爛，已經辨不出容貌。上也多了許多傷口，一便服還滴著。

謝茂死不瞑目，估計他做夢都沒想到，最後會死在顧玖手裡，一個始終被他瞧不起的小姑娘手中。

方監對嚇得渾抖如篩糠地青梅幾人說道：「不想被府追查，就趕打水過來，將地面上的跡清理乾淨。」

青梅幾個人還在發愣。

顧玖語氣嚴厲地說道：「快去。」

青梅幾人終於醒過神來，趕去打水清理跡。

還有一間廂房是干淨的。

方監拖著沉重的腳步，朝乾淨的廂房走去。

走到門口，他回頭看著顧玖，「顧姑娘，你不想和咱家談一談嗎？」

顧玖點點頭，沉默地走過去。

兩人在廂房面對面坐下。

方監靠著椅子，儘量不傷口。

「顧姑娘死第一次殺人吧。」

顧玖蹙眉，依舊沉默。

「第一次殺人，就能做到如此沉著冷靜，顧姑娘果然很了不起。」

顧玖盯著對方，「說正事吧。」

方監笑了笑，「第一次殺人都會有不適，顧姑娘回去躺幾天，該吃吃該喝喝，很快就能恢復過來。」

顧玖挑眉，「這是你的經驗之談？」

方監點點頭，「算是吧。」

接著，他又笑了起來，「真沒想到，你我二人竟然有這樣的緣分。」

顧玖嗤笑一聲，「我一直在想，方監將布莊開在聚齋隔壁，是不是有意為之。」

布莊比聚齋晚一個月開業。

今日發生的種種，看起來都是一種巧合。恰巧方監就躲在隔壁布莊，恰好今日出門，恰好謝茂今日搜了過來。

可是世上哪有那麼多巧合。

一件事是巧合，不可能兩件事，三件事全都是巧合。

顧玖不相信世上有如此巧合的事。

懷疑方監，是不是此人設計了一切。

方監哈哈一笑，「是不是有意為之，重要嗎？咱家可沒料到顧姑娘今日會過來，也沒有料帶謝茂這麼快就找了過來，看來咱家邊有人不嚴實啊。」

顧玖譏諷一笑，「謝茂膽子再大，也不敢不經允許，帶著東宮侍衛大張旗鼓地來抓你。看來太子殿下決定放棄你了。」

方監沒有否認，「顧姑娘果然聰慧。當初在未央宮第一次見到顧姑娘，咱家就認定你不簡單。去年公子詔前往西北，你有見到他吧。

你們應該就是那個時候認識的，並且有了。難怪公子詔會選你為妻。真沒想到，公子詔還是個種。」

對於方監的胡說八道，顧玖報以嘲諷。

說道：「公子詔有沒有去過西北，你問我沒用。方監妄想從我這裡套話，你打錯了算盤。」

「哈哈……顧姑娘誤會了，咱家可沒有想過要套話。就是聊天，隨意的閒聊。」

顧玖和方監能夠心平氣和坐下來閒聊嗎？

當然不能。

兩人立場對立，因緣際會之下，暫時聯合在一起對付謝茂，不代表兩人將來就能你好我好大家好。

屁決定腦袋，兩人注定不可能閒聊。

無論是顧玖，還是方監，說出口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再三斟酌。絕不可能對對方坦心跡。

「這一回，咱家要謝謝顧姑娘的救命之恩。世事無常，誰能想到，有一天咱家竟然需要顧姑娘救命。」

顧玖笑了笑，「方監將我拉危險中，而且這份危險會一直伴隨著我，說吧，你準備怎麼還這份人。」

「顧姑娘還真是不客氣。」

兩人不約而同，都朝外面做腳伕打扮的殺手看去。

顧玖肯定地說道：「他想殺我，礙於你，才沒有手。」

方監點頭，「對，他想殺你。不過顧姑娘放心，只要我活著一日，我保證他不敢來殺你。」

顧玖嗤笑一聲，「你的保證分文不值，我也不可能將自己的安危寄託在你的上。告訴我，他是誰的人？」

方監眉眼微，「顧姑娘，你比咱家想像得更加敏銳，聰慧。看在你對咱家有救命之恩的份上，咱家實話告訴你，他是太子妃的人。」

顧玖大皺眉頭。

「太子殿下要殺你，太子妃卻救你？」

方監點點頭，「是不是到很意外？過去皇后娘娘在的時候，太子妃從未表過任何野心。

但是咱家知道，是一個很有城府的人，也善於忍耐。

當然，宮中的人都善於忍耐。不過能像太子妃那樣，一忍就是二十幾年，那可不得了。

派人跟著謝茂後，關鍵時刻救下咱家，顧姑娘猜一猜，太子妃娘娘想利用咱家做什麼？」

顧玖狐疑地盯著方監。

方監笑了笑，「就是隨便聊聊，顧姑娘不用有顧忌。」

顧玖笑了起來，「想讓你殺人。」

方監眼中閃過讚賞，「你猜的沒錯，就是想讓咱家殺人。顧姑娘不妨再猜一猜，想讓咱家殺誰？」

顧玖微蹙眉頭，心中閃過各種念頭。

有個大膽的想法突然冒出來，將顧玖自己都嚇了個半死。

趕將這個念頭甩出去，然後皺著眉頭說道：「我不知道太子妃娘娘要你殺誰。」

「顧姑娘果真猜不出？」

方監似笑非笑地盯著顧玖。

顧玖點頭，「方監不如給我一個提示，說不定我就能猜出來。」

「哈哈……罷了。既然你不想說，咱家也不為難你。你的救命之恩，咱家會記在心裡。他日有機會，定會回報。」

顧玖笑了笑，說道：「本姑娘耐心有限，方監如果誠心回報，不如盡快兌現。」

方監肯定地說道：「只要咱家不死，等顧姑娘嫁寧王府，我自有厚報。」

說完，方監拖著沉重的腳步，朝廂房外走去。

顧玖突然住對方，「需要傷藥嗎？我這裡有上好的傷藥，能讓你的傷口在短時間癒合。」

方監回頭看著顧玖，「顧姑娘如此好心？」

顧玖挑眉一笑，當然沒有這麼好心。

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這是傷藥，想要，拿錢來買。」

這麼好的機會，怎能不敲詐方監一筆。

顧玖現在可不會嫌錢燙手。

方監顯然意外於顧玖竟然還有貪財的一面。

他笑了起來，「傷藥我要了，多錢？」

顧玖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認為你的命值多錢？從這裡離開，不管你去哪裡，以你的傷勢，都不可能支撐半個時辰。要麼死，要麼活，你怎麼選？」